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他们凶我

吴府,老爷子院里。

吴老爷子坐在高座上,背上仿佛承栽着无尽的沧桑,佝偻着背脊,满面凄苦。

吴德松就跪在他的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仿佛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爹,我知道错了,事到如今我才知道你对我严厉只是为了更好的激励我,如今我就要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您老人家,临走之前,特地来跟您辞行一番。”

吴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他若是早点醒悟,又何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但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已是极其难得了,“罢了,去到庄子上好好思过吧。”

“爹,还请您原谅我这些年的过错。”吴德松端起茶水递到了老爷子的面前,不经意间地抖动了下指尖指甲,一抹不易察觉的粉尘落入了杯中。

吴老爷子并没有直接接,而是语重心长道,“但愿你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吴德松盯着他,心里迫不及待的等着他喝下这杯茶,就在他以为老爷子不会喝的时候,忽然手里一空,老爷子直接仰头一饮而尽了。

吴德松大笑了起来,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后面,看上去十分惊悚。

吴老爷子皱紧了眉头,正要询问他为何而笑,忽然喉头一甜,一口浊血喷了出来,他软软倒在地上。

这时候刚刚还满脸泪痕的吴德松忽而站了起来,眼里一丝情义都没有,笑得得逞癫狂,“死老头,黄土都埋到脖子了的人,就不要再耍微风了,我只不过想为了自己能过得好一点,我何错之有?”

“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动不动就要断我的财路和生路,这都是你逼我的。”

“等你死了,我会是吴家的掌权人,所有的生意来往都归我管,以后再无人敢骂老子一句。”

“你、休想!”吴老爷子颤抖着枯槁的手指指向吴德松,浑浊的眼里满是自嘲,他怎么就相信了短短时间狗会改得了吃屎呢。

吴德松脸上闪过狰狞,“你是不是想等着吴远山那个残废来救你?我告诉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他如今都是自身难保了,在来的时候,我已经让我手下的人去抓他了,罪名便是谋划自己亲爹。”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吴老爷子气若游丝。

“谁叫你逼我呢。”吴德松喃喃,仿佛把所有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就能减轻他的负罪感一般,他看着老爷子怨恨的眼神,眼珠仿佛都要瞪出来了,他缓缓蹲下去,抬手抚在了老爷子的眼睛上,“爹,一路走好,你的仇,我会给你报的。”

“马上,我就送你最爱的儿子来陪你......”

吴远山这些年闭门不出,不与人交谈,府中上下可没有多少人是支持他的,老爷子一死,拿捏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吴德松不敢看老爷子的眼睛,大跨步出了房间,都不曾回头过,若是他回头的话,就可以看到那一双没有含恨的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

吴远山是被几个强壮的家丁架着出来的,阿吉反抗无果,反被打趴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德松一脸得意,像架犯人一样的将自家主子拖了出去。

“吴远山,你真是好恶毒的心啊,明明我已经被爹赶走了,以后吴家就你一个儿子了,可是你偏偏还不知足,就连这么短的时间你都等不及了吗?竟然下毒害了爹,这么多年龟缩不出的你,反倒是性子扭曲到如此地步了吗?”

吴德松义正言辞,痛心疾首。

“今天最后一个从爹院子里出来的人除了你,没有别人,等到下人发现的时候,爹已经中毒身亡了!”

吴德松去老爷子院里的时候,是瞒着所有人的,没有人看见,所以他自然有恃无恐。

“呵,真是好好大一张网啊。”吴远山冷笑。

吴德松微微拧眉,如此到了这个地步却不见他有丝毫的慌张,那种运筹帷幄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从前他就是这般衬托得他黯淡无光的!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哎呀,真是好热闹啊。”清脆娇媚的声音响起。

人未到声先到,紧接着姜满满缓缓走到了众人的跟前,她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却无法让人轻视她浑然天成的美艳高贵的气质。

在她身后还跟着东张西望,连连咂舌的林尸辞,他的眼里仿佛对一切都很好奇。

姜满满低声道,“先去救人。”

吴德松懒得管离开的林尸辞,看着姜满满皱眉,凶狠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不用人允许,我自己进来的。”

“滚出去,否则我告你私闯民宅,你一个嫁出去的水生出来的赔钱货,没有资格出现在吴家。”

眼见自己已经得了势,吴德松是彻底的撕下了脸皮,说话刻薄又难听。

王氏看姜满满的眼神也是恨不得将她杀了,她的两个孩子都是因为她,如今成了残废和尼姑!

“来人,将她丢出去!”王氏端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子来,气焰十分嚣张。她现在拿姜满满没有办法,但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姜满满傲然而立,指尖捏着自己最新打造出来的暗器,就那么随意一站,仿佛她就是主宰。

她眼波淡淡,但眸低却是漠然无情的冰寒,她倒要看看谁敢动手!

“我看谁敢!”

男人踏步而来,高大挺拔的身影令人望而生畏,他面无表情,只感觉他身上散发着冷冽深寒的强大气场,宛若嗜血修罗,令人胆怯。

刚刚还对姜满满强硬至极破口大骂的吴德松王氏两人立即收敛了怒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和烦躁,但偏偏他们的身份注定只能对着来人点头哈腰的赔笑。

姜满满看着那道逆着月光而来的身影,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寒意,暗器也收了回去,立马化作一副委屈,害怕的小可怜模样扑进了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中。

她抿着嘴唇,眼眶微红。

“夫君,他们凶我!那样子仿佛还要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