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陆祈年的首肯后,沈淮序一边准备抽血器材一边吐槽道:“讲真的,要不是亲眼看见简秘书生病,我一直都以为她的血管里的不是血是兴奋剂,这是我三年以来第一次看见她这么虚弱的样子。”
“别说你了,这样的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自从简兮当自己秘书的那一天起,她对自己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从工作到生活都是细致入微的。
当自己看见简兮这么虚弱的一面时,陆祈年竟然也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简兮吧,一个活灵活现又有情感的人。
看着躺在床上乖巧安静的女人,莫名的心疼起来,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不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的怪物。
耐心给她贴好退烧贴,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把温度计拿出来了。”
陆祈年伸手取出温度计,看到温度计上的水银直逼四十度。
“情况不太好,温度这么高确实有些吓人,我先给她打一针退烧,如果还是发烧你再叫我来打针。”
沈淮序二话不说,取出针剂配好药,伸出手准备拉下被子。
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扼制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拽住简兮身上的被子,“给我,我来。”
沈淮序气的血压都飙升起来了,“大哥,我是医生啊,你干嘛把我当禽-兽一样防着啊?我是专业的医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忌讳医生的专业性!”
陆祈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药配好一周的,针剂留好你就可以滚了。”
“你会扎针吗?这要是扎偏了可是会出问题的……”
“我见过简兮给我扎针,我会。”
陆祈年不再继续废话,直接将沈淮序赶出家门。
其实在他车祸醒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他自己为自己扎针,打吊瓶。
那段时间里不仅身体上有很多伤,他的心理也产生了严重的抑郁,他不相信任何一个靠近自己的人,长期的注射都是自己完成。
后来心脏出现问题的那段时间,简兮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或许是简兮察觉出了他不愿意拿起针剂,所以自那之后都是简兮为他扎针。
看着简兮利落的动作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又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
他花了很多时间去找,可是都像是被人从中阻拦了一般,毫无进展。
母亲告诉他这是车祸之后出现的后遗症,并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陆祈年无法接受这个,花了很多时间才慢慢的走出来。
思绪回笼,他看着身边沈淮序留下的试剂和药品,轻轻拉开了简兮的被子。
和平日里的疏离冷漠不同,现在的简兮就像是一只睡着了的小奶猫,毫无杀伤力。
乖巧的缩在陆祈年的大床上,身体自然的蜷缩成一团,这样极没安全感睡姿让陆祈年心中不免酸涩。
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陆祈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的怜惜之情更深,他太想要伸手抱抱简兮了。
目光在移向简兮脸颊那病态的红晕时才逐渐地找回一点点理智,陆祈年将她的身体慢慢侧过来一点,手指接触到包裹在她身体上的那包臀套裙时,耳根逐渐烫了起来。
套在两条笔直的腿上的是一条黑色的丝袜,它紧紧的包裹住简兮诱人的腿,勾勒出性感的腿部线条。
陆祈年只觉得自己的感官系统被这一幕狠狠的刺激着,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手心也泛出了细密的汗水。
明明知道此时的简兮已经昏睡过去了,可是他还是有些紧张的咽着口水,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别多想,我就是准备给你打针。”
他伸手拿过沈淮序留下的针剂,看着上面的那一行小字,他刚平静下来的脸色又变的涨红起来。
臀部注射,这四个字让陆祈年的脸涨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虾。
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他来来回回半天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究竟是该从上面开始脱还是从下面。
怎样脱露出的肌肤才会最少?
可是好像不管怎么做,自己现在的行为都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在趁人家生病趁人之危。
陆祈年犹豫了几秒,比起让简兮这么继续烧下去,他就当一次禽-兽也没关系。
大手一把拽下了简兮的套裙,简兮曼妙的身材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这女人明明平时根本没有时间去保养自己的皮肤和身材,但是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瑕疵的。
陆祈年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里已经淡去了很多情-欲,确认好需要打针的位置,扬起针正准备扎下去。
就在这时,原本还昏睡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拽过他的手,反钳在身后将他死死的按在自己身下。
陆祈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刚才还昏睡着的女人,现在能突然醒来反钳制着自己。
不等陆祈年做出反应,她就抢过陆祈年手里拿着的针剂,虚弱的开口:“你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
看身下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没有回答,她掐住他的脖子,逼迫他转过来看向自己,“说,是谁派你来的!”
陆祈年对上简兮的眼睛,此时她的眼睛还是没有任何的焦距,足以证明她并没有恢复意识,只是靠着自己的本能反应这么做。
她像是一头没有人保护的小兽,在困境里做出最后的反抗,这是她的本能,哪怕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要做着最后的斗争。
这让陆祈年觉得很奇怪,在自己对简兮的了解里她并不是一个生活在绝境的人,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极端性格,又怎么会保留着这样渴望求生的本能。
简兮究竟经历了什么?
还是说自己对简兮的了解并不全面?
“简兮,你生病了,我得给你打针。”陆祈哑着嗓子却很有耐心的开口回答着。
简兮像是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钳制着陆祈年的手松开了,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仔细看了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阿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