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让我们两个人在水缸窄小光滑的边缘上行走。
依旧是三四十斤重的铁砂绑在大腿的内侧,什么时候能在水缸边缘健步如风什么时候算进入下一个阶段。
我和萧宇峰无数次从水缸上掉了下来,摔的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萧宇峰甚至脸都呛破了。
等到好不容易我们两个能勉强在水缸的边缘上小心翼翼的行走了,金昌立刻将其中的黑水舀出来好几勺。
平衡一被打破,我们两个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紧接着那水缸也侧翻在了地上。
“这就不行了?诶呦。”金昌点指着我们俩叹气道。
“你们要这样的话怎么速成啊,这半缸水什么时候没了,你们还能在空缸边缘行走这才算彻底入门呐。”
金昌说着,在我们两个惊讶的目光中把空水缸扶了起来,随后他脚尖一点,纵身一跃,身形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水缸沿上。
金昌在上面飞速的行走着,步伐如履平地,他的身体犹如一根鹅毛般轻盈。
“啊?卧槽,居然真的可以。”萧宇峰惊讶道。
“你们还得练,这一上午能练到我这个程度的一半就可以回牢房。”
金昌吩咐道。
这小老头说完又跑到一边翘着二郎腿睡觉去了。
你看人家这老头,想得开,放得下,吃得好,睡的香,他妈的无忧无虑。
可苦了我们俩了,这大缸摔倒了不知道多少次,越想成功稳住平衡,越是次次不成。
不过倒也神奇,自从金昌换了新的一缸水以后,这水就跟死死粘在缸底一样,你不去用瓢舀它,它是丝毫不动,和一块非牛顿流体差不了多少。
也就在我们俩还努力去一次次练的时候,广场的大门口,一闪而过的几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两个狱卒押着两个乞丐从门口经过,他们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跟打了卷一样。
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他们的糟烂形象,而是他们身上穿的衣袍。
那衣袍很破烂,但是,是绿色的。
我从哪见过呢,对,是鬼蛊先师那里。
我没看错的,这两个人身上披的和鬼蛊先师他们身上的绿袍一模一样。
莫非他们是鬼蛊先师口中的那什么圣教之人?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心中又升起了很多的疑惑,而一旁的萧宇峰则是继续聚精会神的练着绕水缸的活。
与此同时,离我们距离较近的那个组里,我看到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儿的视线也朝门口聚焦了过去,她的神情很凝重。
就在我分神的时刻,我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勉强在这水缸中行走了,此时的水缸里大概还有七八瓢水左右,正好金昌所说的一半的标准。
卧槽,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让我怎么说……
“小子,居然这么早合格了,回牢房吧,下午再来,别再这惹我心烦,你教员那儿我跟他说。”
金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掏掏耳朵,他从没像现在这么豪爽过,大手一挥,让我滚蛋,别在他面前晃悠。
连放风的点都没到,我大摇大摆的出了广场就被狱卒给押回了牢房。
押回牢房的途中,好巧不巧的,我们这一行人跟刚才从广场门口路过的绿袍人他们碰到了一块,就在我们这牢房门口的长廊里。
他们俩被关押的地方竟然是我、王老七、叶无良的隔壁。
“嘿呦,老侯你们怎么也来了。”对面那个西装男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但是说话却很自然。
“这不是押这臭小子回来嘛,也不知道这小子使的什么迷魂汤,他教员居然能允许他早回来,对了,你呢。”
押着我的那个狱卒指着我,像再说一件天下间最稀奇的事一样。
“那这小子可真是有本事,你问我呀,我特么刚睡醒觉,就被叫过去了,说是阳间镇守司那边抓了俩想祸害一栋楼的人祭祀邪神的大冤种,这不,处理不了给送下来了,还得我关押着他们,麻烦的要死。”
说着,对面两名狱卒把手脚上带着铁镣的两个人一脚给踹进了隔壁屋的牢房里。
隔壁屋的牢房里原本就有三个人,长得歪瓜劣枣的,跟特么混混头子似的。
这俩人一被踢进去啊,那三人立刻面色不善的围了上来,见进来的俩人瘦了吧唧的,还穿的破破烂烂的,挺好欺负的,他们脸上顿时生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关进去的这两个绿袍人也是目光阴冷的看着他们。
“诶诶诶,干嘛呢干嘛呢,我警告你们几个嗷,别给劳资闹事,敢闹劳资特么三天不给你们饭吃。”
狱卒举着手里的甩棍对着三人中为首的那个警告道。
“诶呦,那敢呐,大哥,就是和这两位新来的兄弟打个招呼,有个照面嘛,以后也好说话不是。”
为首的那个大哥陪着笑上来递上了一小截檀香,偷偷塞到了狱卒的手里。
对面那狱卒没有拒绝,还背着身悄悄闻了闻,确保是好货以后,“哼”的一声,走了。
他们这私下的小动作我尽收眼底,既然他们收檀香,证明这些看守牢房的狱卒都是鬼卒啊,那好办了,以后知道怎么去使好处了。
“别看了,走吧。”我身后的俩狱卒推了我一把。
属于我的牢房门一开,我也被踉踉跄跄的踢了进去。
“诶呦,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嚼着茅草百无聊赖的叶无良瞅着我,有些诧异。
“你徒弟给你长脸,今天上午的标准我刚才就合格了,金老爷子把我赶回来了,让我别烦他。”
我没好气儿的回道。
“呦呵,小子,长能耐了,这说话都挺起腰杆子了,哈哈哈哈,不错,那我中午就内力的运行和修炼方法,真气先别学了,能让你身上的劲儿使在正确的地方才好,这样,你轻功练起来更轻松。”
叶无良腰眼一借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