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路平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我现在？”
“别死了，我们会去找你……卧槽，堕
落种？”老孙那边话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撞到墙上，电话一下子挂断了。
路平生脑袋嗡嗡作响，这该不会是碰上昨天那件凶杀案的凶手了吧。
只是老孙为什么说是堕
落种？
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这里去到里巷，起码都要二十分钟，真有什么事，赶过去都可以给他收尸了。
“怎么了？”
小余抿着嘴，像只小鹿一般，小碎步地蹦了进来，双手放在身后，努力地想把裙子再拉下去点。
跑到路平生跟前，还特意转了一圈，微胖的小脸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好看吗？”
说实话，很好看。
平时的小余姐打扮的十分朴素，随意扎一下头发，打个粉底之类的就没了。
一说起化妆品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老娘又不打算嫁人，打扮那么漂亮干嘛。”
这里兼个职，居然还给人化妆。
像这种可爱加性感的风格，让路平生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心跳直线飚升。
但很快，他的心又冷下来。
小余姐死了。
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伪装的东西，还想用美色引诱他。
他很不客气地开启自身的能力。
能量像扫描仪似的，在小余身上一点一点扫过。
之前小余姐有一次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也查不出问题。
路平生没办法，在征得小余同意后，用能量帮她检查身体，跟医生详细地说明了症状，才治好的。
他也没细说自己的能力。
这个小余姐如果是假的，不可能哪里一模一样。
伴随着能量扫过，小余的身体一点一点在他脑海里呈现，360°无死角。
好大……
呸，不对，正常。
正常。
正常。
嗯？
这个位置都能一模一样？
这怪物这么厉害的吗？
小余身体微微前倾，歪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在小余的注视下，路平生鼻血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尴尬了。
他的身体也微微前倾，不自然地转过头，不敢直视。
老孙这王八蛋是怎么回事。
这小余，是真的。
纯天然。
小余瞬间反应过来，两个小虎牙冒着寒光，再次笑眯眯地问到，“好看吗？”
“好看！”
路平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疯狂摇头。
“不好看？”
“不是不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啪——”
骑在路平生身上一顿胖揍之后，小余没好气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电话。
“你刚刚在打电话？”
路平生心疼地捡起手机，好在地上铺着一层金黄色的毛毯，没摔坏。
“快起来，老孙和小也碰到危险，我得去看一下。”
小余无奈地敲了敲路平生的脑袋，“原来你这个傻小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捂住路平生的眼睛，站起身把衣服拉好，才慢慢说道，“你进来之前，就没给我打过电话？”
“肯定有啊，空号，这才发现你出事……”路平生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这里电话用不了？”
没等小余回答，他直接拨通老孙的号码。
漫长的寂静，连空号的提示都没有。
刚刚那个电话是什么鬼？
“相信了吧，你居然因为一个电话怀疑我，还……”
小余双手抱胸，微胖的脸蛋气得圆鼓鼓。
“亏我还想带你来这里吃大餐。”
一想到被吃的“大餐”是自己，心里更加亏得慌。“呸，小流
氓！”
说完便踩着金色的高跟鞋，朝大厅跑去。
等路平生跟着赶到大厅时，小余已经坐在一张铺满各式食物的欧式长餐桌上，气呼呼地啃着羊排。
那模样，仿佛手上那根羊排是路平生似的。
不是说好旧灾降临吗？不跑路吗？怎么就吃起大餐了。
这诡异的不真实感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坐下吧，边吃边说，时间有限。”一旁小余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身把他拉过来一同坐下。
“你就没发现，都没人理咱们吗？”
路平生转头看去，大厅里的人都各忙各的，始终没人看向他们。
小余拿起刀叉试着切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直接用两根手指把牛排放到路平生前面的盘子里。
“我们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稳，现境中，潜藏着很多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她舔了舔手指头上的油脂，眼神发亮。
“归墟，旧兽，旧物，清醒者，传承，炁。那通电话说不定是旧兽搞的鬼，为了套出你的位置。”
说完她抓起另一块牛排咬了一口，含糊地说道，“快点吃，外面可就吃不着这些东西，虽然是旧灾映射出来的，吃下去也没事。”
“注意一下形象吧。”
路平生很是无奈，摇了摇头，拿起刀叉帮她切割食物，以前餐厅打工的时候学过。
小余乐得像只小松鼠，每一样都吃一点，嘴巴塞得鼓鼓的。
“每个人体内都有着一股能量，我们称它为炁，普通人无法感应到这股炁，只能伴随着它出生、成长、衰弱、消亡。”
“但有一种人，从一出生，或者某个特殊的时刻，可以感受并控制这股炁，我们称这种人为清醒者。每个清醒者炁的属性都是独一无二的。”
“你猜，为什么叫清醒者？”
路平生看着拼命偷吃的小余，又看向一旁自顾自的众人，心里终于明白，“只有清醒者，才能在旧灾中保持自我意识？”
“bingo！”小余打了个响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脸皱得跟苦瓜似的。“这些东西，也没想象中的好吃啊，还老贵了。”
她叹了口气，拉起路平生的手，“算了，我们赶紧走吧，免得那只旧兽追过来。”
路平生正在切割食物，冷不丁被拽了一下，餐刀划过手指，鲜血一下子便留了出来。
“啊，对不起，没事吧。”
小余立马抓住路平生受伤的手指头，小嘴含
住，把鲜血吮
吸干净，又跑去前台那里，帮他找创可贴。
原本路平生对她还是有所怀疑的。
但眼前小余姐的点点滴滴，让他打消了念头。
专门跑来这里吃大餐，这事她确实也干得出来。
倒是老孙那边，真的是旧兽伪装的吗？
“嘻嘻，真可爱。”
路平生低头一看，小余正俯身帮他贴上一个蝴蝶结的创可贴。
这绝对是赤
裸裸的报复。
明明还有空白的。
他正想发出抗
议，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像是重物从空中坠落，砸在地上。
本来还是笑嘻嘻的小余脸色一变，“糟了，堕
落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