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放开我!”
周靖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将颜瑾琛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给甩开。
她怒视着颜瑾琛,活像一只竖起了长毛的小斗鸡。
“你别碰我……”
虽然喘着粗气,眼睛里面却有着非一般的坚定。
颜瑾琛半分动容都没有,似好玩般哼笑一声,“怎么?玩纯爱?要为你的容医生守身如玉?”
周靖雯随着他的步步逼近,抱着身子往后缩,被他硬生生地逼到了墙角,“你别过来……”
“轮得到你选择?”
颜瑾琛抓住她的胳膊,奋力一甩,周靖雯已经被他甩到了床上,他欺身而下,撕扯着她身上那点衣物。
“不要!不要!”
周靖雯又羞又气,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边哭一边向他求饶,“不要!颜先生,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颜瑾琛听不见一样,行为粗暴,周靖雯身上那点衣裤,最终从他手里变成碎布条,直到将最后一件贴衣小衣扯下来颜瑾琛才松手。
他没有要侵犯她的意思,纯粹就是剥光她、羞辱她。
周靖雯早就成了一个泪人,抱着一丝不挂的身子往床头爬,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颜瑾琛已经站起来了,立在床畔点了支烟。
这还是周靖雯第一次见他吸烟,烟雾从他的鼻腔里面喷出来,将他的神色隔绝在了周靖雯的视线之外。
“你以为自己有多矜贵?脱了衣服跟那些挂牌的野鸡有什么区别?”
颜瑾琛的话语冰冷,“你要想走,尽管走,不过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出了门。
周靖雯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身子一软,整个人埋进枕头里哭得不可自制。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痛苦聚齐在一起,让她无比想念容家礼。
她颤着身子去地上捡她的手机,双手抖得连开机都开不了,眼泪更是将她的视线模糊到看不清楚手机的屏幕,那些痛苦的哼哧声从她的喉咙里面蹦出来,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叮’地一声,一条信息传了过来,紧接着又是第二条、第三条。
周靖雯随手抓起条枕巾擦掉脸上的泪,又大口大口地呼吸,等气息平稳之后,才再次拿起手机点开。
果不其然,信息是容家礼发过来的。
第一条问她过得好不好?
第二条说他很想念她,虽然才分开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无比地想念她了。
第三条信息有点长,大意是通过这一周多的观察,陈兰的情况比较稳定,容家礼打算明天给她做开颅手术,询问周靖雯的意见。
周靖雯本想将自己的处境以及和颜瑾琛之间的一切都告诉他,看到第三条信息的时候就突然清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干扰他的情绪,这手术还怎么做呢?
她将痛苦咽进肚子,又用胳膊擦了擦那流不完的眼泪,给他回复了个【好】字。
容家礼的信息回得很快,就像守在手机边等她的回复一样,周靖雯的信息一回过去,他又马上回过来了。
【现在是不方便发信息吗?】
周靖雯又回了个【嗯】。
她不敢讲自己一个人在,她怕容家礼给她打视频,看到她现在的狼狈样。
容家礼又连连弹了几条信息,每一条都真挚又热烈。
【本来想约你出来走走,好为明天的手术放松一下,你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靖雯,我在等你,也希望你能早点处理好你那边的事】
【我不是催你,也不想给你太多压力,我只是太想你了】
【天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和你在一起】
周靖雯抱着手机,看着一条条弹出来的信息,心像被刀子剜。
容家礼见她没回复,隔了一阵,又发了一条信息。
【你要是不方便就不用回复了,不过,明天伯母手术,你能来吗?术前有很多文件要签。】
隔了好久,周靖雯才回两个字【可以】
容家礼回她【那就好,明天见】
周靖雯没有再回复了。
她倚在床头,一动不动地呆坐到半夜,她静静地想了很久很久,实在是想不到她离开这里之后的后果是什么,有多严重。
她不敢赌这个万一。
颜瑾琛这人在花城的口碑不太好,个个都说他心狠手辣,周靖雯虽然没有真正见识过他做事有多血腥,但今天他稍稍动动手指就足够吓得她半死了。
周靖雯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尤其是养母现在还生死未卜。
她也不敢轻易暴露了情绪去干扰容家礼的手术。
所有的苦痛注定只有她一个人来承受。
下床重新找了套衣服穿上,周靖雯默默去饭厅将今天没有吃过的饭菜收拾了一番,又将凌乱的房间打扫干净,然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天亮。
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多了眼睛疼,临天亮她竟然睡了过去,等她突然咋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半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翻手机,容家礼自昨晚之后并没有再发信息给她,她也咬不准容家礼这会儿是不是在手术,索性简单收拾了一番直奔医院。
刚到ICU,就碰到容家礼从病房里面出来,他的身边跟着好几个白大褂,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大胡子老外。
“容医生!”
周靖雯匆匆忙忙,“我妈已经动手术了吗?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事耽误了……”
“别紧张,放松点。”
容家礼见她那个着急的样子赶紧安抚,“伯母今天并没有手术。这位是我的医学导师,他连夜从米国飞过来,指出伯母的病情有些我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所以手术暂时搁置了。我们会对这些细节进行探讨,等我有空些再来跟你细说。”
“那你们先忙。”
周靖雯一听他还有事,赶紧退开些。
容家礼怕她走了,补充道,“不会很久的,你在楼下餐厅等我好不好,我来找你吃午饭。”
周靖雯点头离去,见那大胡子正盯着自己,又微微向他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她在餐厅等到下午一点,容家礼才来。
容家礼几乎是跑着进来的,连白大褂都没脱,一进门直接奔向周靖雯,“抱歉,靖雯,讨论的时间比我想象中长了些,让你久等了。”
“没事,你快坐下歇歇,吃点什么,我去买……”
“吃饭的事不急。”
容家礼取下脸上的眼镜,捏了捏山根,脸上疲态尽显,“等我坐一会儿,缓缓神。”
周靖雯帮不上忙,只温柔地询问,“怎么了?是聊的东西让你很累吗?”
“确实有点累。”
容家礼戴回眼镜,打起了精神,“有个很奇怪的事。”
他想了想,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来描述,“就是我的导师,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他很肯定地指出我的判断有问题,又没有说清楚问题在哪里,只是非常肯定地表述了说伯母不能进行手术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