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宴与狗不得入内

话落,风间阁院子里的所有人向周自宴投去视线,有些胆子大的,跟身边人小声嘀咕起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女娘可千万不能下嫁,若是嫁得好了,则是美谈一桩,要是嫁得不好,可不就跟夫人一样了吗。

而屋子里的桃红气得眼睛通红,拎着扫把想要出去把贱嘴巴的周自宴打死。

姑娘刚出险境没多久,身为夫君,虽没什么真情实意,但怎么不也得装一装,来安慰一番?

不成想这周自宴是个薄情寡义的,简直不得好死!

温之瑜放下手中糕点,擦掉嘴边碎渣,施施然站起身,从桃红手中拿过扫把来,紧绷着脸推开屋门,快步走了出去。

“你这毒妇,还敢出来,信不信我——”周自宴指着女人,眼睛恨不得瞪出来大吼着。

话没说完,就见温之瑜用力地将扫把插到周自宴的嘴里,接着又是来回不停地扇他脸上,劈头盖脸地抽打让周自宴说不出话,因为他一张嘴,扫把就往嘴里钻!

后面被壮汉擒着衣服领子,前面被温之瑜用扫把抽打脸,前后夹击让周自宴苦不堪言。

不是他不想躲,而是被人死死固定着,他动弹不了。

而且只要他出现挣扎或者是攻击的行为,壮汉就会抓得更用力,生怕自己主子吃亏,这下可让温之瑜打得十分畅快。

没一会儿,就把周自宴清秀的小白脸给打成了淤紫的红肿猪头。

温之瑜有点打累了,放下扫把,声音不徐不疾道:“嘴比粪坑都臭,大早上没刷牙?”

“……你胡说什么!”周自宴脸色僵了一下,这几日他着急学堂的事,身体有些上火,时不时能感觉到嘴巴里一股味道,只是愣怔一下,随后又愤怒高喊。

“温之瑜,若是不想被人知晓你做的好事,就赶紧随我去前堂,为媛儿姐择选位好老师。”

“孟思雨又还没死,喊我去做什么?”温之瑜冷笑声,甩了下扫把,“不去,都给我滚远点。”

周自宴下意识颤了下,见她没打过来,又硬气了。

他拧着眉,眼底全是对她的不满,冷声道:“亏你还是簪缨世家出身,说话做事竟如此粗鄙,若是出门,怕是要把周家的脸丢干净了!”

温之瑜懒得再搭理这一家子脑袋不好的。

反正她现在也有了法子,不必再和这群脏心烂肺的狗东西继续周旋下去了。

“桃红,把纸和笔拿来。”

“是,姑娘。”

很快,桃红就动作利索地把东西拿来,温之瑜以地为桌,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写完后丢给下人,让他们找快板子,将纸贴在上面,放在风间阁的门口。

“……”下人们看清字,个个憋着笑不敢出声。

交代好后,温之瑜就带着桃红回到屋子里去了。

见她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周自宴气得心脏都在砰砰砰跳,他一把抢过下人手里的纸,好奇地朝上面看去。

很快,他就不好奇了。

纸上写着’’。

“温之瑜,你这个毒妇,当初我就该休了你,不对,我就应该不去你家提亲!”气得脸红脖子粗,周自宴叫嚣完便阴沉着脸走了。

“姑娘骂得好,我看他就是想让您出请老师的钱,简直贪得无厌,还是姑娘说得对,这样的人家,狗都不来。”

光是请个好老师,每月的银钱就要二十两,听其他人说,周家还想在府中开设学堂,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啊。

他们这帮臭不要脸的,真敢想!

温之瑜被桃红气呼呼的样子逗笑了。

“行啦,别生气了。”她从怀中把用帕子包着的玉挂坠拿出来,轻声吩咐道,“桃红,去将我之前放在床底下的檀木匣子拿出来。”

檀木匣子被取了出来,打开银锁,里面放满了金光闪闪的东西,大多都是比较宝贵珍惜的。

她把玉挂坠放在匣子里面,似乎是觉得哪里不妥,又给轻手轻脚拿了出来,拧着眉思考到底要放在哪里才好呢。

桃红弱弱出声:“姑娘,要不就把这东西留在身上吧……”

这可是太子殿下的东西,万一要是保管不妥,那简直是灭九族的大罪,她也跟着小姐心颤颤。

“也罢,若是丢了,我也难逃其咎。”温之瑜把檀木匣子又关上,握着烫手的玉挂坠,幽幽叹了口气。

只听叶霁白描述,她就已经察觉到这块玉吊坠有多么贵重了。

最后还是找了根红绳子,把玉挂坠串在上面,当成项链戴在脖子上。

皇宫内。

有叶霁白在,温父很顺利地就将南方洪涝遇灾的事说了出来,听闻此事,皇帝发起盛怒,召来许多大臣商议此事如何解决。

“陛下,以臣之见解,不若将此事交于太子殿下处理,一来可以看看殿下的真才实学,二来殿下守在南边三年,想来也无人能比他更熟悉地形和情况了。”

说话的人是左丞相,此人也是萱贵妃麾下的重要一员,因为在朝堂上经常替叶霁白说话。

人群中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孙将军的妹妹是后宫四妃之首,除了萱贵妃外是第二受宠的,只不过入宫多年,一直未能孕育皇嗣,十分嫉妒有两个儿子的萱贵妃,尤其她的儿子还是太子。

“殿下,老臣认为五皇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当然,孙将军也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众人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纷纷持反对意见,你反驳我,我反驳他,最后差点没当着皇上的面打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叶霁白和温父倒是没什么反应,淡然地看着众人。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身心疲惫,怒斥道:“放肆!”

“左丞相说得不错,霁白在这些皇子里是天分最好的,况且又在外成长了三年,想来也是更优秀了。”

“就这样吧,传朕旨意下去,南方洪涝之事全由太子叶霁白负责。不过朕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半月内还未将城内难民解决,耽误了外来使者参加狩猎宴,那可别怪朕了。”

叶霁白跪在地上,深邃的眸子不见波澜,沉沉道:“儿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