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川见状急忙上前将铃兰护在身后,随后继续磕头道:“大人饶命,铃兰也只是一时心急罢了,她没有别的意思。大人,您就饶了她吧。”
“别求他,川哥,这些年我们受得苦够多了……可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不如就这样算了。”铃兰看着汪川头上血水留下来的样子,心疼的颤抖着嗓子说道。
司徒珏揉了揉眉心,随后皱眉道:“怎么,你们当本官是是非不分之人?若真不是你们杀的人,本官自然会放了你们。不必在这里哭哭啼啼!”
汪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徒珏,生怕他反悔似的问道:“大人,此话当真?”
司徒珏冷眼看着二人道:“本官所言,岂能儿戏!”
汪川一脸欣喜的拉起铃兰的手,急忙冲司徒珏说道:“大人,说破天,我们也不可能去做杀人的勾当。若说让我选一个人去杀,只能是那个老毒妇。若大人肯还草民与铃兰清白,草民没什么可怕的。”
铃兰听了汪川和司徒珏的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皱着眉头抿了抿嘴。
喜来看出了铃兰脸上表情的端倪,随即问道:“铃兰姑娘,你是还有什么事情想说么?”
铃兰抬头看了眼喜来,眼里的敌意少了许多。
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我们却还没杀人,不怕大人查。可今日之事,即便我们能从衙门囫囵回去,怕是也活不了了。妈妈……妈妈不会放过我们的。”铃兰谈起老
鸨,眼里多了几分惧色。
原本一言不发的顾景琰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了声响,众人回望过去。
却看顾景琰面色冷淡道:“司徒大人,若是查明这二人并无犯案,本官府上倒是缺两个粗使。”
喜来愣了一下,没想到顾景琰竟然会主动开口。
就连司徒决也有些诧异,随后看向铃兰二人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顾大人!”
铃兰和汪川还没反应过来,铃兰更是面容苦涩道:“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只是我的身契妈妈怕是轻易不会给大人的。若是让大人再花一笔银子,那铃兰可就真的是罪过了。”
“呵,本官的银子,只怕她怕是有命拿,没命花。”顾景琰眼里闪过一抹杀气。
二人看着顾景琰气度不凡,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冲顾景琰跪着行礼:“多谢这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随后司徒珏看了眼喜来,喜来冲司徒珏眼神示意,司徒珏点了点头,喜来这才走上前去:“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铃兰姑娘。”
“这位姑娘,有什么尽管问便是。”铃兰急忙说道。
喜来想了想询问道:“戚虎和展勤二人的夫人,你可曾见过?”
铃兰听闻想了想,苦笑了一下点点头道:“说来惭愧,我却也不曾见过。不过,倒是有一事,替说过她们。”
“听说过?什么事?”喜来疑惑的询问道。
铃兰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这二人从来撞不到一起。可之前突然有一次,夜里两个人都来了,还都点名要我来伺候。无奈,我只好去找妈妈,谁曾想,二人竟然大打出手。最后被衙门的人给带走了。”
喜来立即回头看向司徒珏,司徒珏解释道:“这种打架斗殴的小案子,一般不由天一衙门来处理,所以并无记录。”
喜来转而又看向了铃兰,对铃兰说道:“你继续。”
铃兰点了点头道:“第二日,这件事传的胭脂楼里沸沸扬扬的。说是二人还是被家里的夫人带回去的,胭脂楼里的姑娘,平日里就瞧不上我,那件事之后,就更瞧不上了。还有人说,得亏是从衙门带回家的,若是来胭脂楼来寻,怕是要打我呢。”
喜来听完铃兰的话,沉默了半晌。司徒珏看了眼喜来,喜来摇了摇头。
司徒珏这才冲铃兰和汪川说道:“姑且先审到这里吧,来人,将二人暂且收监。若无其他新的证据,等案件结束后,再做定夺。”
汪川听闻,急忙握住铃兰的手叮嘱道:“铃兰,一定照顾好自己,我还要带你离开呢。”
“你也是。”铃兰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二人最终被分开关押进了大牢。
案件审核结束,天色方晓。
喜来只觉得困的睁不开眼,打了个呵欠,回头就看顾景琰和司徒珏二人面色凝重的再说着些什么。
不多时,顾景琰便起身同喜来道:“走吧,一夜未眠先回去休息。”
喜来看了眼司徒珏,司徒珏走上前来道:“这一晚上,劳累二位了。先回去休息吧,这案子也没有新的证据可查,再等等看。”
“属下倒是有个想法。”喜来开口道。
司徒珏一脸疑惑的看向喜来,喜来想了想继续道:“等傍晚间,我想去找找展勤的妻儿,对了,大人不是要介绍那展强去学堂么,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
“也好,那随后你同我前去便好。”司徒珏听闻后点了点头。
顾景琰面色稍显不悦道:“这天一衙门的钱,还真不好挣,本官困了。”说着,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便走。
喜来和司徒珏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便立即跟了上去。
“大人,你等等我嘛!”喜来一边跑,一边呼喊道。
顾景琰故意放慢了脚步,脸上却依旧冷淡。
“对了大人,你怎么会想着,收那两个人做粗使。”喜来主动找着话题询问顾景琰。
顾景琰并没有直接回答喜来,到了马车前,伸手先将喜来扶了上去。
坐稳之后,这才开口道:“都统府,从来不收底细不清楚的人。往日里,你能看到的,就算是劈柴的粗使,也都是阿影等本官身边的亲信,再三挑选过后,才得入府。”
喜来有些诧异,看来自己和知茵,还真是意外啊。
随后一脸疑惑道:“那大人此举?”
顾景琰伸出手,想拍拍喜来的脑袋,可看到她的眼,随后又停在了半空中。
尴尬的抽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说你聪明吧,这等小事都想不明白。司徒珏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将嫌疑犯收回家中。可本官就不同了,在这京城,本官的言行,还无人敢非议。无非是借着本官要人,顺手救上一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