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一句接一句的威胁,王遁一抬手搓了搓额头。
无奈呀!
是真的无奈!
这得是一群什么人?
爷爷当年怎么想的,赊刀的时候都没想过替这些孩子算算命吗?
“我……算了。”
王遁一抬手还想还嘴,可看了看赵蒹葭,他又懒得多嘴,转身就走:“你们自己等天谴吧,懒得说了。”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幕,已经让他感到了审美疲劳,不想再跟他们多说废话。
可偏偏他想走,赵蒹葭不同意。
“慢着!”
赵蒹葭身形一闪,挡在王遁一身前,冷冰冰的说道:“你要多少,跟我说个数,我可以当作为我爷爷祈福!”
“我不是为了钱,我只是要如约带你上山。”
“不可能!”
“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废话,你们自己在家等天谴好吗?”
眼看着赵蒹葭悍然拒绝,王遁一举起双手缓缓摆动,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
见此一幕,赵卓绝面色阴沉:“三番两次的咒我们遭天谴,女儿,你跟他废什么话?把他赶出去就是了!”
“还想人财两得,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赵家就算是赖账,他又能怎么样?”
赵明珠也跟着帮腔,抬手指着王遁一,一张老脸都拧到了一起:“你看看他的德行,分明就是骗钱骗不到,知道这三千万他也拿不走,所以恼羞成怒装成了无所谓的态度!”
“我已经不想跟你们多说了,赊刀债都敢赖,到时候天谴降临你们自己,撑不撑得住看你们自己,我要走了。”
眼看着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奇葩,王遁一苦笑着举起手,慢悠悠的朝外走。
“天谴降临?你吓唬谁?”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一名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带着一名西装男进入大厅。
“溯洄,你可把张少爷给请过来了!”
看到俊秀男子进屋,赵卓绝三人同时笑着脸迎上去。
赵明珠更是拉起了俊秀男子的手,格外热情的说着:“你可不知道,这两天把我们都急坏了!”
“是啊,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啊,这家伙就得跑了!”
赵卓绝跟着补充,同时朝着赵溯洄使了个眼色。
赵溯洄瞄了一眼王遁一,又看了看赵蒹葭,抿嘴笑道:“我不过是去接异鸣兄过来,就这短短的时间里,怎么总有一些土鳖来找死,跑到赵家来招摇撞骗!”
“他还说是鬼谷王家的人来讨赊刀债!”
“对对对,还危言耸听,说什么天谴降临,一直诅咒我们家。”
赵卓绝与胡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
赵溯洄大笑一声,拍了拍身旁西装男的肩膀:“异鸣兄弟,你看这小子像是一个修道的人吗?”
“赊刀倒是真的,不过他的修为看起来……”
被称为异鸣兄弟的男子,上下打量王遁一,眸中金光一闪,笑道:“体内的灵气混乱不堪,至阳与至阴的两股灵气在体内流转,不死也是快死的人呢。”
“一个小小的鬼谷赊刀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天道的代言人呢?”
张异鸣神情轻蔑,三两步走到王遁一身前。
说话间,他周身的灵气化作一只恶鬼漂浮在他的身后,随着恶鬼无声的咆哮,周围的灵气被驱散开来。
这震人心魄的一幕,被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赵溯洄跟着上前,冷笑道:“天谴?笑话,你是把我们赵家人都当傻子吗?今天我兄弟在这里,我要看看你搞什么天谴出来。”
赵卓绝有的人撑腰,气势也强了起来,上前说道:“在张少的面前,看你还敢不敢大放厥词!”
看着这几个人嚣张的模样,王遁一还是那股淡淡然的态度,耸了耸肩头:“天道代理人倒谈不上,不过敢赖赊刀债的人,都不得善终。”
“你还敢胡言乱语?”
赵溯洄面色一沉,低声喝道:“张少爷可是天一道嫡传弟子,他爷爷张道济更是天衣到七星天师!”
“在我天一道面前,什么鬼谷王家,不过是不入流的旁门左道而已!”
张异鸣神情傲然,抬起手指着王正一的鼻尖,鄙夷的说道:“一脉单传,赊借天道?像这种把戏,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话音落下,还没等王遁一回应,他又压低了嗓音,恶狠狠的说道:“敢跟我张异鸣抢女人,你是活腻了吗?”
王遁一摸了摸鼻尖,淡然回应:“这句话应该我送给你,敢管赊刀寨的因果,你有几条命能活的?”
轰隆隆。
话音落下,雷声再起。
震耳欲聋的声音,如浪潮一般从外传入屋内,连绵不绝。
众人不免心中一惊,同时看向王遁一。
如此诡异的一幕,连张异鸣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可事情已经赶到这里,这会儿要是示弱,那岂不是很丢人?
张异鸣面色一沉,并指夹出一张符纸,俨然要施法,低声说道:“既然你赶着投胎,那我就成全你!”
“住手!”
灵气尚未宣泄而出,赵蒹葭的声音打断了张异鸣的施法。
张异鸣闻声侧目,温柔的说道:“蒹葭,这种垃圾竟然敢打你的主意,你应该也很生气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受尽折磨而死,绝不会便宜了他。”
“赊刀债是我们赵家和鬼谷王家的纠葛,就不劳烦张少爷了。”
赵蒹葭微微皱眉,对于张异鸣的殷勤并不领情。
“蒹葭,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还跟我这么客气?”
“谁会跟你成为一家人!”
耳听赵蒹葭声音带着几分怒意,赵溯洄连忙跑到赵蒹葭身旁,笑道:“小妹,异鸣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谈一谈你们俩的婚事!”
“对呀!”
不等赵蒹葭回应,赵卓绝也跟着凑上前:“赊刀债上门锁婚,不仅让我们赵家难堪,你是打了天一道张家的脸呢!这可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是咱们两个家族之间的事啊!”
“我不嫁!”
赵蒹葭面色阴沉,果断回应。
“你怎么还要胡闹,都说了这是两家之间的事情!”
耳听赵蒹葭的拒绝,赵卓绝脸色一沉,低声的呵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