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的正文写了二十四个字:“凤凰火种,涅槃新生;阎罗高塔,遇峥而开;镇守归位,风云再起。”
落款还给了个接头人,正是一个我熟的不能再熟的名字。
依旧跟往常一样,看完之后,黄纸在我的手中化为飞灰。
“小子,看到什么了,眉头皱成这个德行。”见我面色凝重,一旁的叶无良打趣道。
“没事,我又有事可做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隔壁牢房一阵的响动,有人估计把嗓音提高了,听声音像是隔壁牢房之间那个混混头子。
“呦呵,怎么着啊,放风前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现在还装蛋,新人到这儿连个招呼都不打?”
接着是他小弟笑嘻嘻的声音。
“有意思嗷,傻大个瘦的跟麻竿似的,也不知道中不中用啊,旁边那个倒挺壮,是个好材料。”
“中不中用试试不就知道了。”
墙那边适时的响起了连续吹口哨的声音。
但是那两个绿袍人依旧没有回答。
我这就好奇了起来,正好墙的边缘有个猫眼,我慢慢凑了上去,透过这不算大的孔洞朝着隔壁牢房望去。
我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嘛。
只见那两个绿袍乞丐坐在墙角,眼皮耷拉着,默不作声。
“嘿呦,新人还挺拽啊,怎么找,看不上我们哥仨?”
为首的那个混混头子腆着大肚子就凑了上去。
“犯了什么事被扔进来了?跟哥几个说说。”
“我不想说,你们还不配知道。”
细高个的绿袍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的回道。
“嘿呦,给脸不要脸,还不想说,我看你是牙尖嘴利……”
说着混混大哥作势就想用手去揪那细高个的头发。
谁料那细高个一个暴起,直接捏住了混混大哥的作势向下抓的手腕。
这个时候,我敏锐的发现那细高个下意识的想用另一只手去吸收混混大哥的脸,但是下一秒,青光一冒便暗淡了下去,一股莫名的规则之力限制了他的发挥,他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是一种肌肉记忆,长此以往的习惯,轻易改不掉的。
单凭这一点,我已经能大概确定他就是跟鬼蛊先师一样的所谓“圣教中人”。
“诶呦哟哟哟哟,疼死劳资了,妈的给劳资上,弄死他丫的。”
那大哥吃痛,赶忙呼唤身后的两名小弟。
这俩小弟也是好勇斗狠的家伙,他俩顺手往旁边的茅草席子底下一摸,一人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蝴蝶刀,一人摸出了一把指虎,上面的铁疙瘩还带刃儿。
俩小弟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听到他们老大越叫越惨,他俩眉眼间也多了一丝狠戾,牙一咬,心一横,抄起家伙朝着细高个是呼啸而去。
就在此时,壮一点的绿袍人起身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颈,把手捏的咔咔作响。
下一秒,他动了。
只是一个闪身,他便出现在了两名小弟的后面,一手抱着一个,肉眼可见他的胳膊粗了起来。
他抱着两人朝着后面来了个后仰摔。
趁着小弟摔的七荤八素的功夫,他一个鲤鱼打挺率先站了起来,给了两个人一人一脚。
左边的指虎小弟被踹到了肚子,右边那个甩刀小弟直接被踢中了脚踝。
只听得“卡崩”一声,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引来了那小弟的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疼死我了!”
那惨叫声不绝于耳。
“来……”
而这边,那牢大刚想喊,被细高个绿袍人一个肘击实实在在呼在了下巴上。
“闭嘴,再特么的废话我弄死你。”
顿时,“来人啊”后两个字生生被混混牢大给憋了回去。
眼见着三人都趴下了,细高个朝着壮大汉使了个眼色。
还在动手的壮大汉会意,停了手。
“老老实实管好你的狗,不然下次,就不是下巴脱臼这么简单了。”
细高个阴冷的眸子扫过牢大惊恐害怕的面孔,吓得混混牢大一个激灵。
这两个绿袍人也不管其余的三人,继续靠着墙壁开始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只听见一阵的骚动,俩黑西装的狱卒听到动静,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嗯?哭爹喊娘的,他妈的谁全家死绝了?”
为首的狱卒骂骂咧咧道。
离牢门口最近的那个脚骨折的小弟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那个……”
他刚想说话,俩绿袍人齐齐向他投来了极为凶残的目光。
“没事,我没站稳,把脚给摔折了。”
“嗯?把自己脚摔折了?我头一次听说自己能把自己摔骨折了,说!是不是干架了?”
狱卒呵斥道。
“没……没有,差爷,要是打架身上怎么会一点伤痕没有呢。”
这小弟演的还挺像。
“真没有?”
狱卒的眸子审视一般的扫过隔壁牢房的所有人。
“对呀,对呀,没有的,差爷。”
绿袍人和另外一个小弟也附和道,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行,要不是隔壁牢房关着两位大佬,怕惊扰了人家,你们今天特么都别想好过。”
狱卒恶狠狠的警告道。
“等着,我去拿点药,自己包扎一样。”
“行……行嘞差爷,谢谢差爷。”
送走了狱卒,小弟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脚步声消失在监狱长廊的尽头,壮一点的绿袍人这才睁开了眼睛,开口道:
“行,小子,挺他妈识抬举,知道好歹,这种人一般活得久。”
牢房原来的三个人挤在一边是瑟瑟发抖,不敢再说一句话。
“臭小子,看够了没有!”
一声沉闷的暴喝自绿袍人的口中发出,吓得我一个激灵。
随后我只看见细高个大汉指尖朝着我望的孔洞这边轻轻一指。
我赶忙一扭头。
一股子气劲“嗖”的一声,如一根飞针一样精准无误的穿透了我所盯着的猫眼,擦过了我的脸颊,击在了我这个牢房另一堵墙壁上。
这一下子,我可是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摸着脸蛋上被划出的一道浅浅的血痕,我是心有余悸。
刚才我扭头要是再慢点,估计一只眼睛已经被射个对穿了。
再往猫眼看去,猫眼所在的孔洞被一小块木头死死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