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迷雾重重

楚禾暗道一声不妙,然后用箭身勉强挡住一剑。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她能扛下这一剑,有些愣神。

也就是这片刻,楚禾竟然夺下了他手中的剑。

“话说的这么满,原来是连剑都护不住的半吊子!”

“……你一个女娃子力气这么大?!”

虽然夺了剑,可楚禾并不会使用,只能握紧剑用蛮力硬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身影袭来。

那少年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看见楚禾遇难就冲了出来。

此刻他死死抓住山匪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

而楚禾也趁机挥剑。

剑刃刚落,那山匪就倒地不起。

楚禾扶起少年。

少年原本就脏兮兮的身上又溅上了血,就连额前的碎发也沾了血滴,正好滴在他眼尾。

“谢谢……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嗓音中还带有不合时宜的笑意,“陆见鸿,姐姐,我叫陆见鸿。”

“哦。”

进入粮仓的人都背着粮食出来了,楚禾还是负责断后。

可走在最后面的楚禾竟然看到了牢房,那里是关押人犯的地方。

楚禾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名:梁石山。

倘若梁石山真的没有死,那他也是有极大的可能被关押在了这里!

“姐姐,要杀了守卫吗?”

陆见鸿不知何时就挡在楚禾身前以保护神的姿态隔绝楚禾与外界的风险。

楚禾面无表情地推开他,“你挡我视线了。”

“嘿嘿,对不起。”

她顺势打量了眼陆见鸿,这少年到了山寨还能傻笑,也太缺心眼儿了。

楚禾重新拉弓,射向看守。

陆见鸿看到那看守命门上的长箭后跟捧哏一样夸她,“姐姐,你好厉害。”

楚禾懒得理他,从看守身上搜出钥匙后就进了牢房。

山寨里的牢房空间逼仄,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闷臭味儿,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了一天一夜的梁石山突然听到了一声呼唤。

“梁石山!”

清越的声音成功勾起他存活的渴望,他虚弱回应,“我在这里……”

楚禾循声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黑影。

“我就是梁石山,你是……”

在看清来人的脸之后,梁石山沉默了片刻:“……小妹,怎么是你?!”

楚禾点头,“出去再说,先跟我走。”

出去后的梁石山才看到跟着楚禾身后的少年,少年看到他之后礼貌地笑着,“你好。”

“……你好。”

两人打招呼的功夫,楚禾已经放了一把火。

“快走,我们要在火势变大之前离开。”

路上的梁石山突然递给楚禾一块黄金。

此刻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楚禾看清那是块由黄金雕琢的令牌。

梁石山解释道:“这东西是我爹临死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楚禾仔细看了看。

原身的父亲最高做到了工部尚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这种能直接调令军队的令牌。

看清令牌背面的字迹后,楚禾双手一颤。

如今是景隆三十六年,也就是宣国建国的第三十六年。

可这令牌标注的是:長安五年。

而長安,是前朝最后一任皇帝的年号。

这是前朝旧物!

可是为何梁安会在临死前让梁石山把这个东西转交给她?

楚禾对原身父亲的身份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身为工部尚书却因为修建河提时贪墨朝廷赈灾的金银赐死,至于其它的,她一概不知。

原身自然是坚定自己的父亲是被诬陷的,在原身的记忆中,她的父亲其实是个清官。

可是清官会有前朝旧物吗?

楚禾默默把令牌收起来,“这件事情除了你跟我之外,不要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梁石山默默看向一旁傻笑的陆见鸿,“那他呢?”

不得不说,人长得好看是有好处的,这位就算是在傻笑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

“他不算。”

后半程,楚禾步伐越走越沉重。

大概是系统给她的大力奇迹体验包已经没了,所以就连手臂的酸麻感也重新回来了。

面子重过天的楚禾咬着牙不肯表露出来,可那小傻子却很敏锐地发现了蹊跷。

“姐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咬着牙?”

“什么!”

这可把梁石山紧张坏了。

梁家人中,除了梁安之外,最重视楚禾的就是他了。

梁石山是最像梁安的孩子,也大概知道一些梁安跟楚家的事情,因此也格外紧张楚禾。

“哪里受伤了?”

楚禾把抖成筛糠的手藏起来,“没有受伤。”

她用幸存的手伸向少年的头,即将敲下去的时候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弯敲到他背上,“不要乱说话。”

三人赶回去的时候难民们正挤成一团开始收拾俘虏过来的山匪。

楚禾有些意外这些难民竟然真的能收拾了山匪。

【恭喜宿主完成剿灭山匪任务,现已发放冷兵器奖励到宿主的空间,请宿主注意查收。】

楚禾对这个暂时不感兴趣,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孟虹云。

这孟虹云不知道是哭过了,还是笑得狠了,眼圈子红的厉害。

“呀,我的小妹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迟迟不回来可要担心死我们了!”

“别急着欢迎我,欢迎欢迎梁石山吧。”

“这……”

孟虹云神色有些为难。

其实他们都知道梁石山跟周桂凤的关系不好。

梁石山对梁安很孝顺,却很不喜欢周桂凤这个后娘。他早早成家后就搬出去分了家,所以梁石山走后,孟虹云才有把他的孩子换了吃的心思。

“……大哥,你也回来了。”

梁石山点头,并不欲与孟虹云交谈,他先是找到了自己还在安睡的孩子,把他抱在怀里,然后看着饭锅。

“先吃饭吧。”

锅里正烫着稀饭,烙着饼子,看来众人是打算奢侈一顿。

不过不必多说,自然是没给梁石山留那一份。

梁石山也不急,先吹着稀饭喂孩子。

陆见鸿看上去倒是很关注梁石山那边,眼睛亮汪汪的,像是浮了层月光。

楚禾一阵恶寒,“做什么这么看着我?你有手有脚,自己吃饭就行了,我不会喂你的。”

少年嘴角的弧度难得消失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