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赵溪琉心跳怦怦乱跳,四肢用力挣扎起来。
李凛的手劲极大。
她所有的反抗对他而言,如同被一只小野猫在身上挠痒痒。
轻而易举把她的双手锁紧,推到头顶。
炙热的唇,吻在她的耳垂。
赵溪琉微微颤抖了一下。
触电般的舒爽,直冲天灵盖。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边。
李凛低哑的气泡声钻入耳朵里。
“再乱动,只会弄伤你。”
赵溪琉的肩膀微微缩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心慌脸红,吓得不敢动。
她被摆成大字,躺在李凛的身下。
“求...求八爷手下留情。”
赵溪琉浑身抖的厉害,语气细柔。
李凛底“哼”一声,温柔的触摸只坚持了片刻。
便抑制不住汹涌而至的情潮,将她彻底弄了个通透。
赵溪琉哭哑了嗓子求饶,他都没有停下来。
她如同海上的一叶孤舟。
被狂风巨浪高高抛起。
再被浪潮卷入海底。
浮浮沉沉,周而复始。
不知疲倦.....
直到她再也受不住浪潮的冲击,坠入黑暗的海底。
李凛就这么折腾了一宿。
天破晓时,他才抽身离开。
赵溪琉瘫软在床上,双眼无神盯着帐顶。
她及笄那年,母亲跟她说过一些夫妻同房的事情。
说夫妻之事,如鸳鸯戏水的美好。
还说夫妻二人同时攀上巅峰时,会进入极乐仙境。
如此美好的事情,她也傻乎乎幻想过。
如今亲身经历过才知道。
美好的事物通常具有欺骗性。
夫妻之事到了她这里,不是攀登极乐仙境。
而是坠入深渊炼狱。
她如同被石磨反复碾磨过。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只是一晚。
她仿佛在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
最后一次,都看见阎王爷朝她招手。
所以......
怎么会有女人沉迷做这种男女之事?
就不怕死在男人的床上?
赵溪琉缓过劲来后,侧过脖子悄悄看向李凛。
他双眸紧闭。
冷硬俊逸的脸上,红潮还未褪去。
视线移动,入眼是他劲瘦的腰身,腹肌以上是厚实的胸膛。
随着呼吸起伏,汗水在他胸膛上滚动。
胸口处留有数道交错的红色抓痕,特别惹人醒目。
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李凛猛地睁开眼睛。
赵溪琉被吓得一哆嗦,慌忙闭上眼睛装死。
李凛剑眉微挑,翻身凑过来,仔细打量她。
嫩白的皮肤,柳叶眉,翘挺的鼻头,樱桃小嘴。
精致的五官,组成了一张清秀的脸。
拥有这张脸的女人...他幼时在皇宫禁地的冷宫里见过。
寂静的房间里。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一股淡淡的奶酒体香,钻进他的鼻腔。
李凛喉结下意识滑动一下。
“怦怦,怦怦......”
赵溪琉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她害怕极了。
怕李凛会压下来。
再摁着她这样,那样的折磨。
李凛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心里却在想,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
昨天晚上她只是乱动几下,就勾得他失去了理智。
察觉到她的紧张,李凛躺到她边上。
哑声道:“你先去隔壁休息,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你回去。”
赵溪琉悬着的心落下来。
连忙翻身爬起来,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这时,眼角余光瞥见枚长方形黑金牌子。
牌子上雕刻着,“八王爷”三个大字。
赵溪琉眼底算计的微光一闪而过。
只要拿走“八王爷”的身份牌,她就有了对付卫总管的筹码。
快速穿好衣服,弯腰捡起李凛的黑金身份牌揣进衣兜里。
她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蹒跚着往外走。
雅间外面。
守着一男一女两名黑衣侍卫。
女侍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汤药。
两人神色古怪地打量着她。
“姑娘,把避子汤药喝了。”
女侍卫语气轻蔑,把碗递到赵溪琉面前。
赵溪琉一言不发接过,闷头喝得一滴不剩。
只是...
“呕——”
汤药苦涩的味道,冲击着味蕾。
避子汤刚咽下,她的胃便条件反射给吐了出来。
“你是故意的吧?”
女侍卫无视赵溪琉痛苦的表情,气得出声呵斥。
赵溪琉苦笑一声,“抱歉,麻烦你重新拿一碗。”
女侍卫没办法,瞪了赵溪琉一眼匆匆离开。
赵溪琉蹲在墙角,捂着肚子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她从小到大,每次喝药都会吐。
久而久之,便形成条件反射。
只要闻到汤药的苦涩味,她就下意识干呕。
母亲因此经常给她做糖酥,让她带在身边吃。
时不时地还不忘笑话她,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等以后嫁人,你生病的时候,看谁还会像娘这般娇惯你。
如今,竟被母亲一语成谶。
除了母亲,只怕没人再娇惯她了。
没过多久,女侍卫端着避子汤返回。
赵溪琉闷声接过,捏着鼻子把避子汤灌进嘴里。
这药,真苦!
可汤药再苦,也得咬紧牙关往肚子里咽。
强行压下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赵溪琉把碗塞到女侍卫手中。
双手紧紧捂住口鼻,转身往出口走去。
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行走的步子缓慢。
看着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腰杆却挺得笔直。
李凛让她去隔壁休息?
怎么可能。
这艘船,她片刻都不想待下去。
一路走出船舱。
赵溪琉并没有遭到人阻拦。
直到下了船,才看到昨天晚上接她过来的老妇人。
依旧是用黑布条蒙住她的双眼,再扶着她上了马车。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来。
赵溪琉取下黑布,走下马车。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开家门,缓步走进屋里。
此时,弟弟在土灶边熬药。
手里的那把破扇子,正卖力的左右煽动。
母亲喝了两副药,气色好了许多。
此刻靠在床边,看着小妹耍着棍子。
听到门口的响动,三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小妹丢掉木棍,高兴的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二姐,外面冷,快进来。”
赵溪琉垂眸,强忍着的眼泪蓦地落下来。
弟弟妹妹真的很乖,很听话。
小小年纪,跟着她挨饿受冻,吃苦受累。
她不在的时候,把自己和母亲都照顾得很好。
妹妹看见姐姐掉眼泪,心疼询问。
“二姐,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赵溪琉露出一丝苦笑,抬手抹掉眼睛。
她摸摸妹妹的头顶安慰道。
“二姐没事,只是昨天晚上干活太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锅里给二姐留有热粥,二姐喝了再休息吧。”
“好。”
赵溪琉点头,转身把门关起来,挡住灌进屋里的冷风。
妹妹很快端了半碗热粥,双手递给坐在火堆旁的赵溪琉。
赵溪琉接过碗,舀起来慢慢吃着。
不一会,半碗热粥下肚,泛酸的胃才好受了些。
“你去找哥哥玩,二姐要去补觉了。”
赵溪琉放下空碗,起身往床榻走去。
家里只有一张大通铺。
平日里,四个人就挤在一起睡。
赵溪琉坐在床边,给母亲掖了掖被角。
“娘,今天身子好些了吗?”
赵母从二女儿进门开始,她就看出二女儿的不对劲。
走路慢,姿势奇怪不说。
嘴唇微微肿起,透着不正常的艳红。
精致的脸上,往日灵动的星眸,也疲倦无神。
整个人看上去,像被妖孽吸走了精气神。
赵溪琉根本不知道,李凛在她身上留下的暧昧痕迹。
多到让她根本掩饰不完全。
赵母心里难受,心疼开口问。
“溪琉,你跟娘说实话。”
“为了挣钱给娘治病,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找卫总管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