“对塞。”夜无修打了一个响指。
年轻人问道：“方言？”
“对塞。”
年轻人笑了笑。
夜无修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年轻人收敛笑容。
“现在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吗？还笑。”
“不笑了。”
夜无修走出厕所：“真拿你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
夜无修回头：“等找到凶手，你再慢慢笑。”
“好吧。”
夜无修走到卧室，打开衣柜的门。
里面的衣服是挂满的。
夜无修拨开衣服，往下层去看。
年轻人声音传来：“卧室我们都查过了，没有可疑的。”
夜无修眼睛突然一亮：“你过来。”
年轻人走过去：“怎么了吗？”
夜无修回头，手里捏了一点泥土：“衣柜里怎么会有泥土？”
年轻人笑着解释道：“泥土？很正常，下面是个鞋柜。”
夜无修回头看衣柜里面：“在隔板下面？”
“对。”
“懂了。”
夜无修把隔板取出来，头从衣柜里伸进去，接着是身体。
“你要干嘛？”
夜无修曲腿躺在下层鞋柜，上面是黑压压的衣服，他打开手机中的手电筒，四处看。
夜无修大声问道：“你还能看见我不？”
年轻人看着衣柜里装满的衣服，夜无修好像消失了。
手机光也被掩盖。
空旷的房间仿佛只有年轻人一个人存在。
“你快出来！”年轻人喊道。
夜无修蜷缩在衣柜底下，借着手机光四处看，转头，看见刻在鞋柜内侧的字。
你倒是滚啊！！！
夜无修瞳孔收缩，用手机拍下鞋柜里的字。
年轻人站在衣柜外：“你说话啊。”
夜无修坐起身，把头从衣服中间伸出来，抬头：“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年轻人后退两步：“你别这样，我害怕。”
夜无修努努嘴：“怕什么？”
“我给你拍张照，看看你现在样子。”
“你拍呗。”
年轻人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咔。”
年轻人靠近夜无修，蹲在衣柜旁边：“你看看你，像不像一个鬼？”
“鬼？”
照片上，夜无修的头从衣服里伸出来，身体隐藏在衣柜里面，看起来，就像衣柜长出一个头来。
“我是衣柜鬼。”夜无修嬉皮笑脸。
“你别笑。”
“为什么？”
“你想想看，现在是晚上你说出这句话会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夜无修嘴角抽抽。
“没感觉？”年轻惊讶：“这可是命案现场。”
“命案现场怎么了？”
年轻人低头看着衣柜厚厚的衣服，视线仿佛透过衣服看到鞋柜里：“说不定，这里面曾经装着死人。”
“啊！”
夜无修大喊一声。
“啊！”
年轻人大叫一声，心脏狂跳：“你干什么？”
“想象力这么丰富，你去写小说好了。”
“我可是警察，哪有时间写小说。”
夜无修鄙夷的看了年轻人一眼：“看你怂样。”
年轻人嘴角抽抽，捂着心脏：“怂怎么了？真遇见鬼，我还跑呢。”
“行吧行吧。”
夜无修眉头一沉，掏出手机：“你看这个。”
夜无修把拍到的照片，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看着照片，眉头紧锁：“在哪发现的？”
“鞋柜内侧，看刀印还很新，你给队长发消息，再把衣柜下面查一下。”
“行。”
年轻人把手机递给夜无修：“你怎么还不出来？”
“嘶……”夜无修拨开衣服，爬在衣柜边：“我腿抽筋了，快来扶我一下。”
“真拿你没办法。”年轻人扶起夜无修，搀扶到椅子边。
“你先坐着缓缓。”
“嘶……”
夜无修活动抽筋的左腿。
不一会儿，年轻人走过来：“我给队长打电话，他等一会就来。”
“是吗？”夜无修揉着大腿：“鞋柜里可以躲进去一个人，你说会不会是李河？”
“李河？为什么？”
夜无修抬起头盯着年轻人一脸疑惑的脸：“李河进入G小区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多，是最早到胡海月家里的人，他非常有可能在胡海月进入厕所的时候，潜入卧室，趴在衣柜底下。”
说着，夜无修掏出手机：“你看看照片。”
你倒是滚啊！！！
“有什么问题吗？”年轻人不解。
“一般情况，凶手是不会在案发现场留下这种证据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证据是伪造的？”
“不是。”夜无修翻了一个白眼，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继续揉着大腿：“我怀疑，是凶手等的不耐烦了，才会刻下这种消息。”
年轻人拉过一个椅子，坐在夜无修旁边：“你为什么说他等的不耐烦？”
“你想想看，你十点多来到这个家里躲起来，一直躲到一点多，你不心急？”
“我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这有什么？”夜无修淡淡道：“这下你该知道，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说完，夜无修轻咳：“不吓唬你了，我给你说说我的想法。”
“好吧。”
夜无修站起跳了跳，舒缓一下大腿的疼痛：“十点多，李河走进胡海月家里修电路，李河修电的时候，胡海月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李河已经不见踪影。”
“或许是电路已经恢复正常，让胡海月觉得，李河有急事先走了，她便毫无防备的关了大门。”
夜无修此时停止跳动，看向年轻人，笑道：“其实，这个时候，李河已经躲进胡海月卧室的衣柜里。”
年轻人看着夜无修诡异的笑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哥，咱好好说。”
夜无修愣一下：“切，没意思。”
说着，坐在椅子上。
“李河躲在衣柜底下，待了两个小时，十二点路天进入胡海月家里……”
“等等！”
“李河为什么要在衣柜里躲两个小时？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胡海月杀了？”
“这个……”夜无修扶着下巴：“或许，凶手必须在十二点之后，才能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