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玥瑶惊愣的目光中,白梓墨继续撕扯着自己手臂处的皮肉,直到形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
随即他不顾疼痛,探手入内,取出一个白色的小小蜡丸,沾着血,递给白玥瑶。
“这是瞎子大叔临出狱前托我带给你的,里面是一小段锋利的钢线,厉害的程度可以做到削铁如泥。”
“姐姐,你为了一个承诺守护了我这么多年,已经够了,这次,就换我报答你吧,只要能看见姐姐出去与喜欢的人相会,我就知足了。”
白梓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那笑容不禁让白玥瑶怔怔出神。
她在小梓墨的身上似乎看见了当年那个大男孩的影子。
执着,勇敢,坚韧,乐观。
忍住即将要涌出眼眶的泪水,白玥瑶颤声的“嗯”了一声,随即把蜡丸接过去了。
白梓墨的笑容更灿烂了。
“过些天好像重监区这边要拆建修缮,守卫都忙着监工去了,等那时候,我给姐姐你制造机会,你就赶紧逃出去哈,只要没了这些特制的束缚,你的火凤之力应该能够恢复一部分,足以穿透次元屏障了。”
白梓墨指着白玥瑶身上的这些铁镣铁铐说道。
就在他们俩计划着怎么实施越狱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对面牢房的墙外,大名鼎鼎的九鼎六合帮大少主孔秉天正斜倚着墙壁,抱着膀子看着眼前这些放风的犯人。
这些犯人没人敢来招惹他,同样,他也不去招惹他们。
墙底的一块砖已经被抽掉了,他的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听着白玥瑶两人极其小声的谈话,脸上逐渐带起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阳间的某处。
典狱长的秘书清酒站在熙熙攘攘的集市最里面,一家写着奇珍典当铺的门店门口,擦着汗,望着上面的招牌。
他今天特地告假,来阳间转上这么一遭,表面上说是看看阳间的亲人,实则,他是为了给青冥双煞两位护法传递需要转手的消息。
他在路上也好奇的打开过那卷卷轴,卷轴里写着他看不懂的密语,但是跟圣教使用的完全不一样。
清酒心里还纳闷呢,不过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怀疑,因为这可是青冥双护法交代下来的,除非他嫌命长了。
清酒在这家古董行的门口顿了顿,还是上前敲响了大门。
大门内是死一般的沉寂,过了能有一盏茶的时分,他这才听见其中隐隐传来的脚步。
“吱呀呀”刺耳的门页开合声响起。
一个嘴上满是胡茬,顶着黑眼圈的男人打开了门,他穿着一身快包浆的绒毛睡衣,带着副金丝眼睛,俨然一副万年老宅男的打扮。
门内,汗臭味儿夹杂着一股子灰扑扑的味道迎面袭来,熏的清酒皱了皱眉。
清酒朝里面看去,里面黑布隆冬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是什么。
“大下午他妈的不让劳资好好睡午觉,喂,你找谁呀?!”
他一个劲儿的揉着眼睛,语气不善的问道,一副哈气连天的模样。
“哦,那个,我是送消息的。”
清酒忙上前答道。
“消息?!”
一听到“消息”两个字,男人的神情猛然一怔,随即他脸上的所有懈怠一扫而空,低声说道:
“十年江汉走阴中。”
清酒忙按照两大护法吩咐的来了一句。
“今日重来面目同。”
对面人回:“如从六合原为道。”
清酒答:“何术阴间致盛哉。”
“把消息给我吧。”
男人面色严肃,说着把清酒递过来的卷轴接了过去。
古董行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直接把清酒晾在了门口。
清酒这才回过味儿来,这压根儿不是圣教接头的密语呀,也不知道两大护法到底在捣鼓些什么。
清酒如何回去,咱暂且不提,单表这顶着黑眼圈的男人。
他急匆匆的拿着卷轴打开了卧室床下的暗板。
这里面是个地道,没有霉味儿,通风很好。
他窝着身子钻了进去,顺着蜿蜒曲折的通路,来到了一处木门旁。
轻轻有规律的敲击了五下,直到门内传来几声钢笔敲打桌面的声音,他这才推门进去。
“胡堂主,刘长老那边有消息了。”
黑眼圈的男人单膝跪地,禀报道。
“哦,志行,是嘛,拿过来看看。”
木桌后,一个面目黝黑的大汉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命令男人将那卷轴递了过来。
看完以后,这个胡堂主不禁大喜过望,拍案而起,说道:
“好,你给弟兄们发个消息,下周,所有兄弟,集结幽冥域,我们这次必须要救出少主!”
今天下午,幽冥炼狱的普通监区男监这边倒是格外的热闹。
为什么呢,因为路过重监区的那条路今天被封死了,得为后期的修缮做准备。
所以这帮子预备镇守人下训以后只能被押着走普通监区男监这条路,这是怎么都绕不开的。
但是别忘了里面可有一群羞答答的小姑娘呢,都是正值青春年华,有的刚打工没两年,有的还在上学。
而这里面关的什么人,关的那是一群囚犯,整年在这淡出鸟儿的地方呆着,是头猪也都得憋疯了。
关押了这么久,这些人出去怕是见到只女鬼都能觉得眉清目秀,哪见过这阵仗,好家伙。
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福了,
这些小姑娘一经过,犯人们就跟滚烫的沸水一样,“哗”的一下炸开了锅。
一个个的把胳膊都伸到了牢门外,有的还吹着口哨,搞得这些女孩子是面红耳赤,尖叫连连。
这要是能从这些路过的女孩子身上扯下来点什么,他们得高兴的手舞足蹈。
一旁押解的狱卒连呵斥都呵斥不过来。
最后,就在场面即将走向失控的时候,只听得预备镇守人的队伍里是一声暴喝。
“都特么给劳资放老实点!”
这一声暴喝是举座皆惊,周围吵吵巴喊的囚犯们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
只见预备镇守人之中走出一个满身是伤的青年,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着一对浓眉毛和大豹子眼。
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透过衣服还能看见其中遍布的可怖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