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强说的很详细,很兴奋,还很快。
等他说完了,才意识到大旺这边半天没有反应。
“喂,大旺,你睡着了?”
“没呢...我在想,你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多?”
“单娜娜告诉我的啊...她还说想认识你这个大神探一下呢!”
大旺一听,立即给他换台,笑吟吟的问:“你一天光玩,没学习吗?”
“你...别提学习,一提学习烧脑筋...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学习吗?”丁强被他当头泼了一瓢冷水。
“那你还想不想考住呢?”大旺提醒道:“你可是跟你老爸吹下海口的哦...”
“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丁强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我听说咱妹妹生病了?你怎么不早说?...这样,明天我开车带着小妹,咱们去省立医院看看去!”
大旺一听,心头一热,赶紧说不用,说爸妈带她看过,吃了不少药,没管用。
“那是大夫水平不行!越往上走,大夫的水平越高...咱们说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
丁强很武断的下达了命令。
“别,我还问问爸妈呢...”
大旺想赶快拒绝他,只能搬出爸妈来。
“你是心疼钱吧?我有钱,放心就是!...你别忘了,咱们两个帐户上也有钱...保证够用。”丁强犯了倔脾气,非要明天就去省立医院。
“你听楚队长说的,对吧?”大旺问。
“是啊,怎么了?我去单位碰上了楚思思...”丁强想解释却被大旺制止。
“你撒谎...你肯定没去单位,是听说后,打电话问的楚思思吧?”
“啊,这个你也能猜到?”丁强笑了。
“不知道别人,我还不了解你小子!?”
大旺知道,丁强可不是对上班感兴趣的人,没事就到单位打个逛,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对,算你说对了。单娜娜打电话告诉我的...怕她说不明白,我才问的楚队长。你这人真是,家里有事不跟我说,却跟别人说!重色轻友...”
呃,最后他竟然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第二天一大早,丁强果然来到钱家庄,接上大旺一家人就往省城跑。
因被疼痛折腾了一夜,一上车,爸妈和小五月就在后座上沉睡了过去。
大旺担心丁强开车犯困,便和他东拉西扯瞎聊天。
通过聊天才知道,原来楚思思的同学也没什么好办法。
说腹型紫癜很难缠,需要慢慢提高病人的防疫能力。又说这种病来得突然,去也突然,很多人都是带病生活,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行康复...
楚思思向大旺夸了海口,所以不好意思告诉大旺。
丁强正好给她打电话,两人聊完案情后,她便顺口说了五月生病的事。
“没事,楚队,这事交给我了...我爸有同学在省立医院当副院长,我这就让他给联系专家...”
丁强马上联系副院长,定好了找的专家,他才和大旺联系的。
“让你操心了...”大旺说。
“那你怎么感谢我?...你是男的,又不能以身相许...”丁强哈哈大笑着说。
“我呸!”大旺啐了他一口,笑道:“等我考中正式編制的民警后,天天请你吃饭...行不?”
“啊?...大哥,你不会以为通过努力学习就真能考上吧?”丁强突然冒出这一句。
“什么意思?”大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呃,这样跟你说吧...这次只有10个名额,我听说局领导、各二级单位一把手的关系户就已经达到9个了...其他人只争1个名额!你学吧,反正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打酱油的...”
丁强的说法,让大旺心里的希望顿时如肥皂泡般,晃动两下,眼看就要破碎掉。
“我不信...还能没点正事了吗?面向社会招考,层层严格把关,道道关卡都公开透明...不可能作弊的!”
大旺说这话时,自己已经心虚了。
“这么说吧,毛法医的亲侄子,公
安大学毕业的,今年也报名了。人家在外面就是这么说的...他就不学习,说自己是科班出身,只要人到了考场,再加上关系户在后面的操作,几乎是把里攥着了...”
丁强说得唾沫横飞,不料却让大旺抓住了漏洞。
“他公
安大学毕业?那为什么不在学校就考,反倒参加社会招考?...你说的不对!公
安大学的学生,在校就考完了的...”
大旺反问道。
“嘻嘻,知道你就会这样问。”
丁强给大旺一解释,大旺才明白。原来毛法医的侄子,对外说是因病缺席了在校期间的公考。
其实是因为违纪乱纪被学校处分了...
没办法,只能参加社会招考,而且势在必得。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
大家了解毛法医这个侄子的品性,看破不说破,都不屑揭穿他罢了。
他呢,谎言说多了,自己竟然也信以为真。
省立医院副院长去外地开会,安排了一个秘书专门接待了他们几人。
秘书打了三个电话后,终于找到一个权威专家,便引着他们五人来到专家门诊等候区。
不一会儿,专家带的一个女研究生出来将他们带了进去。
等他们穿过一众等待的病人及其家属时,大旺的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这是他第一次享受特权待遇。
但没有什么优越感爆棚的满足感,却有一种偷窃了东西被人抓住现行后的罪孽感生出...
五月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小手里都渗出了细汗。
相反,丁强倒显得轻车熟路,跟着女研究生便来到了专家的办公桌前。
“哎呀,丁专家好...咱们还是一家呢!我也姓丁,我爸跟雷院长是同学...给您添麻烦的原因,是这个小姑娘...病了很久,再耽误下去,恐怕...还是您看看,我别乱说了...”
他小嘴巴巴的不停,那个白头发的专家看着他们几个,只是笑而不语。
似乎,这个专家对插队的关系户也不怎么欢迎。
当看到苍白脸色的小五月时,他脸上的表神才柔和起来,慈眉善目的对五月笑着,温和问道:
“小姑娘,几岁了?”
“爷爷,我五岁...”五月怯生生的直往大旺身后藏。
“五月乖,让爷爷看看...大夫,这是我们县城的病历和各项检查...”大旺将资料小心展开,放在老专家面前。
老专家点点头,微微闭起了眼睛。
大旺这才看到,老专家一只手已经在给五月搭起脉来。
几秒钟后,专家又搭了五月的别一只手腕。
慢慢适应了环境的五月,瞪着大眼睛四下打量着,目光落在老专家脖子上挂的听诊器上。
银光闪闪的听诊器,让小姑娘非常好奇。
大夫将听诊器摘下来,挂在小五月脖子上,笑道:“是不是喜欢它?以后长大了,你也学医吧,好不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