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风暴来袭(15)

“看来这其中埋藏的暗潮只能靠我们自己去发现破解了。”

我苦笑道,我原以为这一切都在欧阳誉德老先生的掌控之中,很多事情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但是似乎我想错了,大头还在我这里。

可是我现在连刘老先生代表的哪方势力都摸不清楚。

“小子,你是不是想问这个刘老先生到底代表那波势力,他掺和进来干嘛?”

“我心里想什么都瞒不过您是不。”我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我还不知道你,那个姓刘的我倒是有一个猜测,不过现在我不太确定他的身份,还要做进一步的验证。”

“我想接下来你可以跟那些狱卒多打打交道,和李承茂处好关系,很多事情通过他在这里的身份和地位都能有一搭没一搭的查到一些,这样之后可能会方便一点,我是攀不上李大狱长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创造和欧阳先生接近的机会。”

鬼医王老七笑着说道。

“七叔,抛开公务不谈,你为什么从进来开始就对我这么好啊。”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很想知道为什么王老七要将他的技艺倾囊相授,这绝对不仅仅是和叶无良打赌那么简单。

“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啊,我这老骨头长久不了了,与其让我会的这些玩意烂在这腐烂发臭的牢狱里,不如找个衣钵传人递出去,造化世人,这算是对我过去的一种补偿吧。”

“我的过往那堆子罗烂事儿,既然我干出来了,那我就不后悔,各为其主,没有什么赎不赎罪的,我可没老骗子那么拧巴。”

王老七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我肃然起敬,他的过往我也经历过,实实在在的感受过,一个人能和自己的过去的阴影彻底道别,这是一种多么大的决心和勇气。

王老七活得率性,洒脱,比起叶无良,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个性情中人。

我笑了,他的过往我不愿意再与他提起,心知肚明就得了,讲在口头上就不礼貌了。

现在的我很期待接下来,和七叔的并肩作战。

与此同时,重监区内。

李承茂领着十几个狱卒亲自押解着白玥瑶前往特制的牢房。

周身满是血污的白玥瑶在前面摇摇晃晃的走着,李承茂在后面如影随形的跟着,手中的亮银盘龙锏蓄势待发,时刻准备着一锏砸过去。

“不用像看贼一样看着我,你累不累啊,我说了不会跑就是不会跑,我还不屑于出尔反尔。”

“那不一样,白小姐,行个方便,于人于己都有利。”李承茂一双慧眼如炬的眸子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我还想劳烦问一声,是谁举报的我?”白玥瑶的语气冰冷冷的。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是和你差不多的人,同样一起被关在重监区,能有眼力看出你的伎俩,就凭这两点,你猜猜吧。”

“哼,清楚了,感谢。”

白玥瑶的心中不禁浮现了对面牢房,那个人的身影。

“此仇不报,我妄为凤凰。”

她暗暗咬牙,刚才,透过浓雾,她看的真真切切,自己的这个弟弟是怎么被那壮大汉弄死的。

白梓墨死的不能再死了,连具全尸都没留下,只是化作了一滩的脓水。

当时的她只能倒在那里,无力的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

与冰凤的承诺破碎了,她作为烈阳火凤,第一次食言了。

比起这个,更加令她心如刀绞的是,自己的这个弟弟真死了,魂飞魄散,世间再无白梓墨这般人。

想起之前和这个弟弟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心痛的让她无法喘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梓墨和那个男孩儿一样,成了她心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姐姐,不要,愁眉苦脸的,多笑笑你才漂亮哇。”

“姐姐,好不容易我才混进重监区这一次,我给你梳梳头吧。”

“姐姐,你以前也有喜欢的人嘛?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你能跟我讲讲嘛。”

“姐姐,你知道我爸妈是谁嘛,都说我姓白,那我爸爸姓白嘛,还是我的妈妈姓白,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扔在这里呀。”

此时的白玥瑶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她有些悔不当初了,过去,每当白梓墨缠着她问问题的时候,她都是烦躁的冷漠以对。

现在,她巴不得小梓墨还能缠着她,但是,眼前却空荡荡的,再没有那个孩子的身影。

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十多年过去了,在那些狱友的看护下,小梓墨渐渐的长大成人,而她还是她,容颜不老的火凤。

铁打的凤凰,流水的囚犯。

渐渐的,那些照顾小梓墨成人的老家伙们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生老病死与悲欢离别。

就连一直照顾小梓墨的那位脾气火爆的老将军伍永昌也在去年的严冬,辞世了。

这偌大的幽冥炼狱中,最初的那波人,只剩下她和小梓墨相依为命。

十几年的相处,小梓墨阳光上进还粘人的性格如同暖阳,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

或许,白玥瑶早已把他看作了视如己出的孩子。

她和白梓墨的故事,开始于与冰凤的承诺,也终结于冰凤的承诺。

很多年前,女监的一声嘤咛啼哭响彻了整个幽冥炼狱,幽冥炼狱迎来了它首位年龄最小的囚犯。

一个风水世家白家的女弟子在这个简陋到极致的地方诞下了一个九个月大的早产儿。

这个孩子的母亲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白梓墨。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只有女人自己明白。

这个小家伙很幸运,虽然出生的时候只有四斤多一点,呼吸也虚弱的很,但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他的亲生母亲却很不幸,分娩后的不久就患上了严重的心力衰竭,加上营养不良,元气大伤。

她在小家伙刚断奶的一年后就呜呼哀哉,魂归西天了。

她身上的秘密也随着她的闭眼永远埋在了黄土之下。

当时不出意外的话,在任的典狱长应该是李承茂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