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队伍很长,逃亡到这里的人们都是精疲力尽。
有人直接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毯子帐1篷搭在路边,准备休息。
反正前面队伍还长,我也想先休息一下。
但是头顶巡逻的直升机轰鸣声实在太响,白色的探照光束来回晃动,照得我压根睡不着。
无奈,我只能跟大喜和刘叔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了我们。
面前的女医生递给我一张身份卡,那是一个编号。
“先生,请把随身物品或者武器拿出来,检查完后,到指定地点凭身份卡领取。”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军刀和甩棍交了出来。
包括那支三棱军刺,还有手机钥匙啥的,统统丢进她面前的大箱子里。
反正这里是军方基地,那么多当兵的扛枪守着,也用不着武器。
我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块口香糖,撕开包装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跟着队伍移动。
检查的流程挺繁琐,先是十几个人为一组,在一个军官和几名医生面前脱掉衣服,检查身上有无可疑伤痕。
确认没有咬伤后,又是各种抽血化验,之后到隔壁房间等消息。
折腾了好久,一直到第二天下午。
当基地人员告知我们检查没有问题,可以离开的时候,身边的大喜都快饿疯了。
“刘叔,你们的位置是在哪啊?”
我举着手里的卡片,有些发愁。
那是军方为难民安置的临时居住点,放眼望去,都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帐1篷。
人们或坐或躺,在里面聊天。
还有的站在旁边指着对方开骂的,夫妻吵架的,闹矛盾的。
总之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我们是B6区。”
刘叔看着手里的卡片。
“我是B5,咱挨着啊。”
我笑了笑,看向前方的帐1篷海潮。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周围巡逻,并没有去管那些吵架对骂的。
只要他们不闹出人命,军方并不会像居委会大妈一样多管闲事。
我跟大喜和刘叔暂时分开,去库房找自己的武器。
身边没有武器在手,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尤其是,那支三棱军刺。
给看管库房的人出示了我的身份牌之后,他就让我进去了。
不过门口的人并不是军1人,而是穿着蓝色制服的青年,袖章上写着“城管”两个字。
我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想。
库房里面空间很大,人声嘈杂。
一个个铁架子贴着标签分区,有好多人都像我一样来找回自己的随身物品。
甚至我还看到有个家伙抱着一个小型充气娃娃,一脸心疼地说:
“哦,我的宝贝,跟你分开真是太难受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哦。”
“呕~”
我强忍着没吐出来,赶紧离开,跟着指示牌快速走向自己的物品放置区。
“不知道夏月她们怎么样了?”
我喃喃着,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好像有人在询问自己的家人信息,似乎是能查到。
我寻思着,一会我也得去问问夏月的情况。
终于找到了我的物品位置,却看到几个家伙正站在架子前,摆弄着我的军刀和甩棍,嘴里啧啧赞叹着。
“大哥,你看这刀的材质,好刀啊。”
“咔嚓!”
一个家伙甩开甩棍,上下挥舞几下:
“这个也不错啊,分量足够,太空合金,嘿嘿,以后谁敢跟我抢东西,我就砸断谁的手!”
“这是上世纪的东西了吧?三棱军刺,好东西啊!归我
了!”
“吆呵,这玉坠成色不错,卖到市场上绝对值钱!”
“啪啪啪!”
我拍拍手,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个兴奋的家伙。
“各位,你们老母亲没告诉你们,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是很不礼貌的吗?”
几个家伙回过头,瞪着眼睛怒视着我:
“小子,你特么谁啊?”
我朝架子上的东西努了努嘴,亮出手中的编号牌。
“你们拿的,是我的东西,还有……”
我点了点其中一个家伙。
“你最好把那块玉坠放下。”
几个家伙脸上一沉:
“什么你的?东西到了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的!小子,你别不识抬举!赶紧给老子滚蛋!”
“就是,小毛孩也不打听打听,这一片儿,谁不知道我大哥赵明善?”
“外面那些游荡的死人,我大哥一个人砍死了3个,这东西给你有个屁用?你会用吗?你这小屁孩,怕是见到它们都吓得尿裤子吧?哈哈哈哈!”
我敲了敲太阳穴,无奈地叹口气。
“行,无所谓,甩棍和军刀你们拿走,但是那把军刺和玉坠,给我留下。”
为首的家伙走到我跟前,一双牛眼死死瞪着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不能抢!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要是不想下辈子残疾,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我刚想说什么,就见一个瘦的跟猴子似的家伙跑进来,兴奋地叫道:
“大哥,昨天那个小妞打听到了,姓夏,刚来的,她身边那个漂亮小哑巴也在!”
其中一个卷毛青年眼中凶光一闪,骂道:
“玛德,昨天老大好心过去照顾她们,她们居然不领情,还打人!”
说着,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甩棍,阴笑着:
“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眼前的家伙扭头,谨慎地问道:
“她们身边有没有男人?”
“没有,老大!都是女人小孩,唯一一个男的,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只有那个姓夏的女的还算有点能耐,但我们一起上,她也绝对撑不住!”
瘦猴眼里放着精芒:
“老大,咱现在就去吧!把那女的抓来,我要好好的……”
老大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蠢货!小点声,万一被那些当兵的听到怎么办?”
说完,他转过头朝我瞪了一眼:
“小子,老子今天还有事,没空跟你扯淡,滚!”
他推了我一把,没推动,自己反而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我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不好意思,我好像改变主意了。”
我听到自己森冷的声音。
“东西留下,你们,也得留下。”
老大一愣,随即仰头大笑:
“小崽子,你特么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老子弄……”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从原地猛地蹿了出去,右腿闪电般弹起,狠狠踹向他的胸口。
他没料到我会突然动手,连忙后退。
可胸口还是结结实实挨了我一腿,惨叫一声向后倒退栽倒。
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意,我疾步追上去。
抬手死死扣住他握军刺的手腕,我眼中寒芒一闪,用力一拧。
“咔嚓!”
可怕的骨骼断裂声响起,他瞪着惊恐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腕突刺出来的森白骨头。
“啊!呃!”
凄厉的惨叫刚刚从他口中发出,我猛地转身一个甩肘。
迅猛的肘击狠狠砸在他的咽喉,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眼睛凸出眼眶,他捂着脖颈连连倒退,脸色发青,栽倒在了地上。
我晃了晃脑袋,颈骨关节一阵“嘎巴嘎巴”脆响。
竖起手指,我朝剩下几个家伙勾了勾手指,冷笑道:
“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剩下几个人才反应过来,一个卷毛嘶声大吼:
“老大!敢打我们老大,兄弟们上,废了他!”
三四个人举着军刀甩棍就吼叫着冲了上来,那架势大有要我把小命留下的样子。
我浑身肌肉猛然紧绷,抬腿一脚踹翻旁边的小铁架子,端起上面的一个物品箱,朝他们用力甩了过去。
然后我抓起一根不知道是谁的球棍,也迎着几人冲了上去。
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和惨叫声混杂着响起,回荡在库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