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雯没得选。
口袋里的电话又在震,不用想都知道是医院打来催钱的。
她咬了咬刚刚被颜瑾琛吸到血红色的唇瓣,挽住颜瑾琛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跨坐到了他的身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你还不能让我有兴致,就自己滚下车。”
她抱着他的脸就开始亲。
一个个亲吻,从他的脸颊到耳垂,再到唇角。
周靖雯没有接吻的经验,只能凭着感觉瞎摸一气。
这些不痛不痒的吻,跟颜瑾琛刚刚的霸道比起来索然无味。
她吸果冻一样吸着他的唇,一口口慢慢嗦,可颜瑾琛的唇瓣太薄了,周靖雯吸来吸去吸不上来。
她又去吻他的喉结。
在他脸上来来回回地蹭。
真是笨拙又勤劳。
“你就是这么伺候男人的?”
颜瑾琛耐心丧失了,伸手就将她肩膀上的两条细带子被扒了下来,大手覆盖,肌肤触碰,一瞬间山崩地裂。
又羞、又热、又燥。
如一阵电流穿过而过,让她瞬间软成了一滩泥。
她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同时惊觉身下突如其来的变化,都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颜瑾琛放到了柔软的座椅上……
粗壮的胳膊勒紧了她的髋骨,两条曲线彻底贴合。
狭小的空间里风光无限……
一只葱白的手不停地从车窗玻璃滑落……
梨花带雨确实好看,尤其是她涨红了小脸眼含热泪却咬紧牙关不肯出声的模样,让颜瑾琛一连来了三次。
车子绕整个花城跑了一圈。
周靖雯都不知道自己是累得睡过去了,还是痛得晕过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外已是暮色。
颜瑾琛穿戴整齐,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她醒,西装革履地冷酷模样跟刚刚那条疯狂嗜血的狼判若两人。
“颜先生……”
周靖雯睁眼,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猛地从座椅上坐了起来,匆忙找她的牛仔裤。
“穿这个。”
颜瑾琛递了条裙子过来,言语很冷淡。
“谢谢。”
周靖雯小脸绯红地接过,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一条一次性贴身小裤,小脸更红了。
她背过身去将衣裙都穿好,这才敢问颜瑾琛,“颜先生,我妈那里……”
“我已经问过了,你妈现在陷入昏迷,不会这么快醒,但也没有生命危险,医院那边我会交费。”
他客气又生疏,三言两语就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讲清楚了。
周靖雯还想说点什么,看他那副冷若冰霜、一心要跟自己划清楚界线的样子,适时地把嘴能闭上了,“那就谢谢颜先生了……
我……我先走……。”
他还是没出声,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周靖雯拉开车门下车。
腿一软,直接磕到了马路牙子上。
房车太高了,这一磕下去,膝盖都破了,白色的连衣裙瞬间就被染红了一块。
她疼得眉头都拧起来了,想向颜瑾琛求个救。
才回过身喊了个‘颜’字,就看见车门被缓缓合上了,颜瑾琛那张冷脸被隔断到了她的视线之外。
车子开走了,从她的眼底逐渐变小,然后消失不见。
一样换一样,很公平。
她呼了一口气,很快认清了这个现实。
母亲的医疗费用解决了,她最大的困境也就解决了,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拖着一瘸一拐的身体去了趟医院,包扎好膝盖,又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养母,这才回家去。
两母女租住的房子在贫民区,跟她们为邻的是周边工厂的打工人,这里平时白天没什么人,晚上倒是灯火通明。
周靖雯走到母亲当时摔下来的地方又看了一遍,想来不禁一阵阵后怕。
要不是昨天是交房租的日子,房东过来抄水电表,母亲就算是死在了这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就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从三楼掉下来呢?
周靖雯的目光顺着楼层,找到了自己住的那一间,因为只有三楼高,所以房东就没有拉防盗网,但是阳台外面是有防护栏的,越过齐腰高的护栏摔下来,母亲当时到底在干嘛呢?
她的脑子里面一团浆糊。
昨天送母亲紧急去抢救,她一整晚没有合过眼,今天为了凑医疗费又被颜瑾琛折磨得差不多丢了半条命,虽然在颜瑾琛的车上补了个觉,这会儿还是困得不行,又累又困,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尤其是下面,火辣辣的,走路全靠挪。
好不容易爬上三楼,周靖雯就看到了门口两个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句话,一个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脸上。
“周靖雯你这个贱人,你到底对季少爷做了什么让他今天把你爸打成那样?!”
郑香琴火冒三丈,看到周靖雯就像看到一个仇人,她的旁边站着她的女儿,也就是周靖雯的妹妹程姣姣。
周靖雯被扇了一巴掌,程姣姣却赶忙拉起郑香琴的手吹,“妈,你手疼不疼?你可千万别动气,现在爸爸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你再伤了身子,我们家可怎么办?”
“都怪这个扫把星!自从她回来之后,家里就没一天安生日子,都不知道你爸把她接回来干什么?”
郑香琴越说越气。
程姣姣假惺惺地说着些漂亮话,“妈,你别这么说,姐姐到底是我们的家人,一家人团聚,那是应该的。”
“只怕我们把她当一家人,她把我们当仇人!”
两母女一唱一合,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不,一听说家里没钱,马上就不做人了!得罪谁不好,你得罪季少爷,你这脑袋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哟?”
郑香琴咬牙切齿,说着话,又拿手指头来戳周靖雯的额头。
周靖雯往旁边一偏,让她扑了个空。
这让郑香琴更生气了,“你这个死丫头,你还敢躲?!”
她扬着胳膊还想再给周靖雯一巴掌,周靖雯抬手挡下,一向柔弱的她,眼底突然泛起了一股子狠劲,“刚刚那巴掌就当我还了你们生我一场的恩情,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我对你不客气!”
说罢,将郑香琴往旁边一推。
郑香琴往后踉跄,被程姣姣接住这才站得稳。
程姣姣帮她妈出面,“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的亲妈妈?”
周靖雯冷言地打断了她,“你是理解不了中文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跟你们程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别瞎叫。”
“你……”
郑香琴将她女儿拨开,兴冲冲地叫嚣,“小贱人,你现在什么意思?要跟我们断绝关系?我生你一场,九死一生,遭了多少难,这十几年来为了找你花了多少精力?轻飘飘一句就想跟我们脱离关系?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