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不是让你们把闯哥赶紧叫回来?”
我知道孙祖耀他们都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没有多少招架之力。
但我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受七情六欲左右。
我没忍住大声质问起来。
“昨晚你一走,我和老王就给闯哥打电话了,可他不回来啊!”
“我两又出门去找了,就……就看到闯哥和娇娇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我们也不好煞风景。”
“算了,木已成舟说这些也没用,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来了这么多差人?”
孙祖耀告诉我,昨天晚上马闯和娇娇月下漫步、你侬我侬后,也就回了农家乐。
之后天雷勾地火、一切水到渠成。
农家乐老板见马闯、娇娇都是一块来的学生,也没多疑,单独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房间。
今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还在熟睡,娇娇衣不蔽体哭着跑了出来,大喊马闯强
暴了她。
农家乐老板也慌了,立马报了案。
“我和老王已经帮闯哥作了证,昨晚是娇娇主动约了闯哥,手机还有短信。”
“娇娇几个姐妹也证明了这事,可娇娇一口咬死她没打过电话更没发过短信,就是闯哥强
暴她!”
“法律也明文规定了别说是情侣,就是夫妻只要人家不同意,那也是犯罪,现在娇娇连情侣这事都不承认。”
“闯哥他会不会坐牢啊?”
孙祖耀、王城你一句我一嘴,总算是把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我听完以后,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坐牢?坐牢都算好的!”
一听我说坐牢都算好的,孙祖耀、王城傻了眼,一个劲说真要因为这种事坐了牢,闯哥这辈子就算毁了,指定被学院开除,以后也没法抬头做人。
毕竟谁还没姐姐、妹妹,祸害良家妇女到那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你们昨天在庙里拜了神、许了愿,闯哥许的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流。”
“昨晚我去了那座破庙,里头压根不是弥勒佛,是正儿八经的邪神。”
“现在一夜风
流有了,闯哥愿望达成,剩下的可就是牡丹花下死了。”
“坐牢算个屁,恐怕闯哥这次得做鬼!”
我也没想到这次来南山联谊秋游,还能惹出个邪神来。
眼下马闯他们还都着了道。
我向孙耀祖、王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细说了这次他们究竟惹了多大麻烦。
看了看我挎着的八卦袋、又看了看戴着手铐,被几个差人从房间里押出来的马闯。
孙祖耀、王城想不信,也找不到理由了。
“许仙,我……我和老王也拜了神像许了愿,我两也会做鬼?!”
孙祖耀磕磕巴巴问了一句,王城没说话,可也是直勾勾盯着我,一脸惶恐不安。
“这到未必,你两许了啥愿?有没有说过愿望达成以后,如何还愿?”
马闯许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流,他还愿就得做鬼,得赔上命。
孙祖耀、王城要是没提过还愿的事。
完全就相当于给邪神打了一张空头支票。
人家想要他两拿什么还愿,他两就得拿什么还愿,真要这样的话可马闯还要棘手。
如果他两只是说重塑金身、香火供奉之类来还愿。
短时间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我家里头最近生意不大好,我当时就说保佑我家生意兴隆,如何还愿我没说过。”
我心凉了半截,扭头看向了王城。
“我其实不大信这些,当时就是图好玩,就说了句真要这么灵验,就保佑我发一笔横财。”
得!
两张空头支票。
回头真要愿望实现了,孙祖耀、马闯是死是活,就看那邪神想不想要他们拿命还愿了。
而且就算愿望实现,也绝对不是想象中那般美好。
马闯就是现成的例子,他是跟娇娇在一起了、一夜风
流,结果呢扭头就得进局子。
最后还得拿命还愿。
“许仙现在怎么办啊?你懂这些,你给我们拿个主意啊?”
孙祖耀当场就急哭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邪神。”
“邪神没了一切自然结束。”
“那还等啥赶紧动手啊,我和阿祖给你帮忙。”
王城顺手拿了一块大石头。
“我真要有本事干掉邪神,还用得着跟你们说这些?”
“你两的愿望还没达成,暂时应该没事,阿祖你最近别跟家里断了联系,一旦你家生意真的好转,立马告诉我。”
“老王你也是,真发了横财也立马告诉我。”
“我先去处理闯哥的事,他愿望已经达成,恐怕今晚就得拿命还愿。”
闹出这种事,秋游自然提前结束。
当天所有人都被拉回了学院,领导还挨个来谈了话。
大概意思是让我们别出去乱说,事情学院会配合衙门处理。
马闯毫无意外被收押了,娇娇受了很大刺激、精神很不好,去了医院。
她昨晚定然是被邪神迷了神智、做了那些举动,一夜过后一睁眼身边睡着光出溜的马闯,清白没了,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
这精神要能好,那才不正常。
应付完领导训话,又把孙祖耀、马闯送回寝室,一人给留了一道护体符后。
我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殷森的牛排店。
我不知道破庙里究竟是那路邪神?是什么妖怪?
