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茂的话音落下,大殿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旋即爆发出一阵炸雷般的哄堂大笑。
“竟然连个秀才都不是,来着装啥呢?”
“我还以为是个大天才呢,原来是个不入流,哈哈哈!”
“......”
坐在李茂旁边,刚才说过话的那位,更是直接走到了李茂的面前,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狂笑的解释道。
“你可知道,这堂内坐着的人,最起码也是个末位进士,你是哪放出来的?竟然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哈哈。”
看着这些人嘲笑的表情,李茂完全无视,而是目光炯炯扫视了一圈众人,朗声反问道。
“我确实是一个乡野村民,但又怎么样呢?你们不是也跟我在同一个大殿内共事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大笑声戛然而止,不少人还因为刹不住车,呛的连连咳嗽,但最终每个人的脸上都因为恼怒,憋的通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我要上书给太子殿下,将这厮赶出东宫学府!”
“对对,滚出东宫学府!”
“......”
突然之间,李茂觉得还挺有趣的。
这帮酸臭腐儒,一个个自诩学富五车,博古通今,结果遇到吵架,需要用口才发力的时候,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相比较而言,还是打仗的擅长这个。
换做是虎建辉,肯定大吼一句:“狗.娘养的,给劳资滚出去”,然后直接上手。
“呵呵!”
李茂再一次笑了笑,顺手从旁边端了一杯茶,然后往后靠了靠,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浅浅的嘬了两口,嘴中还故意发出“嘶嘶”的声音。
那神态,完全一副“我就喜欢,你恨得牙痒痒,却就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那欠揍的样子,让所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连带着林牧之都忍不住了。
“太岂有此理了,作为东宫学府的执事,请你现在给我出去!”
“呵呵,凭啥?”
李茂索性把脚翘了起来,仰着脸眯眼看向林牧之,反问道。
“你...。”
林牧之瞬间气结,微白的胡须气的直抖。
“你一大字不认识一斗的粗鄙村夫,有何脸面与我们共事一处?速速离去,免得我请了太子的手谕,让你难堪。”
顿了好半天,林牧之才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
大字不识一斗?
瞬间,李茂不乐意了。
你说我八股青词不如你,我认,但你要是说我不识字,我一巴掌呼死你。
我堂堂一博士,不识字?
识不死你!
拍了拍衣袖,李茂猛然站了起来,平视着林牧之问道。
“不就是个进士吗?我只是没时间去考而已,我要是去的话,就跟玩似的,怎么的?你们还考出优越感了?”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赶紧滚出去!”
“......”
一瞬间,李茂的话如同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汽油一般,一个个气的直跳脚,一时间,大殿的屋顶都要被掀掉了。
林牧之更是气的鼻子都歪了。
要知道,十年寒窗苦读,从乡试一步一步走过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考上进士。
终于可以登堂入室,光耀门楣了,结果到李茂这,竟然说的跟过家家一般简单。
岂有此理!
然而,就在林牧之准备出言训斥的时候,心中猛然动了一下,眸中光芒一闪,随即问道。
“既然你说考进士就跟玩似的,那你可敢跟我们这些进士比试比试?”
诶?
林牧之的话,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是啊,你自己刚刚说,你是没有时间考进士,所以才不是进士,言下之意,就是你有这水平呗,那有种就跟咱们比试比试。
于是,所有人都满眼期待的看向了李茂。
挑了挑眉,李茂没有丝毫的慌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回道。
“行啊,比什么?”
闻言,所有人大喜,随即人群拢了拢,小声商量着该比试什么内容。
其实很简单。
要么比文章,或者比青词,再或者就是作诗和对对子。
文章所需的时间比较长,没个个把时辰根本写不出来,所以最先被否决掉。
至于青词,那玩意太过于玄幻,太过于难写,虽然他们确定李茂肯定写不出来,但他们自己也写不好。
所以只剩下作诗和对对子了。
"鄙人刘方洲,酷爱写诗,世人抬爱,送我外号诗仙,李先生可敢跟我比试比试?"
不久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满脸不屑笑容的朝着李茂叫板。
诗仙?
诗仙不是李太白吗?
李茂心中有点哭笑不得:鄙人三岁就对唐诗三百首、宋词三千句、千家诗倒背如流,你跟我比写诗,不怕把自己比成诗仙儿吗?
“来吧,怎么比?”
见李茂应下,刘方洲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回道。
“咱们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写一首诗出来,谁的诗好,就算谁赢。”
旋即赶紧安排侍候的小厮送上来了笔墨纸砚,跟生怕李茂反悔似的。
在场的人也赶紧搬出两张桌子,放在了大殿的正中央,等笔墨纸砚摆放好了后,便急咧咧的请李茂和刘方洲落座。
等李茂和刘方洲坐下后,便蜂拥着将他们俩围了个严严实实,而且一个个脸上都挂满了期待的表情。
看来,很是着急看李茂出洋相。
真正的在线急等!
李茂也不在意,刚一坐下,便提起了毛笔。
但就要落笔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斜瞥了一眼对面的刘方洲。
此刻,刘方洲正盯着面前的宣纸,作沉思状,拿起笔顿了几秒钟,又放下,然后又拿起笔......。
仿佛在不停斟酌。
李茂看着觉得好笑,挑了挑眉,突然问道。
“你写不写,你再不写,我可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