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溪一脉

“几年不见舅父,舅父还是这般年轻,一身通玄的灵法想来近年来一定又有所突破吧?!”风晓慕有些恭维地问候王爷沐渐川道。

风晓慕的话似乎很是受用,沐渐川手捻着颚下短短的胡须,哈哈一笑,道:“舅父的灵法虽然有所精进,但在这高手云居的帝都倒还是微不足道的啊!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沐渐川话锋一转,又将目光落在了莫惊寒的身上,问道:“我听雪儿说,莫公子是释长老的弟子?!”

释箭鸣对于莫惊寒来说,实在是无法简单的用几句话来形容概括,总之,他与释箭鸣之间的关系非师非父非亲非友,但释箭鸣却养育了他十年,任他在山林间自由成长,并教授他一些基本的求生技能,如今,更将他送到了帝都的帝师院修习功法。

莫惊寒在内心深处还是将这位前辈奉为自己父亲一样的存在,释箭鸣平日里与他交谈甚少,一些做法也让莫惊寒费解,对于懵懂的莫惊寒来讲,许多事情的确还是很难体会的。

沐渐川的问话,似乎使得莫惊寒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都不见莫惊寒回复王爷的问话,桌上之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尴尬,沐凝霜脸上还有一丝的担心,暗自在桌子底下暗示了莫惊寒一番。

当莫惊寒想要回答的时候,本来想要说出的话语却在口中被一股禁制般无形之力堵住了嘴巴,随即改口道:“释……长老只是我一个熟识的前辈而已。”

莫惊寒迟疑了这么久才回答,而且说话的时候言辞也有些闪烁,老谋深算的沐渐川自然不信,在沐渐川的眼中,能怀有释长老亲笔写的举荐信之人,与释长老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然而,莫惊寒说话时的神态以及表现出来不愿多说的模样,这便更让沐渐川心生怀疑,更为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沐府也是灵溪一脉的一支,当年释长老与家父那也是莫逆之交!自从释长老与众多灵溪山长老一样,归隐灵溪山之后,这之间的来往便也逐渐少了,如今释长老更是仙踪飘渺,难能一见呀。”沐渐川语气中颇有人世沧桑之感,怀旧之意显露无遗。

“别光顾着说话了!估计孩子们也都饿了!”那美貌妇人甚是娇媚地嗔怒着提醒道。

“是了!是了!”沐渐川愕然地笑了笑,连连点头,并冲侍奉在一旁的诸多侍女唤道:“上宴!”

众侍女分别娴熟地将佳酿、美食、餐具等纷纷呈上,并还不断地从楼下呈上来更多的山珍海味来,一时间香气便扑鼻而来。

莫惊寒一直都是住在灵溪山,吃得那都是自己随便糊弄的东西,或是吃些野果子、或是吃一些半生不熟的飞禽走兽,一直都是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哪里见过如此多的美食。不禁极为好奇地盯着桌子上的诸多美味,暗自咽了口唾沫。

“父王!你今天可要和惊寒哥哥多喝几杯呀!”沐凝雪小丫头突然拉扯着王爷沐渐川的衣袖道。

沐凝雪小丫头并没有嚷着让王爷与风晓慕多喝几杯,风晓慕自然有些不开心,王爷与王妃当然也有些猜出了这个小丫头的心思。

沐渐川颇有深意地望了莫惊寒一眼,说道:“莫公子是释长老的弟子,那便是我们王府的贵客!这是自然了!父王是要多敬莫公子几杯的。”

“父王!惊寒哥哥在幻境试炼中可帮了我不小的忙!若不是他,恐怕你女儿可要被那群不懂怜香惜玉的坏人给欺负了呢!”沐凝雪似乎还为幻境试炼中被偷袭一事,颇为恼火,拉着王爷沐渐川,撒娇一般说道。

王爷沐渐川平时最为疼爱沐凝雪,也养成了她娇纵的性子。

“有这事?!”王爷沐渐川故作吃惊地问道。

“其实……我只是有些蛮力而已!倒是雪儿为我打了不少掩护,才让我侥幸通过了试炼!”莫惊寒虽然有些木讷,但是话倒还会说,挠了挠头说道。

沐渐川与沐夫人听到这一对少男少女相互称赞对方,并把自己都说得羸弱不堪的样子,不禁相识会心地笑了笑。

风晓慕看到这一切,内心深处早已恨透了此刻的莫惊寒,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妹竟然如此看重这个野小子,而且是当着王爷与王妃的面,这怎能让他不生气呢?!与此同时,风晓慕更是从王爷与王妃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对莫惊寒的品评与赞许。

风晓慕虽然心中怒意极大,但仍勉强展颜一笑,道:“莫公子虽然力大无穷,却可惜不懂得运用灵法!不然一定也能成为一位可用之才的。表妹聪明伶俐,灵法天赋!只是略微稚嫩了些,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御灵尊者。不过,我看莫公子和表妹的实力单独通过试炼应该都不是问题的。”

风晓慕有意将二者的联系切断,更加将莫惊寒以后的发展局限点了出来,这种心机自然瞒不过沐渐川。

沐渐川则是故作不知,面色有些怜悯地看向沐凝雪,然后开口向风晓慕问道:“雪儿今年已经快十六,长成大姑娘了,慕儿你今年已经十九了吧?”

风晓慕一听到沐渐川询问的内容,心中激动万分,不禁大喜起来,连忙答道:“慕儿今年的确已经十九岁了,我几次都想入京进入帝师院的,只是想到雪儿身患合欢残阳诀的恐怖禁咒,这才决定等到雪儿表妹年龄将到了十六岁的时候才来……”

沐渐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昔年你舅母怀了雪儿的时候,被那幽魂界的阴阳罗魂刹种下了合欢残阳诀这等毒功。这才致使雪儿在满十八周岁之后就必须立刻……”说到这里沐渐川不禁长叹了一声,沐夫人也黯然垂泪。

“莫公子,你今年多大了?”沐渐川问道。

莫惊寒在听到王爷沐渐川的询问之后,略一迟疑,暗自在心中思讨道:自己乃是一名唯一无二的半妖,半妖之体的成长自然与普通人类不同,而且母亲怀他足足十年才生下的他,自己如今恐怕已经有了人类十七八岁的模样,如说自己是十岁之人,肯定会引来别人的怀疑与猜忌,想到这里,莫惊寒这才决然回答道:“我今年已经十七了。”

沐渐川只是漠然点了点头,以示了解。

说话间,酒宴已经摆满了全桌,满桌的美食却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