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要把果酱淹死

华庭山庄依山而建,中式园林的建筑风格,小桥流水,一步一景。

沈妍走到距离叶家别墅最近的浅水池边,却看到一只圆脸胖橘猫,浑身湿漉漉地趴在木板上,被困在了池子中间。

“果酱?”她有些不确定。

“喵!”橘猫委屈地朝她叫唤。

这小笨蛋,但凡有你主人一半心眼都不会这么惨!

沈妍心里默默吐槽,不过该救还是得救。

木板距离岸边太远,用身边最长的树枝也够不到,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回叶家找人帮忙,但沈妍现在不想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

水池十分清澈,底部平整也没有什么暗坑,她用树枝探了一下深浅,大概在三十厘米左右。

沈妍弯腰把牛仔裤卷至膝盖,下到水里,慢慢朝着木板蹚了过去。

待到靠近,果酱一下子跳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胳膊瑟瑟发抖。

沈妍安抚地挠了挠它的下巴,带它原路返回,马上要上岸时,却听到一声尖厉大叫。

“果酱!”

一道人影猛扑过来,抢走怀里的猫,连带着把她又推回到水里。

“卉卉怎么了?”

叶运山紧接着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叶家众人。

方卉眼圈通红地瞪着沈妍,充满恨意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撕碎。

“我亲眼看到,她掐着果酱的脖子,要把果酱淹死!”

叶家众人纷纷不可置信地在沈妍和果酱之间来回扫视。

沈妍站在水里,一个人对峙他们一群,“我没有。”

方卉抱着果酱警惕地躲到了丈夫身后,叶运山看着妻子被水浸湿的鞋裤,还有紧张防备的神情,皱眉沉声道:“卉卉从来都不会撒谎。”

叶母也点头赞同,她厌恶地看向沈妍,“果酱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啊。”

叶父指着方卉和果酱问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沈妍抬头再次解释:“我真的没有,我其实是想救——”

“你跟我吵架,和一只猫撒什么气?”叶行川闭眼揉着额头,不耐烦地打断道。

沈妍:“……”

她没忍住,直接在众人面前翻了个白眼。

叶母见状更生气了,“你还敢和行川吵架?”

“行川在外面工作已经就很累了,娶媳妇就是为了能更好地照顾他。”

“我叶家花了三千万把你娶进门,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是让你来和我儿子吵架的吗!”

见婆婆越说越激动,方卉在叶运山的身后小声说道:“是不是昨天果酱不小心吓到她了,然后她就怀恨在心,再加上和行川吵架,所以才偷偷把气撒在果酱身上?”

叶母狠狠地瞪了沈妍一眼,“才进门就敢虐猫,你下次再生气难道还想杀人不成!”

叶运山也是一脸失望,“沈妍,你给老师们的印象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真看不出来你其实是这样的人。”

叶家其他人不信她,沈妍还只是无语,毕竟都是才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

但面对曾经教过她一年的师长指责时,她突然有些委屈,“叶教授,我真的没有虐猫!”

叶母瞥了她一眼,“听说虐.待动物是杀人犯罪的前兆,我们叶家可容不下这么心狠手辣的儿媳妇。”

沈妍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我说的话你们都不相信,那就找物业调监控吧。”

“不行!”叶父立刻激烈反对道。

叶母也连忙补充说:“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挣扎什么?”

“再说了,家里的事,没必要闹得邻居们都知道,住在这个别墅区的人,都是桉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叶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她努力维持着仪态,不让自己翻出白眼,但在心里已经把沈妍骂了千次万次。

本来娶了一个小门小户,家里还吸血的儿媳妇就已经很丢人了,还和全家闹得不愉快,现在又虐猫,这种事情怎么能宣扬出去呢,当然是在家里内部解决掉。

沈妍看到他们宁可冤枉好人也要维持面子的行为,不由得冷笑一声,然后在微信上直接联系了昨晚刚添加的物业管家,拜托他们调取监控马上过来。

叶父见她此时竟然还能不知悔改地玩手机,十分头疼,“行川,她是你老婆,怎么处理你说了算。”

沈妍收起手机,最后一次为自己辩解,“我真的没有虐猫,我其实是想救它,我都说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调监控来看,我真的没有撒谎。”

叶运山毕竟教过沈妍一年,对她有一定的了解,见她如此坚持,叶运山有些迟疑,“会不会真的冤枉她了?”

方卉见丈夫心软,凉凉地开口说道:“昨天你们离开厨房后,她在妈和我面前故意秀恩爱来着,你的好学生不光是学霸,还是个戏精呢。”

见叶母点头,叶行川也想到了昨晚。

他明明都亲眼看到沈妍和司承昱交往过密,但她就是咬死不承认的样子,心里也认定了沈妍现在明知道叶家不会去调监控而在故意演戏,就是为了洗白自己。

叶行川沉思片刻后作出决定,“我会把所有情况都告诉爷爷,毕竟是他老人家做主娶进来的,看看他想怎么处罚。”

沈妍冷笑,“如果我真的虐猫了,怎么处罚都可以,马上离婚也行,三千万我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

“但就算你们在心里已经判了我死刑,我也要做个清白鬼,没虐猫就是没虐猫,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咱们就看证据吧。”

叶母嗤了一声,“什么证据?你现在就是拿准了我们不会去调监控。”

沈妍看着抱着平板电脑跑过来的物业管家,勾起了嘴角,“没事,你们不敢调,我来调。”

说完后,利落地从水里走出来,拨开人群,大摇大摆地从叶家人中间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