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景琰和喜来奔波了一天回到了驿站的时候,陆归远近身抖擞的摆弄着手里的折扇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二人后连忙上前喊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走就是一整天啊,怎么回事,出什么案子了。”
顾景琰看了眼喜来,喜来这才将案件一五一十的给陆归远说了一遍。
陆归远听闻之后,不禁咋舌道:“啧啧啧,清早还感慨着二人金玉良缘,怎么新娘都没下花轿就死了,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死的是丫鬟,真正的新娘子不见了。”喜来无奈重复道。
顾景琰扶着额头一脸烦闷道:“别跟他啰嗦了,先吃饭,吃完饭赶紧休息吧。”
说着,便带喜来前去吃完饭,陆归远看着二人忙碌的背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耸耸肩任由二人离去。
接连两日,喜来和顾景琰都忙碌奔波于府衙,停尸房以及秦府。寻人的告示和家丁还有衙门的侍卫,海一样的撒了出去。
可没有半点音讯,秦家老夫妇更是双双病倒在床,虚弱的念叨着秦妙儿的名字。
姜家去衙门索人无果,只好带着人冲向秦家要个交代。
秦家一时上下乱作一团粥,喜来和顾景琰的心里也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根本无暇去游玩。
倒是陆归远,白日里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将连日来的奔波辛劳一并补了回来。
第三天夜里,陆归远看着二人一脸疲乏的从衙门回来,于心不忍道:“反正一时半会人也找不到,不如跟我去转转。”
顾景琰抬头看了一眼陆归远摆摆手道:“不去凑热闹了。”
“别啊,我都打问好了,这津城穿城而过的长河,夜里河岸两边有热闹的街市呢。咱们一路辛苦破案,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好歹转悠转悠啊。”陆归远来了精神,提议道。
顾景琰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你是睡饱了找乐子,我们忙前忙后哪有心思,要去你去!”
说着,便拉着喜来就走。
陆归远眉毛一挑,撇撇嘴道:“不去就不去凶什么,我去!”
说着,一只手晃动着折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往河岸两边的街市走去。
这两日陆归远在城中也算逛的门清,一早就找到了一家茶楼看夜景是极好的位置。
只是一人游玩,总归是没什么乐子,喝了两盏茶便索然无味。
天公也有些不作美,不多时,竟然闪起了雷电,茶楼里的人见状立即四散离开。陆归远无奈,只好放下银子飞快往驿站赶回。
距离茶楼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座拱桥,须得从桥面通过方能返回去驿站的路。
刚走到桥下,狂风四起,豆大的雨水跌落在陆归远的额头上。
陆归远一时狼狈极了,打开折扇挡在额前,另一只手挥动袖子遮住了半个头。
一心着急往回跑,冷不丁迎面面撞上了一个人。
陆顾元停下脚步,雨水已经开始肆意泼洒开。原来自己撞倒的是一个女人。
陆归远急忙上前,想要搀扶,那女人却自己爬起来低着头匆忙和陆归远错开。
陆归远见女人的袖子擦在地面扯破了一些,忙喊道:“小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
女人停顿了一下,用袖子遮住大半张脸,眼角殷红的痣,纵使在雨水中也格外醒目。可她只是点点头,匆忙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陆归远见雨水越来越大,也不愿多做停留,一边嘴里骂着娘,一边飞快往驿站的方向跑去。
第二日一大早,驿站准备好了饭菜喊顾景琰和陆归远用饭。
顾景琰和喜来刚出门,就听到了陆归远大声打着喷嚏的声音。
“阿嚏!”
“啊……啊……阿嚏!”
喜来探头一看,陆归远半张脸都是红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眼神迷离鼻头擤又红又肿。
“陆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要让大夫给你看看么?”喜来关切的问道。
陆归远一脸委屈道:“大夫一早就瞧过了,给我抓了药。昨晚喊你们去逛夜景,你们都不去,夜里下大雨也没人管我,一路跑回来就感染风寒了!”
顾景琰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你的样子,也别乱跑了。好好在客栈休息吧。”
“你们今日还去衙门么,要不我跟你们去吧,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陆归远委屈的说道,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生笑。
“我们今天还不知道干嘛呢,衙门那边的线索基本都被我们盘问完了,秦家现在和姜家在府上僵持闹事,去了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尸体我都快从里到外翻烂了也没有新的进展。”喜来哭丧着脸,想起来就有有些头疼。
“阿嚏!”陆归远猝不及防又是一个喷嚏,顾景琰赶紧拉着喜来往后站了两步,一脸嫌弃的看着陆归远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人正说着,突然门外跑了一个衙门的侍卫,见到顾景琰立即跪下行礼道:“顾大人,城西河边打捞上来一具女尸,据说是秦妙儿,知府大人已经赶去了,让卑职来告诉大人一声。”
一听有了秦妙儿的下落,喜来立即来了精神,忙问道:“快带路!”
陆归远见状,生怕二人扔下自己,连忙擦了擦鼻子上前两步抓住喜来道:“我也去!”
喜来看了眼陆归远道:“陆大人,你都这样了,确定要跟着去?”
陆归远点了点头,顾景琰见状只好答应。
于是一行人匆忙往城西赶去,一路上众人面色凝重。只有陆归远看着街景皱眉道:“这不是我昨晚去茶楼的
路么。”
“昨晚?你来过这里?”喜来一听立即问道。
陆归远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拱桥说道:“是啊,桥对岸就是我昨晚去的茶楼,坐在那茶楼的二楼窗口,能看到河岸两边的全景呢。”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赶到了河岸边。
正值晌午,河岸边围满了百姓。
衙门的侍卫将百姓隔开,知府已经站在了尸体旁。
喜来匆忙撇了一眼,确实是个女人。陆归远原本是不想靠前的,整个人昏昏沉沉脑袋疼痛不已,强打着精神跟在二人身后。
可走进之后,看了一眼那具尸体的装束,陆归远愣了一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瞬间打起了精神,这具女尸的衣服,怎么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