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师父可不简单啊。”
邝斌从身后走了过来，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虎子和我都有些不明所以。
刘振福也一直盯着邝斌，二人相互注视，仿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炽热翻滚的东西。
一种无形的气势从二人身上腾起，在空中对撞。
像是两只穿越血海的狮子，在彼此凝视试探。
正当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一向吊儿郎当的邝斌忽然“啪”一个立正，朝刘振福敬了个军礼。
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庄重和严肃。
他放声大吼：
“报告首长，中国人民解放军S战区空军特种作战旅，黑鹰特种部队一分队队长，邝斌！”
刘振福笑了。
他那张刻满智慧与岁月的沧桑的脸庞，此刻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他抬起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缓缓划向右额，原本佝偻的背猛然挺的笔直。
浑浊的泪水从爬满皱纹的眼角滚落，带出两道蜿蜒的泪痕。
声音颤抖而坚定：
“原中国人民解放军，47军139师447团2营4连，刘振福。”
虎子也是跟着立正，啪的敬了个礼。
身后的几名士兵齐刷刷将手划向自己的右额，放声大吼：
“首长好！”
他们的声音如炸雷般，狠狠轰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夏月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这才反应过来，带着小雅悄悄后退了几步。
空气中弥漫着还未散尽的硝烟气息，邝斌和刘振福一直保持只着敬礼的姿势，目光中充满了最狂热的尊敬与崇拜。
那是一种同样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战士，才能体会的，不可言说的情绪。
“邝斌同志，我就是个退伍的糟老头子，不是什么首长，我还要谢谢你们救了我，救了小雅。”
刘振福上前握住邝斌的手，真诚地道谢。
邝斌咧嘴一笑：
“首长，您还不是一个人跟那几个家伙周旋了一天，还干掉一个。要不是您留下的线索，我们还真找不到他们。”
事后，虎子安排了守夜值班的士兵，自己则负责上楼警戒。
他值上半夜，邝斌值下半夜。
现在大家都分散在二层休息，夏月抱着小雅，跟夏辰玩去了。
我闲得无聊，凑到邝斌跟前，低声问：
“哎，你咋知道刘前辈曾经是军1人？你俩以前应该不认识啊。”
邝斌正在低头用军刀撬开一盒单兵罐头，听了我的话，他微微一笑。
“直觉。”
我一脸黑线：“敢不敢再玄乎一点？”
邝斌摇摇头：
“你看，虎子一开始就没感觉出来，那是因为他没怎么上过战场。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身上自然而然都会有一种无形的杀气，跟他近距离接触，你会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的血腥气息。”
邝斌用军刀扎起一片肉送进嘴里，继续说道：
“我们常年在境外执行任务，见过形形色色的老兵。有一次在边境，在一场跟阿富汗游击队的交战中，我们俘虏了对方一名队长，他杀人杀红了眼，跟他对视，连我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当时在医院，刘振福谈起庞西，就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一袋薯片，我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那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你要叫他首长啊？他现在也不是你的直属上级。”
邝斌沉默了一会，看着另一边正在跟大喜刘叔他们聊天的刘振福，眼里闪着深沉的光。
“417团的前身，是抗战时期八路军120师359旅719团，绰号夜老虎，是精锐中的精锐，黑鹰中有不少已故的老前辈，都是出自这支部队，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我恍然，难怪邝斌看刘振福带着那么狂热的尊敬与崇拜，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是，那群骷髅头到底是谁啊？为啥我到哪都能碰上他们？”
我对他们的阴魂不散感到十分恼火。
邝斌嘴角一勾：
“可不止是中国，那群家伙在全世界都是臭名昭著，你知道，美国的骷髅会吗？”
我一愣：“骷髅会？你是说跟美国共济会齐名的那个神经病组织？”
邝斌一下来了兴趣：
“吆呵，你还知道共济会？知识面挺广啊小伙汁，说说，我听听。”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显摆的机会，得意地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咳，据我所知，美国共济会和骷髅会是最神秘的组织之一，关于它们的传闻有很多，共济会于1717年成立于英格兰，入会条件极为严苛，且必须是名门贵族或者政商要员，传说共济会是操控西方世界的幕后黑手，多任美国总统也都是共济会成员。”
“骷髅会的势力同样可怕，成立于1832年，又名死亡兄弟会，一共走出过3个美国总统，数位议会要员。”
“据说他们掌握着西方资本世界90%以上的金融市场，甚至说，连美国政府都要依赖于骷髅会，来支撑每年庞大的军费开销。包括布什家族，就是在骷髅会的帮助下崛起的。”
“骷髅会和共济会，这两个组织经常相互较劲，暗中比拼，试图吞并对方，占有对方资源，可由于实力相当，多年来一直是相互制衡状态。”
邝斌欣赏地点点头，笑了笑，沉思片刻：
“没错，确实如此，不过这都只是表象，黑骷髅一开始确实只是骷髅会旗下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
“但近几年不知什么原因，它发展迅速，实力扩张，甚至已经脱离了骷髅会和美国政府的掌握，成为了严重危害世界公共安全的恐怖组织，还曾经多次在美国本土制造恐怖袭击。”
“又是狗咬狗？那这次的病毒爆发是不是也跟这个组织有关？”
我紧紧咬着牙，想起当年的本拉登，也是老美自己扶持的基地势力反过来咬了他们一口。
“有一小部分原因，但不是主要，不过恐怕跟共济会也脱不了干系。”
我长叹一口气，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很想知道虎子他们上楼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但是问他们谁都没说，我也识趣地没问。
不过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已经抓到了埋伏在这里的黑骷髅的人。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顶层也有士兵把守。
虎子上去究竟是去所谓的警戒，还是去跟那些家伙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我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