但以我的道行,想除掉对方,无异于痴人说梦。
殷森是我能想到、能找到的唯一帮手。
结果牛排店里只有邓君归不知疲倦在照看生意。
殷森好几天都没来过,人去了哪邓君归也不知道。
我也打了电话,压根打不通。
这下我一颗心算是彻底沉到了谷底。
绝望、无助时时刻刻不在折磨我。
我正坐在牛排店门口台阶上发愣的时候,白灵素模糊到看不清楚五官的身影出现了。
“夫君,妾身灵体受损这次恐怕出不了力,以夫君一人之力也断然敌不过那东西。”
“这次说到底还是夫君三个朋友自己惹的祸,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然这次夫君莫要插手此事。”
“你说得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白了是他们福祸自招,不管了!”
我站起身,嘴上说着,右手悄悄掐了个法诀。
“上赦不详、下令五章、收!”
一道黄芒闪过,白灵素被我收进了镇符当中。
“我知道你都是为我考虑,但我做不到。”
“闯哥他们是我兄弟,开学第一天就帮我出头,他们出了这么大事我没法不管,这次你不能陪我去冒险。”
我把镇符交给了邓君归,叮嘱她一旦我出事,就交给殷森。
殷森这人是处处藏着秘密、行事作风更是诡谲。
但红衣煞一事,慧明和尚也说他大慈悲。
就算冥龙、镇妖司来找茬,他也有能力保住白灵素。
安排好白灵素后,我去找了牛队长。
马闯已经被收押,我今晚得进去保护他。
没牛队长帮忙,这事不好办。
说清楚来龙去脉,牛队长拍着大腿瞪着眼睛嚷嚷。
“这也太有意思了,听着就跟那什么阿凡提神灯差不多!”
“那叫阿拉丁神灯,再说这也不是神灯是邪神,这事能帮忙不?”
“当然没问题,那边的捕头是我铁哥们,只不过这……”
“以后牛队长要是有这方面的事要处理,我鼎力相助。”
“哈哈哈都是兄弟说这些见外了。”
“算上这次你可得帮我两次咯。”
牛队长哈哈笑着拍着我肩头,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
我点了点头,随后牛队长开着车带我去了收押马闯的衙门。
负责这事的捕头叫张正,我原以为得费一番唇舌解释,毕竟涉及到怪力乱神。
谁曾想张正很信这些,就连牛队长吹牛说的我剑斩僵尸王、往乱葬岗一站吼一声没一个敢喘气,他都笃信不疑。
“小师父这事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好几个人都能作证,是受害人主动约了你同学,农家乐老板也说了昨晚是受害人主动留人过夜,房费都是受害人出的。”
“可现在受害人啥都记不得,精神还很恍惚,我们做笔录给她讲了这些,她情绪激动差点跳楼。”
“她被邪神迷了神志,精神恍惚很正常,这段时间应该还会噩梦缠身,你们得多加保护别出意外。”
一听这话,张正眉头拧成了一根绳。
“安排些人手严加保护没问题,但毕竟我们只是普通人,要不然小师父您顺带手帮个忙?”
“过了今晚再说。”
我苦笑了一下,不是我不想去见娇娇一面,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但现在我连今晚能不能撑过去都没把握。
牛队长问我要不要帮忙准备些东西,或者找几个帮手。
我都给拒绝了,只是叮嘱他转告张正,今晚衙门里最好别留人值班。
邪神闯进来,弄不好会出意外。
最后张正想了个检修电路的由头,把今晚值夜班的差人都给打发回去了。
我提着家伙事,去了拘留室。
看到我,马闯连滚带爬扑了过来,抓着铁栅栏一边哭一边说:“许仙我真的没做那种龌龊事啊!”
“我承认我是好
色,我六年级就跑街上买光盘回家偷偷看看、我还去网吧看,但我真没做那种事!”
“闯哥你冷静点,娇娇的事回头再说,你还记得你们在破庙拜神许愿?”
我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马闯听完跌坐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那怎么办?那……那神像今晚真会来要我命?让我做鬼?”
“我…我不想死啊!”
谁都怕死,我并不觉得马闯此刻的狼狈有啥好笑。
“不是真会,是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