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夫人

三天后,安清的身体终于恢复健康。

出院之前,周正作为主治大夫还是再三向安清强调,她身子弱,这个孩子一定得小心看顾。

安清被肖竹闲直接抱上了车,然后给安清扔了一套短礼服。

安清看都没看,就听话的换了礼服。

纯白色的小香风礼服,裙摆的边缘带着一些微小的珍珠,搭配腰间的薄纱,简直和安清绝配。

安清的长相是偏幼态的,总是给人一种长不大的学生样,搭配这样的纱裙,就是妥妥的公主。

肖竹闲看的满意,一路上也没闲着,净是撑着下巴欣赏美色了。

而安清,却怎么都不习惯。

她已经整整三年,没有摸过一下礼服,没有踏入过这个熟悉的圈子了。

吃的是快餐盒饭,偶尔和肖城改善生活也是去吃火锅,川菜,更经济实惠的。

礼服,晚宴,这些遥远的都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了。

乔家出事后不久,朋友没留住,仇人倒是纷纷上门了,无奈之下,她改了身份证的名字。更是为了母亲的医疗费四处借钱,但也终究不是长久之策,所以她放弃了学业,四处打零工,只为了筹备母亲的医疗费。

“想什么呢?”

突然,耳旁传来肖竹闲轻挑地嗤笑声,不等安清回神,男人已经掰过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男人的吻霸道又炙热,反抗无果的安清被掠夺掉了口中的最后一口氧气。

然后,口红沾满嘴角,狼狈喘气。

黑色迈巴赫的车窗却被突然摇下,安清来不及补口红就被肖竹闲一把搂住腰按到了怀里。

“怎么,大外甥有事?”

肖竹闲吊儿郎当地开口,惹的肖城眉心皱了又皱,才忍了下来。

毕竟,在肖家,没有人不害怕肖竹闲。

虽然是老来得子,但是肖竹闲自幼聪慧,尤其是经商能力,简直比肖家老爷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到20岁,就已经带领了自己创造的科技品牌上市,这在当时,震惊了整个市场。

可谁也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肖竹闲一朝出国,且性情大变,开始纵,情玩乐,不再用心经营公司,惹的肖老爷子发火好多次。

肖家的家规,都用了个遍,也拦不住肖竹闲这个浪子的心。

“爷爷让我来看你和……”

“婶子?”

肖竹闲暧昧地揉了揉安清的腰肢,摇头否决,“太老气了,以后你也和外面一样,称呼清清少夫人吧。”

“嘶——”

肖竹闲动作太用力,捏的安清腰肢一痛。

她蹙眉瞪了一眼肖竹闲,知道这人是存心想在肖城面前找存在感。

“怪我,口红都花了。”

肖竹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肖城,肖城瞬间就想到了那天在卫生间的尴尬场景。

他对安清是利用,也可以随时抛弃,但安清是怎么敢背着他出,轨的!

“那我不打扰小叔和少夫人了,等会见。”

临走前,肖城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安清,看得出来他很想解释些什么,但没机会。

而安清,却只觉得恶心。

自从那日被拆穿后,肖城就找了借口说自己恢复了站立的能力,甚至惹的老爷子和大爷给他准备了庆祝宴会。

肖竹闲没去,他觉得晦气。

“看够了没?”

肖竹闲不满地捏住安清的下巴,接过安清手中的口红,“来,为夫亲自给娘子补妆。”

结果,一个口红,肖竹闲愣是擦了补,补了擦。

安清不知道,自己又什么时候惹了这活阎王生气。

“肖竹闲,快八点了,你再发疯就会迟到的。”

终于,安清在肖竹闲又一次准备给自己擦掉口红的时候,推开了肖竹闲。

她紧张地抿了抿唇,和肖竹闲保持对视。

肖竹闲讥笑地看了眼自己落空的动作,“怎么,着急进去见自己前男友?”

安清摇头,刚想解释,就见肖竹闲眯了眯自己的桃花眼,唇角绷直向李镇吩咐。

“回家。”

一路上,安清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好几次试图开口却都被肖竹闲食指放在唇前给噤声制止了。

他说,“乔安清,温馨提示,如果你说的话让我更加不开心的话,那就乖乖闭嘴。”

很快,车子停在别墅区的车库。

肖竹闲直接拖着安清的手腕进了电梯,直奔卧室。

一进房间,男人就不管不顾地将安清抵在墙边拥吻了起来,安清从未见过这样的肖竹闲,像是完全露出獠牙的恶狼……

安清吓的浑身一颤,下一秒却被肖竹闲给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一把扯坏了身上的纱裙,大片白皙的肌肤从肩膀处开始。

“肖竹闲,你弄痛我了!”

安清看着手腕和肩膀处的红痕,起身就想跑,结果却被男人轻而易举按在身下。

“安清,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那一点吗?”肖竹闲冷着声音,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

“就是现在这样,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这句话,在安清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听肖竹闲给她说过,而从哪之后,肖竹闲就再也不主动接近她了。

安清这才明白,原来肖竹闲对她的记恨如此之深。

“那怪我吗?”

安清被肖竹闲给逼到了绝路,心中的委屈终于忍不住了,“难道不喜欢一个人就有错吗?”

“就因为我不喜欢你,你记恨到现在,处处折辱我。肖城因为我不喜欢他,做局一次又一次的戏耍我,骗我喜欢他,你们肖家人,都是混账!”

话音刚落,肖竹闲的手机铃声却响了。

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肖竹闲很不情愿的起了身。

安清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大汗淋漓。

这样反复无常的肖竹闲,

她从未见过,怪不得外界都说,肖家二少这三年在国外性情大变。

可她还得在肖竹闲的身边活下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安清一脸茫然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后,起身进了浴室,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的带着刀片的剃须刀。

或许结束,才是解脱一切的最好办法。

自从几年前的打击,安清一直以来都有抑郁症,而现下已然发作。

“宝宝,原谅妈妈的自私。”

安清低头轻声呢喃。

她好累,她真的好累。

锋利的刀片划破肌肤,安清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再回神,猩红的血液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溢。

真好。

她马上要离开了吗?

安清唇角勾起微笑,这几年的重大变故,仿若随着血液缓缓流逝。

只是,亏了肚子里这个无辜的小生命。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安清听到了耳旁肖竹闲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肖竹闲果然在乎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