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我也是眉头一皱。
我的八卦袋就放在寝室床底下,里头那么多法器。
可门神管用多了。
什么鬼这么凶,敢跑到我们寝室闹事。
“闯哥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老子没喝,你等着我发给你看。”
跟着马闯给我发过来一段录像。
录像里我们寝室的灯泡突然啪一下灭了,又啪一下亮了。
马闯他们的被褥、书桌上的课本台灯,也像是突然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推到了地上。
更吓人的是,刮了大白的墙壁上、天花板上有一连串的脚印。
就像是有东西踩着墙壁走到天花板上,又倒吊着顺着天花板走了一圈。
“你们没受伤吧?”
“那倒没有,咱赶紧一块去找导员申请换个寝室,要是不给换咱搬出去合租。”
“最好在找个大师给咱们看看,别真被脏东西缠上。”
这话听得我心里头一暖,寝室里发生怪事,马闯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通知我,商量着一块处理。
他们也并不知道我懂这些。
通知我只是担心我不知道这事,回头受到伤害。
“大师我认识,这样我请他去看看,你们找个地方喝一顿,我保证晚上回来啥事没有。”
电话那头马闯迟疑了一会答应了下来,末了说了句花了多少钱回头一块平摊。
挂断电话我就急忙赶回了寝室。
等回到寝室啪的一开灯,老黄鼠狼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我床上,悠哉哉的哼着小曲儿。
早在看到录像里天花板上那些脚印时,我就猜到了是这老黄鼠狼捣鬼。
“我还真以为闹鬼了,原来是你这老黄鼠狼吓唬我室友。”
“今天看老子不扒了你皮给他们做鞋垫子!”
说着我伸手就去抓,老黄鼠狼蹭一下就跳到了对面床铺上,瞪着眼睛一脸戏谑看着我。
我也没客气,从床底下抽出七星剑就提在了手里。
一看我拿了家伙,老黄鼠狼急了,忙朝我摆手求饶。
“别别怎么还来真的,玩不起是不?”
“我特地来找你还给你带了礼物,那三个小崽子看到我,拿着扫把拖把就要打,我那是给他们点教训!”
说着老黄鼠狼伸着爪子指了指我床铺上。
我顺着一看,果然我床铺上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然而等我打开了塑料袋,我脸黑了下去。
里头除了各种女款内
衣裤,就是各种丝。
而且一看就是二手的。
“怎么样?老黄我够意思吧?顺手给你从隔壁宿舍里拿的,放心用,老黄我都替你看过了,保管个个都是绝代佳人!”
看着最上面几条尺码比我穿的还大了起码三四倍的裤衩子,我彻底无语了。
“老子是这种人?”
“算了,就当寝室闹鬼收拾干净!”
怒骂了一句,我提着七星剑追着老黄鼠狼就劈。
“别别别,你不是那种人不是!”
“你是比我老黄还正人君子的君子!”
其实我也没真的想收拾它,只是给它教训而已。
毕竟黄鼠狼这种东西,生性顽劣,成了气候也难改骨子里的妖性。
要是处处示弱放任不管,反倒会让这老黄鼠狼惹出更大的祸事。
最后在我拿着七星剑威逼下,老黄鼠狼把顺来的内
衣裤全送了回去,顺手把我们寝室也收拾好了。
“你小子拿老黄我当傻小子使唤呢。”
“甭废话,你都把尸体送回来了,殷森应该也不会强留你,你咋还不走?”
“走啥走,以后咱就是校友了。”
“校友个蛋!你咋不说你要考研呢!?”
“考研老黄我不知道,烤鸡老黄我是一把好手。”
我彻底无语了,追问之下老黄鼠狼告诉我,这学校里头有殷森罩着。
它留在这只要不祸害人,冥龙那帮人也绝对不敢来找它麻烦。
殷森都默许了这事,我也没不可能把这老黄鼠狼赶出去。
毕竟有句话叫学校是大家的。
“这几天老黄我把学校转了个遍环境不错。”
“对了对了,你刚说寝室闹鬼,老黄我告诉你,你们学校最后头那栋老楼里真有个女鬼,可特娘凶了,那晚我溜达那边差点跟打起来!”
