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张玉霞和纪苏禾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想到她们也来蹭车，还说得这么过分。”
最郁闷的是还没蹭上车。
纪苏禾心情很好：“这有什么，现在害怕的是她们，就是可惜得下次才能进城了。”
张玉霞想到什么，说：“明天有班车来，可以去县城也去市里，你要去吗？去的话明天我们一起。”
纪苏禾才想起来原主没去过市里，这么久也就前几天蹭车去了一趟县城，还是去寄信，结果听到人家聊谁家家属去了市里上班，回来就和顾君盛提要求了。
“听说了没有，这次进修名单上王营长不在
，顾营长也不在。”
“啊？王营长是因为家里有事回去了，顾营长怎么没选上？”
纪苏禾看过去，张玉霞见她疑惑，虽然不解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知道，还是和她解释道：“王营长是新楼的，和顾营长的是队里出名，两人都年纪轻轻就到了营长，前途无量，说起来王营长还是顾营长的上司。”
这个纪苏禾知道，顾君盛是副营：“她们说的名单又是怎么回事？”
张玉霞欲言又止：“队里选人去军事大学进修，听我男人说进修两年回来直接升两级提干，我们队里有一个名额，最无争议的人选王连军营长因为一些事没参加，顾营长就是另一个热门人选了，本来大家都心照不宣，以为就是他，这谁能想到……”
那边聊天的几个女人给了答案：“谁让顾营长学历低呢，人王连长高中生，又才立了功，选他也不奇怪。”
说完才注意到张玉霞身边的纪苏禾，一个个瞬间安静。
纪苏禾怔在找原地，想到昨天她说不考试后顾君盛的神色，她心里莫名一阵酸涩。
“我先回去了。”
张玉霞见她情绪低落，不好再跟，眼看时间还早，她索性加入李桂兰她们，为纪苏禾挽救点好名声。
纪苏禾回到家，房间的课本还维持昨天的原样，她一本本掏出来，将课本和资料挨个分类。
她记得顾君盛只是小学教育，那这些课本可能不太行。
家属院里她也不熟悉，不知道谁家孩子在读初中。
好在明天要去市里，她正好去看看，有合适的就买回来。
反正现在她手伤没好，也做不了总结归纳。
想清楚的纪苏禾翻看起高一课本，上次给人补课还是在实习的时候，她得重新熟悉才行。
一直到门被敲响，纪苏禾才回过神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起身开门。
“玉霞嫂？”
纪苏禾以为她是来学急救的，便侧身让她进来。
张玉霞道：“我是来找你吃饭的，你今天不去食堂吃饭？”
都到午饭时间了？纪苏禾才发现她居然看了两个小时的课本：“去去，还好嫂子你来找我，不然我都找不到食堂。”
纪苏禾找出饭盒，跟着张玉霞出去。
张玉霞也拎着一个饭盒：“我想也是，听说今天食堂有大师傅做的糖醋排骨，可得去早点，不然排不上了，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叫我玉霞姐吧。”
”好啊，玉霞姐你家也吃食堂吗？”
“很少，今天想偷偷懒，再说了，大师傅的糖醋排骨可不容易得吃上，当然不能错过。”
其实是怕纪苏禾找不到位置特意来的。
走到岔路口遇到吴丽背着个包过来，张玉霞招呼道：“吴丽老师？你这是要去哪？”
吴丽看了一眼纪苏禾：“听说今天有车出去，我过去看看。”
张玉霞笑道：“那不巧了，车已经走了，我们才从门口来，今天的车是满的。”
吴丽啊了一声，和她道谢折身回去，全场没有和纪苏禾打过招呼。
纪苏禾之前和肖园长不好问，现在正好问张玉霞：“玉霞姐，我记得我没得罪过吴丽吧？她怎么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张玉霞见四周没什么人，才小声说：“你知道幼儿园只有三个老师有工资吧？”
纪苏禾现在才知道。
“吴丽是刚才门口刘金凤的侄女，去年顾营长休假的时候来的，刘金凤说是家里过不下去来住几天，其实谁不知道就是来找对象的。一开始人家打的还是顾营长的主意。”
纪苏禾挑眉，没想到顾君盛还挺受欢迎，不过想到他那张脸，倒也正常，不过她记得幼儿园的时候吴丽还瞪他来着，看着也不是芳心暗许的样子。
看出她的疑惑，张玉霞叹了口气：“吴丽这姑娘人不错，只是摊上这么一个只想利用她的舅妈，听说家里父亲腿断了，母亲身体又不好，刘金凤一家借了不少钱，可不是人家让来就来，让走就走，这话我也就和你说，你可千万别......”
纪苏禾自我调侃了一把：“放心吧，再说了，我想说也找不到人说呐。”
张玉霞被她逗笑，重新说回工作的事：“吴丽去年就在幼儿园帮忙了，义务工，每个月有八块的补贴，好不容易这次幼儿园空了一个名额，大家都以为会让她直接转正，但是上面分给你了，这态度可不就差了吗，其实也不怪谁，院里的工作都要以家属优先，她只是家属亲戚，大家都是按规定行事。”
张玉霞直接说也是怕纪苏禾从别人那听到，误会她别有用心。
纪苏禾表示明白，她才为了工作和顾君盛吵架，上面领导就知道了，说明顾君盛真挺受重视，也说明这段婚姻带给他确实只有麻烦。
“可我今天早上当着她和园长的面已经明确拒绝这份工作了啊。”
张玉霞才知道肖园长来找过她，说：“话是这样，但本来大家都默认是她，虽然心动，也拉不下脸去抢，可现在你去看过工作……”
纪苏禾懂了，她开了头，大家就不怕了，毕竟她都可以去应聘，凭什么她们不可以，都是为了钱，为了日子好过些，吴丽一个外人当然得让步。
反正这个锅怎么她都得背着。
纪苏禾想骂人。
张玉霞很尴尬，主要是之前她和纪苏禾关系一般，只想完成任务，后面这些连锁反应和她没什么关系，纪苏禾就算找她，她也只是办好事，不知道后续发展。
可现在她得和纪苏禾蜡关系……
到了食堂，张玉霞让纪苏禾找地方坐，她去去打饭：“这人多，万一碰到你的手就不好了。”
纪苏禾知道她是心里不安，就让她去了，反正两人的伙食都交过了，也不怕张玉霞给她付钱。
“那谢谢玉霞姐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纪苏禾指向最近的位置坐下，环顾一圈，食堂确实很大，放眼望去人不少都是家属，穿军装只占了一小半。
张玉霞说现在还没响哨，等会人会更多。
食堂窗口零零散散得排了不少人，其中张玉霞排的那个窗口人最多，应该就是她说的糖醋排骨的窗口了。
“哎，玲玲你听说了吗？顾营长那个媳妇儿今天在门口和人吵架了，顾营长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