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喜来反应过来,伺琴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在了喜来的脸上。
伺琴的体型与喜来相差甚远,一巴掌便将喜来打的七荤八素,嘴角鲜血四溢。
“好你个贱婢,郡主给都统大人送的东西,就被你这么摔坏了。”伺琴表情狰狞,不等喜来回过神,便又是一巴掌。
那巴掌又硬又粗,打在脸上像是被砖拍了一样。
喜来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眼看着伺琴又抬起了胳膊,喜来抬起双手,用尽全力在半空中拦住了伺琴的胳膊,怒道:“分明是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明明我已经将盒子给你了,还敢污蔑我。”伺琴冷笑道,说着便一脚踹在了喜来的肋骨上。
喜来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破碎的砚台直接扎进了手掌,鲜血流了一地。
一旁的家丁见状,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看着伺琴道:“这里是都统府,喜来若是做错了什么,也合该由都统来罚。郡主这样,怕是不合规矩。”
听到家丁的话,玲珑一反常态,并没有生气。反而和善的笑了笑,站起了身,看着伺琴皱眉道:“是说呢,一方砚台而已。”
喜来只觉得呼吸都是生疼的,看了一眼流血的手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却见玲珑缓缓走上前去,逼近喜来。
喜来皱着眉,警惕的看着她,防止再被打一把。一个丫鬟而已,没有玲珑的指使哪里敢这般动手。
想来今日便是借着这方砚台来找茬的。
却见玲珑伸出纤纤玉手,并没有动手去打喜来。
反而轻轻抚
摸着喜来的脸颊,轻笑一声,嘴里发出啧啧声响:“啧啧,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张脸。伺琴也真是的,下这么重的手。罢了,东西碎就碎了,时辰不早了本郡主还有事在身,告诉都统大人,我来过便好。”
家丁见状连忙行礼道:“恭送玲珑郡主。”
喜来只觉得双颊麻木,手心生疼。站在原地,死死盯着玲珑,却见玲珑笑的温柔明媚,带着一众丫鬟,从自己面前走过直直往院外走去。
那伺琴,看都不看喜来一眼硬生生的撞上喜来的一侧,跟着玲珑大步流星一同出了门。
喜来提着一口气,见玲珑离开,这才舒缓了出来。方才的家丁见状,连忙说道:“喜来姑娘,你稍等,我去给你找药。”
喜来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想着这件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按照玲珑的性格,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难道是怕顾景琰快回来了?可她既然敢主动上门找茬,就不怕顾景琰会发难。
又或者说,难道是知道了刘推官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喜来心乱如麻。
“姐姐!你怎么了!”知茵跑了过来,看到喜来一脸的伤痕惊讶道。
这时家丁送来了药,知茵见状急忙将药揽了过来,上前帮喜来擦药。
“我要去告诉大人,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知茵气愤不过,看着喜来红
肿的面颊,不由得心痛道。
“她一早想好了对策,只说是我不懂规矩弄坏了砚台,大人也不会为了一方砚台和我一个丫鬟,去为难郡主。去找大人,是给他添麻烦。”喜来急忙劝阻道。
“可,可姐姐,你又没做错什么,郡主为什么这般刁难你。”知茵气呼呼的说道,原本圆
润的面颊,此刻更加鼓了几分。
喜来看着知茵,强忍着疼痛笑了笑摇摇头道:“不理她,上了药,好多了。”
知茵帮喜来清理了手上的伤口,心疼的帮她擦了脸,眼看着到了晌午,顾景琰却还是没有回来。
御书房内,司徒珏和顾景琰双双站在皇上的书桌前。
皇上端坐在桌后,气氛严肃静谧,静的只听得到三人的呼吸声。
皇上仔细看了司徒珏得折子,一把将折子扔了出去。
却不偏不倚,砸在了方才从门外走进来的安定侯身上。
皇上皱了皱眉,看着安定侯道:“你来的正好,朕记得,这刘向阳似乎是你的亲戚呢。”
安定侯淡然一笑,拿起折子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随后皱眉愠怒道:“这刘向阳,却乃微臣远亲,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请皇上重罚。”
顾景琰低着头,眉毛一挑一言不发。
皇上试探的在安定侯脸上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来。
于是手指敲击在桌面上,淡定的看着安定侯道:“
哦?如此说来,你觉得怎么罚合适。”
却见安定侯想也不想,抬起头和皇上对视道:“天一衙门乃重中之重,出现这种害群之马,必然重罚才是。臣以为,贪赃枉法之人,杀无赦!”
杀无赦三个字一出,顾景琰和司徒珏对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眼神,姜还是老的辣。
安定侯不仅没有替刘向阳说情,杀无赦这三个字,足以撇清与他的关系。
皇上眯着眼,看着眼前各怀心事的三人,冷笑一声对司徒珏道:“既然侯爷定了,你看着办就好。”
司徒珏听闻立即弯腰行礼道:“臣遵旨。”
不多时,司徒珏便同顾景琰一起出了御书房。二人一言不发,加快了脚步。
没走几步,却被身后赶出来的安定侯叫停了脚步。
“二位大人,请留步。”安定侯嗓音沙哑道。
顾景琰微微皱眉,很快调整好情绪转身,同司徒珏一起看向安定侯行礼道:“侯爷。”
“听闻这次刘向阳的案子,竟然是顾大人手下的一个小丫鬟破的?可有此事?”安定侯审视着顾景琰。
顾景琰面色平定的看向安定侯,还未开口,司徒珏便说道:“当然不是,那丫鬟之不过凑巧是人证罢了,如此大案,一个丫鬟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侯爷说笑了。”
安定侯看着顾景琰,半晌都未开口。
顿了顿,这才笑道:“看来,是老夫消息有误吧,也是,一个命如草芥的丫鬟,能掀的起什么风浪呢。”
听着安定侯的话,顾景琰只觉得心里一紧,莫名有些紧张。
随后便见安定侯摆摆手道:“罢了,先回去吧。”
说着,大袖一挥越过二人径直完外走去。
顾景琰看着安定侯的背影皱眉道:“我得先回去了。”
司徒珏疑惑道:“不是说好了去喝茶么?”
顾景琰一言不发,加快了脚步往城门外赶去,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快了许多。
喜来坐在房中休憩,正发愁一会顾景琰回来该怎么说。
却听外面有人喊道:“喜来姑娘,门外有位姓江的公子找你。”
姓江?难道是江兴?
喜来愣了愣,连忙回道:“好,我这就去!”
想着江兴应该是有事才来找自己,于是打起精神便往外赶去。都统府的大门外,空空荡荡并无旁人。
喜来正疑惑间,却见一个男子的人影在巷口晃了晃,似乎正是江兴的背影。
喜来没来得及多想,便追了上去,却在巷口并没有看到江兴的身影。
正疑惑间,却感后背一凉,不曾转身,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凉的气味。
随后双眼一黑,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