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结束后,生活重新变得平静。
生日会之后,沈念初明显感觉到司让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好像在刻意疏远她。
一开始她还会在心里自我安慰,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心中的不安愈加浓重。
她很想去找他问个清楚;但她知道不可以。
如果她现在还跟小时候一样去缠着司让,是会遭受耻笑的。
虽然她自己不在乎这些,但她怕会给司让造成困扰。
“念念,回来了?”
刚回到家,司珩坐在沙发上和她打招呼。
沈念初淡淡应了一声,避开那道令自己不适的目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司珩回司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从一开始的献殷勤到现在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
她毕竟不是普通什么不懂的初中生,也能明白那眼神中蕴含的深意。
“明天周末,跟哥哥一起去度假山庄里玩一玩怎么样?”
“马上考试了,我要复习。”不动声色躲开他想要伸过来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没事儿,偶尔放松一下,不会影响的。”
“我不太想去……”沈念初眼神闪过开,握紧书包带往楼梯口走。
“我先上楼写作业了。”
沈念初说完,头也不回跑上了楼,没有留意到司珩阴狠的目光。
跑回房间后,她按照惯例锁上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直到入夜,半睡半醒间,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沈念初猛地惊醒,警惕地注视着大门的方向,手指紧攥着被子。
钥匙插入门的声音,缓缓转动了几圈,门彻底被打开。
心脏随着被缓缓推开的门剧烈跳动,她不自觉屏住呼吸,往床里面缩,用被子裹住身体。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沈念初心跳如打鼓,在心中不住地祈祷着。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床边一沉,接着一只手从外面伸进来,一点点抚
摸着她的脸侧的皮肤。
一阵汗毛竖起,沈念初死咬着牙,控制心中的恶心。
要是在现在睁开眼,她真的怕司珩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那只手从她的脸侧游离,慢慢往下停在她的脖颈处。
沈念初只感觉身上似是进了一只蚂蚁,一点点啃噬着她的身体。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只手终于停了动作。
床边一空,接着房门被合上。
看来司珩确实是蓄谋已久,一想到他不知道从何时拿到她房间的钥匙,沈念初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她得想个办法,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真的会疯掉。
自从那天之后,司珩基本上隔几天会潜入她的房间,每次都只是肢体上的接触。
渐渐地,这个房间已经成了她的噩梦,每到夜晚,恶魔就会悄然无声潜入。
然而还没等到她想到办法,司家庄园来了位女客。
这个人沈念初见过,并且印象深刻,就是那天和司让约会的女人。
她回来时,除了司让,其他人都围着老爷子谈笑。
谈论对象无疑都是围绕那个女生。
沈念初放下书包,在不起眼的角落上坐下,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动声色打量着对面的女生。
黑发披肩,素色长裙,腰背挺着笔直,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
明显是精心教养的世家千金。
气氛正热时,司让推门进来。
扫了眼在场的人,他顿了几秒,眉梢轻抬,眼神暗了几分。
“阿让来了,快来,坐小枝旁边。”翟欢起身,向司让招手。
只见司让略微犹豫,还是没拂了她的面子,在那个特意被空出的位置上坐下。
“小枝你刚刚说马上要去哪个电视台上班?”翟欢问道。
“江北卫视新闻频道。”
翟欢看向自己儿子,“那个电视台好像离阿让那蛮近的,是吧阿让?”
“还行吧。”
“那敢情好,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叫司让,可别不好意思。”
翟欢拉着孟枝的手臂兴奋提议,“要不你直接搬去司让那里住,也省的你爸妈再安排房子。”
话出口的同时,被司让突然打断。
“妈,你够了。”
“是啊,阿姨,我爸妈已经帮我安排好房子了。”
被司让这样指责,翟欢有些难堪,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迟早都……”
“妈,你有完没完。”
沈念初安静地坐着,面上没有一点表情,而心中已波涛翻滚。
没人注意到她的低气压,她就像一个隐形人,就算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
好不容易煎熬地吃完饭,她本想就这样离开,却没想到碰见了司让和孟枝。
沈念初飞快隐身进树林,侧耳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刚刚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孟枝声音不似刚刚的端庄,带着小女生的娇羞。
“你不要因为阿姨的话有压力,我们一直是朋友。”
听着孟枝的话,沈念初转头,借着月光看清了他们此刻的状态。
两人并肩坐着,司让的外套披在孟枝的身上,他抬头看着月光,时不时回孟枝的话,神情是那样放松。
而孟枝,沈念初分明在她眼中看出了爱慕。
有什么东西在开始蔓延,似藤蔓般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她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偷
窥者,就像是她深埋于心不敢让他知道的感情。
这段时间的思念与忍耐潮水般汹涌,彻底闯开了心中最后那道闸门。
要是司让只属于她一个人就好了。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一瞬的功夫,她眼神一变,眸中荡着邪气,似是变了一个人。
指尖一动,玫瑰花枝悄然断裂,红色花朵掉在地上,她勾了勾唇角,抬脚从花瓣处碾过。
回到房间洗完澡,沈念初站在床边,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里少女似含苞待放的花朵,吊带裙下的皮肤白中透红。
这是她所有睡衣中最夸张的一件,当初是被关玲玲哄骗了买下的,却不曾想第一次穿它竟是这样的场合。
在床上躺下,虽然房间打着冷气,但手心依旧渗着冷汗。
被子只盖了一半,露出粉白肩膀,一只手藏在被子下,死死地捏着手机。
对于自己的计划,说实话她没什么把握。
她不知道今天司珩会不会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司让心中的重量。
但她想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