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话还没说完,抬眼之间,好像看见了一头牛一股脑儿的就冲了出来!
“哎哎哎,夫人!夫……”
吓得她大叫一声,后退着,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会儿换陆妍双手叉腰,宛如夜叉一样,居高临下的狠狠瞪着王婆子。
“荒唐!”
陆妍听声音略有些熟悉,她侧头看去,就见谢临风惨白着一张脸,呆愣愣的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老爷,您可要给老奴做主啊!”
陆妍想都没想开口反骂回去,“闭嘴吧,老王八!这会儿搁这夫人夫人喊的清楚,刚才是谁指着我鼻子骂我不要脸的?没看出来,年纪不小,白莲装的倒是地道。”
王婆子撒泼打滚,就是不承认,这大清早的,谢临风只觉得两耳嗡嗡的脑瓜子生疼。
“行了!你,跟我过来。”
谢临风逃也似的扭头就钻进了房中,陆妍话没说明白,加上没睡好,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她跟着谢临风进了屋。
没瞧见身后王婆子啐了毒的一双眼。
二人进到房中,陆妍转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个能落脚的地方。
昨儿一直带着红盖头,夜里又发生那样事情,陆妍的确是没顾上好好瞧瞧谢府。
今儿让阳光一照,整个谢府里里外外就透着一个字,穷!
一张书桌前头摆着一把掉了漆的四角凳,除此之外这房中仅剩那张昨夜被压塌的小木床。
此时陆妍再去仔细看那张床,她心道,这床会塌也不能全怪她啊!这木头上头早都已经钻满了虫眼,亏得她没有密集恐惧症,要不然这一眼,说不准又能给她送回去。
谢临风也觉得屋子实在寒酸了些,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端坐在四角凳上,“陆小姐,我改变主意了,昨日我给你的那张和离书,您就快些签了吧,您这样的大佛,恕我谢某承受不起。”
陆妍眼珠一转,这可不行。
如果现在他们和离的话,那她根本无处可去!原主迂腐的秀才老爹,也绝对不会允许原主和离,更别说这才成亲一日。
陆妍收起心中怒气,露出有些讨好的笑容,“夫君!”
她这一声,自认为叫的婉转,实则吓得谢临风一个激灵。
“小姐还是莫要这样叫我,你我皆知,你我二人之间绝无半分僭越。”
陆妍也沉了脸,“我们都已经拜了堂,成了亲!还有我昨夜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那春0/0药不是我放的!”
谢临风在听到‘春0/0药’这两个字的时候,雪白的脸上挂上了两团不自然的红晕,脸眼角都带着红了起来。
“休要提昨夜!若非小姐放的,还能有何人?”
陆妍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下了药,你告诉我,你我二人已然成亲,就算是在这破落院子里,起码也是明媒正娶,我犯得着给你下那玩意儿么?”
陆妍不给谢临风思考的时间,“我不知道你昨日从谁那里听来些什么,或许我从前是有些混不吝,但是自打要嫁给你那日开始,我便已经想着好好同你过日子了。”
谢临风还是有些怀疑,却又找不到她话中漏洞。
他狐疑道,“真的?”
陆妍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脯,坚定的道,“真的不能在真了!”
她也不明白眼前这男人为何会将自己的贞洁看的如此重要,她也没占着什么便宜啊,就要死要活的要闹离婚
。
“再者说,谢大人看着就清正廉明,瞧瞧这府中用具,啧啧啧。”陆妍说着话的摇了摇头。
谢临风埋怨的看向陆妍。
随后二人的视线便一同转向了那张破烂了的木床。
陆妍轻轻碰了碰鼻尖,尴尬的道,“不若这样,我要能查明春0/0药的事情与我无关,咱们往后就先不提和离的事情了,可好?”
谢临风见她说的这般言之凿凿,也点了点头。
实则他在意的并不是‘春0/0药’而是会干出这样下作事情的人,就绝不能成为他谢临风的妻子。
陆妍稍稍松了口气,她心里有底,这药就是刘氏和她的好女儿干的,但她总不能就这么直接上门去找人对峙。
刘氏怕不是疯了才会认下这事。
这事儿还需要好好谋划一下。
既然谢临风同意将这事儿暂时搁下,她心里头一松,肚子便‘咕噜噜’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欢呼。
陆妍尴尬的道,“那啥,夫君也饿了吧,我去瞧瞧做点啥来。”
正说着话的,王婆子便来要银子了。
“老爷,咱们昨日宴席将府中剩余粮食都吃净了,您看这……”
她未把话说明,便伸出了一只手。
谢临风并未多想,他从袖袋中摸出了三钱银子,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王婆子的手里。
王婆子将银子掂在手中,略做思量又退回了一文给谢临风。
这操作看的陆妍咋舌,“夫君大小也是个县令,咱府中不至于这样……”好歹的她没把那个‘穷’字说出口。
王婆子愤愤的瞥了眼陆妍,“咱们日子过程这样还不是多亏了夫人您,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好意思要凑够三十六抬聘礼!别家夫人进门都带着嫁妆,哼,也就咱们这大夫人,两手空空就进了门。”
“罢了,莫要失礼于夫人。”
陆妍不解的在谢临风和王婆子,“怎地,我的嫁妆没抬回来?”
王婆子讥笑道,“夫人哪有什么嫁妆?!大喜的日子就把人给送过来了,莫说在咱们这小小县城里,怕是整个王朝都闻所未闻。”
“不,不对啊。”
陆妍惊讶的瞪大眸子,她在府中时,明明瞧过她的嫁妆,虽说被刘氏以次充好换了些东西,可也足有二十四抬。
她双眼微眯,片刻便想通了其中关键。
刘氏竟然耍了这一手,那些东西只是糊弄她,让她先老老实实嫁出去,而后按照原主的性子,昨夜那掺了药的点心一定会一点不剩的吃了。
而后丑态毕露,定是更会被夫家厌弃!
原主本就自卑,被娘家夫家都厌弃了,说不准直接就一条白绫结果自己了,嫁妆这事儿不就没有下文了?
陆妍越想越气,她头也不回的抬脚就走,谢临风在她身后出声问道,“夫人要去作何?”
陆妍闷闷的留了一句,“去把该是我的要回来!”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