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娘娘还认识我母亲?

话音刚落,这群小厮都不敢动一下。

谁不知道齐王就这一个儿子,以后时倾容是世子夫人,以后世子承袭王位,她可是王妃。

捏死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时恩气得发冠歪斜:“你们不上是要老夫自己动手吗?”

依旧没人敢动。

时恩对着林氏道:“请家法!”

林氏嘴角已经藏不住笑意了,将一根两指粗的藤条递到时恩手里:“老爷,倾容如今可是世子夫人,可得轻点打,可别打坏她,到时候她飞高枝上还要啄你一口。”

“呵!我怎么说都是她爹,我就不信她敢害死我。”

时恩如今最气的就是时倾容敢脱离他的掌控,林氏却将他心里的恐惧说出来,他怒目圆睁,藤条往时倾容身上打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打烂她这身魅惑世子,抢了她妹妹婚事的贱皮!”

藤条打到身上的感觉可不好受,她抬脚就跑,很快很就跑到厅前的荷花池边。

林氏与时倾瑶围住了她的去路。

“老爷,王府的人来下聘了。”管家小跑过来,“小的已经把人迎…”

迎过来,这话还没说完,管家就顿住了。

林氏收回要推时倾容的手,时恩的扬起藤条的手顿在半空。

“扑通”一声。

时倾容已经没入水池。

梨花急忙跳下水中把已经昏迷的时倾容捞上来。

林氏连忙拉着自己的女儿站到时恩身后。

梨花看到后面被奴仆引来的齐王妃,尖叫一声:“夫人,我家姑娘哪怕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该将姑娘推进水里啊!”

“二姑娘,你们可是亲姐妹啊,你怎么能帮着夫人推入水里?”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头望去,这妇人一身华服,被奴仆簇拥着过来。

众人纷纷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时恩笑着指了指昏迷的时倾月:“这逆女不服管教,一气之下跳入荷花池,真是让王妃娘娘见笑了。”

“时郡守,若不是昨日看你那灌女儿毒酒的架势,我还真信了你只是想管教女儿。”江琼意冷哼一声。

王妃睨了时恩一眼,指了指梨花:“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梨花轻手轻脚放下时倾容,跪下答话:“今日奴就是死,也要求王妃娘娘为我家姑娘做主。”

“刚刚二姑娘把我家姑娘逼到河边,夫人把我家姑娘推了下去。”

梨花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夫人,奴冒死问你,您做妾的时候故夫人待您不差,如今您是夫人,我家姑娘也尊称您母亲,您为何要处处磋磨我家姑娘?”

“如今还要害她性命,就因为您觉得她抢了二小姐的婚事吗?”

众人脸色难看起来,妾扶正的妻是最让人看不上的,继室苛待原配女儿更是要被搓脊梁骨的。

林氏张嘴想要辩驳,但梨花根本不给她机会。

“二姑娘,我家姑娘顾念你是妹妹,处处忍让,不管您这么不喜欢她,她也是您的长姐,您怎么可以当伤害她的帮凶。”

梨花对着齐王妃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求王妃娘娘还我家姑娘一个公道!”

齐王妃的脸越来越黑,众人都噤若寒蝉。

梨花收紧了拉着时倾容的手,地上的人咳嗽几声,吐出嘴里的水,幽幽转醒。

梨花连忙抱紧时倾容,面露喜色,擦擦不断涌出的眼泪道:“姑娘,你终于醒了,别怕,王妃娘娘在这,没人可以伤害你。”

她想要站起来行礼,却虚弱得站不起来,只能哑着嗓子道:“见过王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她转头看向时恩,绝望的眼睛流下两行泪水:“父亲,为何非要我嫁给谢思远做妾,不惜纵容他胡来?若不是年乐郡主,我就失了身子了。”

“如今赐婚圣旨已下,为何还要这般苦苦相逼。”

“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吗?父亲,我做错什么了?”

这话时倾容上一世就想问,没想到竟然要做这一世演戏的时候问出来。

“您是觉得我救了王妃娘娘错了,还是说你觉得陛下赐婚是错。”

“是你忤逆我在先。是你执意要攀上王府!我对你们俩一视同仁,我也是真心疼爱你。”

时恩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时倾容就苦笑一声。

“父亲真心疼我,却逼着我做妾,是觉得做世子的正妻比做谢思远的妾还要好吗?”

“父亲是在说世子比不上谢思远,还是说王府比不上一个谢思远?”

这话可算是,给时恩问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想怎么接招,王妃就冷哼一声。

“前因后果我都听意琼说了,时郡守的名声我近日也有所耳闻。”

“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

王妃提高音量,众人把头埋得更低了。

“是我中意倾容这个儿媳,是我求来圣旨赐婚,日后谁为难她便是为难我,与王府作对。”

“时郡守你要如何处理你的家事我无从插手,可倾容日后是我的儿媳,我要她毫发无损的嫁到我王府。”

时倾容低着头,嘴角不禁勾起,她知道王妃哪怕不喜欢她,都会为了颜面而帮她,让她体面地出嫁。

更何况王妃本就对她有好感。

林氏看了看身边两个人,急得脸都红了,这戏一个接着一个演,她根本没机会开口。

王妃本就看不上她这种人,若是强行插嘴只能更让人看不起。

她快被这口气憋死了,却只能干瞪眼。

时恩谄媚的笑着打圆场:“让王妃娘娘见笑了,都是下官管教不严,才闹了这笑话。”

”我这女儿能嫁入王府,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我能跟王爷王妃做亲家也是万分荣幸。”

王妃脸色稍微缓和,见台阶就下,她也不想闹笑话给人看。

时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几人按身份高低在正厅落座。

“我儿稍后便带着聘礼来,到时候这婚宴定要风风光光的办。”丫鬟上了茶,王妃喝了一口,招招手让时倾容坐在她身边。

此等高嫁,下聘时王妃是不必来的,王妃不仅来了,还处处维护时倾容。

可见王妃中意这个儿媳,在场的人都不敢再轻看她了。

时倾瑶手帕都快揉烂了,她上一世王妃别说下聘的时候没来,婚宴上更是早早离场。

她嫉妒怨毒的眼神落在时倾容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像你母亲了,若是你母亲现在还在就好了。”王妃说着用手帕拭泪。

时倾容压下心里的激动:“娘娘还认识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