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点出息……”
萧宇峰笑骂道,他的双眼看向灰扑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如果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就更好了,在田野里无忧无虑的玩耍,不用想别的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用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发愁,饿了,在苞米地里掰一块苞米,架个火堆烤着吃,渴了,打一碗乡村古井水,清清凉凉,透人心脾,困了,合衣自青草绵绵处睡去,不像现在,包袱这么多,有时候晚上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对了,有兴趣讲讲你的童年嘛,你应该从小成长在大都市吧,深宅大院的那种,我小时候倒是很憧憬呢。”
“你问我啊,我的……童年,并不是在大都市长大的,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深宅大院的世家,其实……算了,不说了……”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落寞,脸上多了一点淡淡的愁容。
我也不好多问,识相的闭口不谈了。
显然,这个话题可能涉及到他内心的一些柔软部位。
揭人伤疤,不太好。
“嘿,臭小子,哟,萧家小子也在啊,有段时间没去看你爬天梯了嗷。”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我以为是谁呢,一抬头。
嚯,只见叶无良和鬼医王老七两人迈着小阔步,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嗯,你们不是去放风了嘛?”
我有些疑惑道,我记得今天通知是暂时改成下午放风,这些囚犯应该全被赶去那个敞敞亮亮的广场了啊。
“放风的位置又改啦,改到训练场啦,说是放风区修缮的力度比较大,施工现场不太方便开放。”
鬼医王老七补充道。
叶无良提议道:“走走走,咱爷孙几个找个犄角旮旯占个地歇会儿去,要不一会儿啊,那些囚犯就都该涌进来喽,这训练场怕不是得缕缕行行了。”
在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一处墙角的时候,正巧,我们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也在那里。
他来回踱着步,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上去一步一噶哟,有些魂不守舍。
“诶,小梓墨也在啊,怎么了这是,想什么呢。”
叶无良和我凑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哦,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有啥子心事啊,跟哥几个唠唠,俺们都多多少少见识点,给你解解惑。”
我上去补充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啊,从小到大长在这里的,没事没事的,人一年总会有这么几天嘛,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白梓墨勉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不过这次看上去真的很做作。
此时,普通监区的犯人们该进来的也都进来了,训练场上顿时人就多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训练场的门口突然出现了几十个狱卒,黑压压的一大片。
其中分出了大概五六个,把守住了训练场的大门。
为首的正是典狱长的秘书,清酒。
这些狱卒还是平常那批,只不过这次,他们手中个个都拿着真家伙事儿,眼睛紧张兮兮的朝着广场中中乱瓢。
“都起开起开起开,所有人都给劳资靠边站好了!别动!动一下劳资特么第一个毙了你们!”
清酒举着一把银色的小手枪,看样子像特制的,朝着天空中连开了数枪。
霎时,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狱卒之中又分出了十来个,将训练场上的其他囚犯分批集中在了原地,他们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对准他们的,可都是强弓硬弩,刀枪棍棒等一堆明晃晃的真家伙。
这里北寒冥铁的影响虽然小一点,但是这儿聚拢的全是阴气,他们根本施展不了各自的神通,只能乖乖听话,选择服从。
此时,我看到青冥双煞他们也在训练场的一角,混在一群囚犯的队伍里,正死死盯着我们这边呢,这次,或许对我来说是个彻底摆脱他们的好机会也说不定。
接着,他们不由分说,推开拥堵的人群,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也是,妈的,没点眼力劲嘛,双手抱头,滚过去。”
墙边的我们五个人也被枪指着抱头,驱赶到了一旁蹲着。
几十个狱卒这时候,朝着围墙那边虎视眈眈的样子,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此时,我敏锐的发现,蹲在我身旁的白梓墨暗暗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钢牙,感觉牙都要被那股子劲儿咬碎了。
我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
也就在这个时候,“轰”的一声巨响。
我们面前这一整面厚实的围墙如同脆弱的玻璃一样被人从那边给一下子撞穿了。
顿时,沙土四溅是碎屑纷飞。
烟尘中,有一个浑身环绕炽焰的女子从废墟中爬了起来。
她后背上插了几只连弩的弩箭,披头散发的样子,眼睛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我看到她背上的弩箭尖端甚至还在滴血……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她是谁了,她是我接近白梓墨的时候,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个女人,现在,我应该叫她,烈阳火凤。
“瑶瑶姐。”一旁的白梓墨忍不住惊喜交加的叫了一声。
虽然现在的她很狼狈,但手脚依旧是很矫健。
她只是扑倒了一秒钟不到她便反应了过来,朝着训练场中空旷的位置是飞奔而去。
“拦住她。”
此时,从围墙裂缝中钻出来的典狱长李承茂提着手中那好像是鞭子的东西朝着清酒那边命令道。
“拦住她!”
清酒也反应过来了,提着小手枪,领着几十个狱卒也冲了过去。
很显然,现在的烈阳火凤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在我眼中,她刚跑了没几步,就因为失血过多而重重的摔倒在地。
看来,这儿重监区的伙食似乎也不是太好的样子,要不然这女人不可能饿的如此瘦削。
“白小姐,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现在什么形势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嘛,给我个面子,我也给你个面子,乖乖回去,我不想我们之间的矛盾再激化了,你要是再挣扎,那可别怪我手黑心狠,辣手摧花了,毕竟,我之前也是混江湖的。”
李承茂提着那铁鞭似的武器缓缓走到了烈阳火凤的跟前,冷冷的说道,像是下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