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状况稳定下来了,待会送去病房让他多休息一会,先别刺激他了。”医生欲言又止,只是简单的嘱咐了两句,就径直离开了。
接着那名少年就被推出来了,林七上前主动接过推车,在护士的指引下送进了病房。
少年的身体被清理过,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
身上的伤看起来像是被钝器砸过,这也让林七明白为什么小男孩这么在意这个少年了。
同病相怜。
林七叹了口气,走出房间,轻轻将门给关上。
他能做到不多,只有让所有的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作为一个资深的搬尸工,林七对于尸体会存放在哪了如指掌,回太平间就像回家一样。
此时的林七身穿白大褂,衣服上别着一个名牌,职务是主任医师。
这也是为了防止看门人不让他进,所以林七才特意顺了一件过来。
至于为什么不拿院长的,也是害怕就那么几个人,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果然,太平间的看门人完全想不到在医院里还有敢冒充医生,他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领导,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同时心里还有些惊奇,竟然有这么年轻的主任医生,他爸不会就是校长吧!
林七面无表情的问道:“昨天送过来的尸体放在哪?”
“你跟我来。”
他连忙推开门往里走去,林七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刚一进入太平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直往人的心窝子里钻。
林七不为所动,这点寒气他早已习惯了。
“就是这了。”
看门人停下脚步,小声的开口,像是怕打扰到这里的尸体一般。
林七点了点头,见看门人站在那里迟迟不走,他眉头微皱,要是有人在旁边看着,他的人皇幡就不方便拿出来了。
想到这林七淡淡的开口:“你先出去吧,我要单独检查一下。”
“这,不合规矩...”
看门人迟疑了一会,还是想要坚守自己的岗位。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林七朝他招了招手。
看门人虽然心头疑惑不已,还是凑了上来。
下一秒,一阵剧痛从后脑勺传来,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林七把他拎到外面的椅子上,然后转身回去的同时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
林七将白布一张一张的掀开,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校长的尸体却是迟迟不见踪影。
他将面前的白布盖了回去,内心十分的疑惑,看完了所有的尸体,却没有发现校长的所在,难不成他自己跑了不成?
这时,一阵令人牙酸的指甲挠玻璃的声音响起,林七心念一动,朝着声源处走去。
林七走到一排钢制的柜子前,认出来这是用来存放尸体的,也就是说刚才发出声音的就在这柜子里。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刚才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七没有犹豫,上前猛的拉出来一个柜子。
空的!
这有些出乎林七的意料,因为他不会听错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柜子发出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七提高了警惕。
他再度拉开旁边的柜子,可奇怪的是两边的柜子上都没有尸体。
出现幻觉了?
林七摆了摆头,以手扶额,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他突然感觉四周的温度愈发的低了,即使是穿着衣服,林七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装神弄鬼!”
林七将柜子用力一推,只听哐当一声,铁柜严丝合缝的关上。
像是触发了某种开关,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林七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中。
林七这才意识到,这里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凝神细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并且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林七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视物的能力,不过他丝毫不慌,从怀里掏出来一面小旗子,猛的一挥,就听见前方传来的一声凄厉的嘶吼。
与此同时,一个谄媚的声音在林七的身边响起,
“主人,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正是不久前还对林七恨之入骨的马某,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摇尾乞怜的狗奴才。
“也不知道人皇幡里是什么样子的,能让人这么快就服软,怕是比十大酷刑还要恐怖。”
林七暗自想到。
“你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在搞鬼?”
林七对他吩咐道。
“是,主人!”
马某的语气里满是兴奋。
“嘿嘿,得罪了主人,有你好果子吃!”
话音刚落他又惊呼出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是你!”
林七此时目不能视物,只能等着马某告诉他发现了什么。
“主人,我知道是谁在作弄你了。”
马某小声的说道。
林七微微一愣:“是谁?”
“就是我们的校长。”
这个回答倒是在他的想法之内。
他本就是来找校长的灵魂的,至于尸体只是顺带的而已。
既然他的灵魂自己出现了,反而省去了他一番功夫。
虽然黑暗中林七不能视物,但是作为灵魂的马某把他的眼神看的一清二楚,立马就明白了林七的打算,争做起了急先锋。
“主人,我去帮你把他抓来。”
林七自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得到林七的首肯,马某尖啸一声朝着校长扑了过去。
顿时,整个太平间回荡起声声凄厉的叫声,直令人毛骨悚然。
林七身处其中并没有什么感觉,但他却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太平间外。
看门人在椅子上醒了过来,他撑着椅子用手揉了揉后脑,上面的疼痛让他有些作呕。
这时,渐渐清醒的他想起了刚才在太平间里的遭遇。
“糟糕!”
他大呼不妙,内心有了不好的猜想。
要说太平间能有什么值得隐瞒和在意的,无非就是尸体身上的器官,那人把他打昏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就是奔着尸体来的。
也就是说刚才那人根本不是医生,而是专门偷器官的盗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