“你不是斩妖除魔的道士?赶紧去收了。”
每个学校似乎都有各式各样的灵异传说。
只是我没想到医科大还真有女鬼。
至于那女鬼有没有什么灵异传说,我没听说过。
“斩妖除魔是吧?我先把你这老黄鼠狼除了。”
“不跟你开玩笑了,反正你没事别往那边去,那女鬼是穿着红嫁衣死的,看样子死的时候还一肚子怨恨,正儿八经的红衣厉鬼,凶着呢!”
这话听得我心里头一惊。
民间传说要是有什么深仇大怨不得报,穿着红衣去死,死后必会化成红衣厉鬼回来复仇。
红衣厉鬼在民间是久负盛名的大凶之物。
玄门称之为红衣煞。
“老黄你确定没看错,是红衣煞?”
“废话,老黄我尾巴差点没给那鬼娘们薅下来!”
“当然这是因为老黄好男不跟女斗!”
我翻了翻白眼,没搭理老黄鼠狼给自己遮羞的说辞。
真是红衣煞的话,老黄鼠狼的确斗不过,我当然也斗不过。
大概只有殷森出手能搞定。
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红衣煞这玩意是正儿八经的厉鬼,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绝对是要闹出人命。
学校里有个红衣煞,这跟一颗定时炸弹没啥区别。
我们那有辟邪护体作用的校牌,就是殷森做的。
那他怎么不处理掉红衣煞?
“老黄,你说那红衣煞不会是殷森养的吧?”
“他是修鬼道的,红衣煞这种厉鬼对他来说,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一听这话,躺床上的老黄鼠狼蹭一下子就崩了起来。
“别说真有这可能,你是不知道他那间叫啥实验室的屋子里头,我滴个乖乖,比十八层地狱还吓人,全都是些……”
说到一半老黄鼠狼又急忙抬着爪子捂住了嘴。
“不能说不能说,让殷教授知道了,真得扒了我皮做鞋垫子。”
“老黄我走了啊,你没事别去那边晃。”
不等我追问,老黄鼠狼就从窗户里窜了出去,三两下消失在了宿舍楼后的绿化带里。
“殷森,你到底是什么人!”
“真要是你养的红衣煞,老子可就有你小辫子了!”
我紧握着拳头呢喃了一句,打了电话通知马闯他们已经搞定之后,我偷偷去了老黄鼠狼说的那栋老楼。
那是一栋废弃很久的老旧,前面用铁丝网隔了开来,空地上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
铁丝网被人撬开了好几个口子,野草地里也是随处可见野鸳鸯留下的痕迹。
我等到午夜十二点多,突然感觉周围一阵阴冷袭来。
抬起头一看,果然老楼天台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红嫁衣、红色高跟鞋的女孩。
容貌看不清楚,但感觉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女孩。
跟着那女孩一步一步走到天台边缘,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砰的一声。
老楼前面早就碳化到泛黑的水泥地上,女孩摔成一摊烂肉、脑袋整个裂开了,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流了一滴。
血淋淋的半条胳膊就飞到了我跟前。
当然这一切都是幻象。
是那红衣煞在重复死时的景象。
自杀的人要是没人超度一般都进不了阴司,大部分都会被困在死亡的地方,一遍一遍重复死时的模样,经历死亡的痛苦,直到原本的阳寿耗尽。
这算是对轻贱生命的一种惩罚。
“还真是红衣煞。”
“难道真是殷森养的?”
我摸着下巴正呢喃着,突然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几乎是脸贴脸出现在了我眼前,纯白的眼眸冷冷的和我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