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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刚刚的场景让我忍不住联系起了吃到嘴里的腥肉,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转锁的声音,清晰的“咔嗒”声在诡异静谧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是谁?是沈静姐吗?

我紧张的看向门口,门被打开了,是一个魁梧的男人。

“……姐夫?”

我颤着声问出那个称呼,男人一愣,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你就是小志吧?”

“姐夫!家里……家里有血!有人在卧室杀人了!”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姐夫眼里滑过一闪而过的惊讶,他皱起眉头,语气温和的安慰着我:“小志,你是不是累了啊?怎么都说胡话了?家里怎么可能会有血呢?况且我和你姐姐都好好的,家里没有人会被杀啊?”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害怕和恐惧伴随着姐夫的到来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强烈,像是一种什么预兆。

注意到我的异常,姐夫连忙脱下鞋走进了屋子,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你别急,你看到了什么,慢慢告诉我。”

我告诉他在房间里看到的事情和刚刚锅里吃到的东西异常,姐夫的表情由微笑逐渐变得凝重。

他不太相信似的走进卧室看了一眼,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后,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我呼吸一滞,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但姐夫马上恢复了刚才的表情,他宽慰我不用害怕,说:“可能是哪个小偷来家里故意吓人弄的,不用太担心。”

我心情逐渐平复,但却仍然有所怀疑,“姐夫,我们报警吧,这太吓人了。”

没想到姐夫只是缓缓扬起了一个微笑,他握了握我的手,“没事,小志,报警太麻烦人家警察了,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家里,等你姐姐回来就好。”

我拼命摇头,拽着姐夫的袖子就要出门。

姐夫却纹丝不动。

没办法,我只能惊恐地留在了家里,心惊胆战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姐夫像个没事人似的,慢慢悠悠的收拾着屋子,他穿着拖鞋,脚步声在屋子里响起,显得十分突兀。

我坐在沙发上,忽然又看到了掉在茶几下面的手机。

手机屏幕碎的很厉害,像是被人用力砸过,我看了一眼姐夫,他正在拿着拖布拖地,背对着我。

我偷偷摸摸的将那部手机迅速的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抬起头,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姐夫正站在我面前不到半米。

“小志,你刚刚拿了什么东西吗?”他问我。

我整个人一颤,手有些抖,哆哆嗦嗦的摇了摇头,身子向后缩了一下。

“小志,姐夫知道你从小过的辛苦,想要什么告诉姐夫,姐夫都帮你买,可不要偷东西啊……”

我后背瞬间爬上了一层寒意,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姐夫笑吟吟的看了看我,“抱歉小志,吓到你了吧?开个玩笑,姐夫家就是你家,你也算姐夫半个亲人,家里的东西随便拿,不用和我打招呼。”

我的手脚这才逐渐回温,手也不再颤抖。

姐夫继续转过身去拖地。

姐夫把家里都收拾好了,但沈静姐迟迟没有回来。

坐在餐桌前,我喝着碗里的汤,嘴里终于没有了白天吃肉的那股腥味。

我忍不住问:“姐夫,沈静姐不回来了吗?”

姐夫帮我又添了点饭,点着头说:“她可能有工作要忙,出差了吧?”

我试探性的问道:“您问过她了吗?”

姐夫回了句:“嗯,她发消息了。”

怎么可能!那部被我藏起来的手机,分明就是沈静姐的手机!

“嗯,她平安就好。”

我嘴上这么回答,却只是强装镇定,吃完了饭,我马上回到了姐夫给我准备的客房,小心点锁上了门。

我躲到被子里,拿出下午藏起来的手机。

手机壳上是沈静姐和姐夫的合照,手机屏幕虽然被摔碎了,但并没坏。

我解不开锁屏密码,但锁屏封面上,赫然是我发给沈静姐的消息——没有回复的消息!

也就是说,从我下午发消息的时间开始,沈静姐没有和手机在一起。

她去哪了?

尽管很恶心,但我不得不再次回想下午吃到的那个肉和肉里的指甲。

我记得那个指甲,是粉里透着点白,是人正常的指甲。

我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到沈静姐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设置的是三天可见,然而就在这三天可见里,我看到了一张刚做好的美甲照片。

酒红色的指甲上镶了好几颗塑料钻石,胶层裹的厚厚的,醒目的很。

看来我记得没错,那么白天锅里的那个,绝对不可能是沈静姐不小心刮下来的指甲。

可如果是别人的,那岂不是证明:沈静姐杀人了?

我被这个想法吓得汗毛直立,又往床角缩了缩。

怎么可能呢?

沈静姐那么善良,连村子里杀牛羊她都要回屋子里不敢看,怎么可能会做出杀人这种事?

但是…如果真是如此,那姐夫一定察觉到了!他为什么不让我报警?

难道说——他要包庇沈静姐,掩盖她杀人的事实?

所以沈静姐才没回家,而姐夫回家,大概就是要掩盖沈静姐留下的作案痕迹,他打扫卫生、安抚我、不让我报案……都是故意让我放松警惕,这样才能让沈静姐平安脱身!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沈静姐如果真的杀了人,那得去自首,不能偷偷离开,这是犯法啊……

不管怎么样,我明天一定要和姐夫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