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虎建辉离去的背影,李茂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虎建辉是掌管岳家军的将军,而李茂只是个师爷,并不算什么官职。
说寒蝉点,在虎建辉的官职面前,李茂还有点不入流。
但刚刚,李茂竟然在给虎建辉下达命令,关键是虎建辉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相反接受命令后,还跑的直颠儿。
“额!”
想到这里,李茂觉得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这非常时刻,也不能管那么多了,先把北溪军赶走,保住性命要紧。
随后,感觉到无比疲惫的李茂,靠在了椅子上,想眯会儿休息下。
......
与此同时,北溪驻军大营内,吴震气得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得粉碎。
行军打仗十几年,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关键是,这亏还吃的是个闷亏。
要是将士进攻不力,该砍头的砍头,该打屁股的打屁股,可这一次,竟然找不到原因。
反正就是被一个奇怪的阵法打的丢盔弃甲,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都特么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克制那奇怪的东西?”
感觉自己像个煤气罐,随时都要爆炸,但就是炸不出来,吴震的脸硬生生憋成了紫色,气愤无比的问道。
闻言,一众将军纷纷低下了头,保持沉默。
刚刚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玩意打又打不着,躲还躲不过,围着它们转了半天,除了增加伤亡,什么都做不了。
“大将军,我有个办法!”
良久,针落可闻的大帐内,一个声音终于悠悠的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左将军郑秀。
“郑秀,你说说!”
吴震的脸色依旧难看,但缓解了不少。
“大将军,那阵法确实攻守兼备,很是厉害,但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机动性很差!”
“对对对!”
闻言,将军们纷纷点头。
阵法中的所有人,防御都是靠最前面的两个大盾牌,所以他们不管怎么动,都要躲在盾牌之后,这样就导致他们行动起来非常迟缓。
“咱们的骑兵冠绝天下,如果极速冲过去,即算有些伤亡,但肯定能冲散他们的阵法,只要阵法一散,咱们就可以长出直入了。”
郑秀继续说道。
“嘶~!是啊!”
听完郑秀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茅塞顿开。
“很好!”
吴震微微低头,仔仔细细的思索了一遍这方法的可行性,最终也觉得没有问题,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意,朗声说道。
“如果叶崇的部队回来,咱们的处境就艰难了,所以机不可失!”
说完,目光落在了张赤身上。
“张赤,命你率领所有骁骑军,即刻出发,攻打幽都!”
张赤连忙躬身抱拳领命。
“其余人听令,召集大军,跟在张赤后面,一旦前方破阵,立刻全军出击,此战必须拿下幽都!”
吴震又将目光落在了其他将军身上,下达了命令。
......
另一边,李茂睡得迷迷糊糊的,像睡着了,又像没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虎建辉炸雷一般的声音将他一下子惊醒了。
“李茂兄弟,北溪军队果然又来了!”
李茂一个激灵,什么话也没说,着急忙慌的穿好鞋,然后冲出了大帐。
此时,北溪骑兵已经距离幽都城不到一里了。
李茂站在城楼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领头的是北溪大将张赤,正龇牙咧嘴的猛.抽胯.下战马,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大片骑兵,至少上千骑。
说起来,一千多骑兵好像并不多,但战马奔腾带起来的尘土和士兵整耳发馈的喊杀声,给人一直十足的压迫感。
“都准备好了吗?”
李茂问道。
“绊马钉已经撒的到处都是了,坑也挖好了,而且挖得比你要求的还要多!”
一旁的周书连忙回答道。
“嗯!”
听到回答,李茂点了点头,然后扭脸看向虎建辉,笑了笑说道。
“那咱们就看戏好了!”
......
说心里话,此时的张赤,从来没有这么亢奋过,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
眼前,幽都近在咫尺,只要冲破了那奇怪的阵法,幽都唾手可得。
而作为先行军首领的他,这次必然可以拿下首功。
一直以来,不管是朝廷内,还是北溪军中,郑秀都处处压他一头,哪怕他是公认的第一猛将,多少次浴血奋战,杀敌无数。
这次一个绝佳的翻身机会。
所以他心中憋着一股劲,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胜!
眼见着,幽都城越来越近,张赤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
城门依旧如同上午那样敞开着,十个奇怪的方阵已经拦在了城门之前,城楼之上那两个人依旧在喝茶。
“呵呵!”
张赤的心中忍不住冷笑了两声,侧过脸看向后面的骑兵,大声吼道:“快,快,就算是用脑袋撞,也要把那些人给我撞死!”
说完,猛甩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与此同时,身后也响起了无数鞭子抽打的声音。
500米,400米,300米...,随着战骑离幽都城越来越近,张赤的眼睛逐渐变得猩红,骑兵的喊杀声也愈发的震耳欲聋。
然而,就在战骑离幽都城不到百米的时候,变故陡生。
冲在最前面的张赤,战马的左前蹄突然踩进了一条沟里。
这沟不深不浅,刚好可以将马蹄卡住,而战马正处于极速状态,这样一卡,顿时一头栽在地上,陷入沟内的那题硬生生被折断了。
马背上的张赤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瞬间被甩出去十几米,“碰”的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
要不说张赤能当上北溪的右路大将军,虽然如此严重的重击,张赤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看着依旧在疯狂的朝着城门疾驰的骑兵,满脸是血的张赤大声疾呼。
“有陷阱,有陷阱,都往后撤!”
然而,战马已经冲起来了,哪可能说停就停。
几息之间,后面的战马已经奔驰到了张赤栽倒的地方,瞬间越来越多的战马栽倒在地,越来越多的北溪兵士飞了出去。
还有一些倒霉的兵士,被战马压在身下,当场被压死了。
一时间,噗通、噗通的倒地声,战马的悲鸣声,北溪军士的惨嚎声。
不绝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