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跟莉娜的房门“嘎吱”打开。
莉娜揉着眼睛迷糊地问道：
“阿暮哥哥，大半夜的你在干嘛？外面好吵啊。”
阿暮蹲下
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没事，我起来上厕所撞到了。”
“噢，阿暮哥哥你好笨，我都不会撞到。”
阿暮笑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快回去睡吧。”
等莉娜重新将房门关上，阿暮脸上的笑意消失。
很明显这是莉莉丝给她传达的信息，她知晓外面发生的一切，故通过莉娜来表达她的态度。
不过这些等明天的时候再找她问个明白。
而等阿暮来到地下室的时候，却看到多纳泰罗脸色十分阴沉。
“大师，发生什么了？”
“你看。”
多纳泰罗用脚将躺在地上脸朝下的巴克利翻了个面。
只见巴克利那张满是横肉的猪头口吐白沫，面色青黑，已是断气多时。
“他在被我逮住的时候就已经咬破了嘴里的毒包，这批人都是死士。”
多纳泰罗缓缓解释道。
“他们是圣廷的人。”
阿暮一脸平静地说出让多纳泰罗震惊的答案。
“老师，你是怎么得罪上圣廷的？”
多纳泰罗面色凝重。
阿暮一五一十将从莉莉丝的怪病到带回母女二人的全程告诉多纳泰罗，当然其中隐瞒了当中自己的异常。
他们才认识没多久，还没到推心置腹的程度。
自己很有可能是个潜在的变态杀人狂的可能，这很难说出口。
听完全部故事，多纳泰罗由衷赞叹道：
“老师，您不仅是艺术界无与伦比的瑰宝，还是位宅心仁厚的圣人。”
这段时间里多纳泰罗坚持以学生自称，阿暮拗不过，只能由着他。
你叫我“老师”，我喊你“大师”。
咱俩各论各的。
“大师谬赞了，我只是做到了人类最基本的良知。”
又是一番互相吹捧后，多纳泰罗严肃地对阿暮说道：
“老师，我说句不好听的，把她们交给圣廷所有问题就能解决。
你也看到他们肆无忌惮的行为风格，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跟圣廷作对，无疑是蜉蝣撼树。”
阿暮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
他脑海里闪过莉娜天天跟在屁股后面“阿暮哥哥，阿暮哥哥”地叫的画面。
要把莉娜送回龙潭虎穴吗？
说实话，他做不到。
他已经差不多把莉娜当做成自己的女儿。
上辈子不婚主义的自己其实一直想领养一位女儿。
但不仅达不到领养条件，也因工作原因保证不了给对方足够的关爱。
最终这些也只能是奢望。
多纳泰罗看着沉默的阿暮，也不出言打扰。
“大师，你见多识广，我有什么办法自保吗？”
沉默了一阵后，阿暮开口说道。
阿暮的选择并没有出乎多纳泰罗所料。
“您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加入宫廷，以您的画技，可以轻易碾压这群不思进取的宫廷画师。
而加德市的领主加德家族便是施坦威皇室的旁氏，忠实的拥皇党，而如今掌权的加洛林·加德与圣廷的关系更是低至冰点。”
加德伯爵......
他想起那天格兰特和哈利对他的邀请。
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大师过几天有个贵族宴会，到时候您跟我参加吧，露个面，我帮您宣传一下。
知名度越大，圣廷就越忌惮。”
“好，到时有劳了多纳泰罗大师了。”
阿暮同意了这个提议。
二人将一众尸体埋到地下，这时阿暮也见识到了多纳泰罗的手段。
只见后院的泥土自动塌陷，从坑中伸出一簇簇的石手将尸体拖入坑中，随后恢复平坦。
从外表谁也看不出这里地下竟埋着多具尸体。
阿暮不由好奇地问多纳泰罗，难道雕塑家都是这么能打的？
多纳泰罗阴恻恻一笑，说他自己是个例外，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魔法使，这也是他的秘密。
并且还表示，老师你也不简单呐，竟然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干掉二阶杀手。
阿暮尴尬一笑，他也不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就直愣愣地站在那不闪躲。
他感觉解释起来很费劲便索性默认。
“大师，感谢你的出手帮助，如果不是你在，我们不敢想象今晚会发生什么，我替莉娜和她妈妈向你谢过。”
阿暮诚挚地感谢。
“这是学生该做的事情，老师不必挂心。”
阿暮哑然一笑，这是在搁这暗示他呢。
打扫完战场，擦干血迹后，折腾了一夜的多纳泰罗也回去休息了。
但阿暮却毫无睡意，他来到教堂处，原本那块用做雕塑的石料已经只剩下一小截。
沐浴在天光下，他将画架扶起，调好颜料，拿起画笔在画布上勾勒。
暗处里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即使在黑暗中，那一头红发依旧显眼。
而阿暮依旧全神贯注地画着，似乎没有发现女人的到来。
“恩人......”
阿暮仿佛没听到般，依旧专注着面前的画作。
“哗啦”一声，宽大的连体睡袍自肩膀滑下，一具纤细光滑的胴体暴露在朦胧的天光下。
阿暮头也不抬：“莉莉丝太太这是何意？”
“恩人是嫌我脏么？”
阿暮眼神瞟都没瞟一下。
“我对你没有偏见，说到底你也是迫不得已。”
“但是恩人，这是我仅能提供的了......”
莉莉丝咬着嘴唇，克制着内心羞耻感。
“我如果是为了这些，当初就不会救你跟莉娜。”
“您是因为我对您的隐瞒有所生气。”
阿暮没有回话，相当于默认了。
“恩人，您对我们母女俩恩重如山，请你相信，我绝无恶意。”
阿暮叹了口气，终于放下手里的画笔，第一次正视莉莉丝的眼睛。
“你是名伟大的母亲，莉娜被你保护的很好，我替莉娜感谢你，但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听到这话，莉莉丝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情绪崩溃掩面啜泣起来。
许久莉莉丝才抬起头，眼睛通红但透露出一股坚定。
“恩人，那就请你耐心听上一二。”
“其实我跟莉娜是魔女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