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门轰然破碎倒塌的时候,邝斌开火的命令狠狠轰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迎接那只鬼煞的,是一片覆盖范围超过180度,威力可以穿透两层铁板的密集金属弹雨。
大口径09霰弹枪,191突击步枪,95步枪同一时间全力开火,倾泻出无可闪避的火力网。
我也举起手枪,对着近在咫尺的门口的怪物狠狠扣下了扳机。
在猛烈的枪声中,鬼煞刚刚把脑袋探进房间,就被邝斌的密集的霰弹率先轰中。
它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我们开枪的一瞬间就高高朝前跃起,试图避开迎面扑来的子弹。
但它面对的,并不是步枪单一弹道的连射。
而是18.4毫米口径,成扇形扑过来大片高密度钨合金弹丸。
它根本避无可避。
黑色的血雨在空中飞洒,白色肉块四处横飞,它倒飞着重重撞在身后的墙上。
不等它爬起来,突击步枪的自动火力劈头盖脸地扫过去,将它的身体瞬间打成了流淌着汩汩黑血的筛子。
激烈的枪声停止,虎子他们几乎清空了弹匣。
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混杂,冲入鼻腔。
在他们换弹的时候,我朝着门口的鬼煞径直走上去。
看着脚下那只支离破碎,奄奄一息的鬼煞,当初它们是怎么杀死我师父的,我历历在目。
我一脚狠狠踩在它被打成蜂窝的胸口,更多的黑血涌出来。
它张嘴想嚎叫,估计是子弹撕碎了它的声道,它没叫出来。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举枪对准它的脑袋连扣扳机。
“砰砰砰!”
枪声回荡在走廊里,大片的黑血在眼前绽放,喷溅。
我一脚踢在鬼煞已经破烂的尸体上,长长出了口气。
“还得是喷子的战斗力最强啊。”
邝斌笑了笑,宝贝般抚1摸着霰弹枪的枪身。
他将霰弹枪往身后一背,重新端起191步枪,迈步朝前走去。
“咱们现在怎么办?去哪找夏月?”
我急忙迈步跟了上去,追问道。
邝斌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微微眯起。
我也闭上了嘴,凝神静听,耳朵微微耸动。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杂乱,伴有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
人数大概有5-10个,我还听到了枪栓拉动的清脆声音。
“布鲁沙,楼上好像有动静!快!”
蹩脚的中文从楼下传来。
邝斌猛然睁开双眼,迅速拉着我将我推入其中一间病房。
虎子等人也迅速分散进其他的病房躲避。
刚刚把门关上,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一沉重的喘息与脚步声。
接着是十几支AK哗啦哗啦上膛的声音。
“你们,19层,你们,顶层,给我搜!”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凯尔,你觉得,会是那个杀死戴夫他们的家伙吗?”
隔着门,一个声音问道。
“不确定,既然用的是枪,很有可能是中国1军方的人,当然也不排除基金会的人!告诉兄弟们要小心,还有,阿莎带来的那个女孩很重要,一定要找到她!”
“可是,老板让我们抓的不是那个姓董的中国老头吗?”
“哦该死的,文特,你真是个蠢猪!上面对那个姓董的博士老头确实很重视,可也说了,如果无法活捉,就直接杀了!至于那个叫夏月的女孩,是河先生亲自下的命令,必须完完整整带回去,少了一根头发,咱们都得玩完!”
外面的家伙一拳狠狠砸在墙上,像是在咒骂。
“戴夫他们那群该死的混蛋,让他们看着那女孩,趁我不在,他们居然精虫上脑,想轮番侵犯那女孩!”
邝斌一把将差点拔枪冲出去的我死死按在墙上,竖起手指挡住嘴边,摇了摇头。
我眼里猛然扬起一团嗜血而又疯狂的火焰,死死咬着牙。
感觉大脑里的血液在沸腾,狂暴的嗜血气息开始在心底翻滚。
眼前,渐渐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血红。
邝斌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急忙尽全力将处于暴怒边缘的我控制住,低声在我耳边重复:
“阳子!冷静!冷静!”
外面的交谈声仍在继续:
“万幸,好消息是,有个神秘的家伙突然出现,及时阻止了戴夫那群混蛋的愚蠢行为,杀了他们,救走了那个叫夏月的女孩。”
“是啊凯尔,那女孩没事,我们的小命也暂时保住了。河先生的手段你我都清楚,要是那女孩真被戴夫他们……混蛋,我们全得脑袋搬家!”
“文特,那只是暂时,坏消息是,要是一直找不到那女孩,那死的还是我们!只能说,戴夫那群蠢猪死得好,差点连累我们……”
“可戴夫他们已经死了,没人知道那女孩在哪,对方能无声无息干掉戴夫他们四个有枪的人,绝对不简单。追过去的兄弟几乎都死了,全是一刀割喉,我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找?”
“文特,你忘了吗?20多人的小队,阿灿是唯一一个活着逃回来的幸存者,他见到对方了!”
“阿灿?哦我的上帝啊凯尔,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阿灿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疯了,他连鬼煞都不怕,却被对方彻底吓成了白痴!他一直在嚷嚷着看到了魔鬼,说魔鬼戴着黑兜帽,提着双刀把兄弟们切成了碎片,胡言乱语,我看他早就神志不清了!”
交谈声在渐渐远去,我眼中的火焰也渐渐熄灭,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
听闻夏月没事,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邝斌冷冷地盯着我,低声喝道:
“你知不知道,因为的你的冲动,咱们差点被发现!”
我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后脑,低声说: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下次不会冲动了。”
邝斌挑了挑眉:
“不过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我们知道夏月在这,还被神秘人救走了。这人,一刀割喉,拧断脖子,看来对方也来者不善啊。”
我忽然笑了,将整个身体放松地丢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休息。
“喂!你干什么?没听到吗,你媳妇被一个头戴黑兜帽,提着双刀的魔鬼带走了,随时有危险!”
邝斌凑到我面前,低头盯着我,很不理解我的行为。
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才从床上坐起来,浑身的轻松。
“没事!”
我咧嘴开心地笑着,长长松了口气,心里如释重负。
“我知道对方是谁,有他在,夏月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