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因为江言礼待她也很是温和,只是常有要事在身,他们聚少离多,没有圆房,没有孩子。
江琼意也是趁江言礼不在才对她动手。
王妃虽然也不是善茬,但也没有真的要她性命。
这一世不一样,有流华郡主的加入,流华郡主已经答应她,会在大婚之日动手,除掉江琼意,她负责换亲。
“娘,我那日那么说,不也是为爹爹解围吗?”时倾瑶笑着。
“你自己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林氏满意的点点头,她也知时恩自私,她的女儿能得时恩宠爱便是因为懂察言观色。
她有些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时倾瑶看母亲离开的背影,抬手招来婢女莲香:“按我说的去做,务必要办妥。”
莲香为难道:“姑娘,夫人不是说不要节外生枝吗?”
“你到底是谁的人?”时倾瑶怒喝一声。
莲香低着头小声应:“是。”
时倾瑶笑着对镜描眉。
时倾容,你斗不过我的,明日我定要让你被乞丐玷污,到时候,你就算是嫁给谢思远,也别想像上一世那样被宠爱,成贵妾,死后还能享受那样的殊荣!
到时候你一个破鞋,便只能是贱妾一个,被谢思远嫌弃,你这一世又得罪了郡主,我很期待看到你狼狈的样子。
而我就要嫁入王府,没了江琼意这个阻碍,我又与流华郡主交好,以后也没人敢看轻我!
府里两个姑娘都要出嫁,府里从上到下都忙成陀螺,时倾容看着林氏送来的嫁妆单子。
梨花帮着自家小姐梳妆,笑得合不拢嘴:“姑娘,看来夫人知道您要嫁的是世子,不敢轻视您,嫁妆上的东西几乎掏空半个郡守府,夫人更是将自己的体己都放进去。”
时倾容笑了笑,林氏所谓的体己,都是她阿娘留下来的铺子所赚的。
梨花压低了声音:“姑娘,夫人把先夫人的嫁妆都放在您的嫁妆单里。听说二姑娘的嫁妆连我们这边的零头都没有,早上她还大闹一通。”
“夫人和老爷恐怕也觉得她是去做妾,不光彩。”
时倾容将这嫁妆单看了又看,她阿娘的钱终于回来了。
林氏原本是阿娘身边的一个婢女,后来成妾,再后来爬上了夫人的位置,她既没有陪嫁的产业,也没有管家,经营铺子的能力。
她阿娘自从死后,嫁妆就一直被林氏霸占,连阿娘留下来的几间铺子也被林氏贪了不少银子。
八个喜婆在屋里忙前忙后,时倾容也出手阔绰,抓起一把金叶子就塞到喜婆手里。
八个喜婆笑着接下,更卖力干活。
辰时,众人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新郎来接亲。
铜锣敲响,接着就是礼官的声音,伴随着喜乐高唱。
“新郎到,新娘子上轿——”
时倾容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向江言礼。
江言礼也发现了她在偷看,伸出手,莞尔一笑。
时倾容将手搭上去,江言礼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时倾容身体一僵。
江言礼身穿金线绣的喜服,一双眼睛深邃明亮。
莞尔一笑,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那双手骨节分明,看得人心痒。
若说第一次见只觉得他如谪仙入凡尘,那第二次见便觉得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
难怪时倾瑶上一世惨死,恨透王府所有人,唯独对江言礼念念不忘。
时倾容搭着江言礼的手,一起到正厅,时倾瑶与谢思远已经到了。
时倾容是高嫁,江言礼又是世子,二人不用行跪礼,只需要给时恩夫妇鞠三次躬即可。
谢思远是纳妾,他是时倾瑶的主子,算不得是正经夫君,也不用行跪礼。
只有时倾瑶需要跪别父母。
林氏一路将两对新人送出府,抹着眼泪叮嘱二人,显然是一副慈母模样。
府门口早已围满看热闹的百姓,七嘴八舌地夸着林氏。
“第一次见继室这么疼爱继女,你瞧瞧时大姑娘的嫁妆是那么丰厚。”
“时二姑娘的嫁妆反而少得可怜。”
“嗐,时二姑娘是去做妾的,自然不能抢了主家风头。”
“谁说不是呢?是二姑娘的娘是妾扶正的。”
“时大小姐才是正经嫡小姐,母亲可是有名的皇商之女。”
“是啊,时大姑娘和世子可真是般配,一举一动都有主母风范。那二小姐一看就是妾生的,一身小家子气。”
时倾瑶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咬着嘴唇,恨不得现在就掀起盖头立刻把他们都撕了。
她现在已经是嫡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礼仪也是请了最有名的教习嬷嬷,又生得貌美。
这些人有眼无珠,明明她比时倾容好上千倍万倍,等日后她成了王妃定会让今天看不起她的人都后悔。
可想到自己的安排,她又忍不住笑起来。
谢思远听到这些话也没放在心上,眼睛一直盯着走在前面的时倾容。
时倾瑶的计划他都知道,若是成了他能抱得美人归,若是不成,罪可就都是时倾瑶的。
上了花轿,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就往月老庙去。
大乾国成婚要先拜过月老。
到了月老庙,时倾容被江言礼扶着出来上香。
时倾瑶伸出手,谢思远却似乎没看见一样,转身接过喜婆递上来的香。
时倾瑶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荷香快步上去扶着她下轿。
拜过月老后新娘子的轿子就停在后厅,休息一会,便各自回府。
门关上后,后厅只剩下两个新娘子和她们的贴身婢女。
梨花小声道:“姑娘,刚刚你可是被夸上天了,二姑娘现在怕是不好受。”
“好了,别乱说。”时倾容点了点梨花的脑袋。
梨花早就看不惯二姑娘了,她家姑娘在时家处处受二姑娘欺压。
二姑娘仗着老爷的宠爱,霸占了她家姑娘的月银,珠钗,吃食。
她们正说着,时倾容便闻到一阵香气,此处是庙,有些富贵人家会在香里放香料也不奇怪。
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梨花打了一个哈欠,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大姑娘?”荷香试着叫了几句,见隔壁主仆二人都没反应,便示意时倾瑶下轿。
时倾瑶掀开时倾容轿子的帘子。
时倾容已经睡死过去了,时倾瑶与荷香速度极快的把人换到谢家的轿子里。
时倾瑶掐着腰狠狠踢了一脚轿子:“时倾容,我哪里比不上你?我也只是让你走你原本的路,你别怪我。”
“怪就怪你自己长了一张狐媚脸!”
时倾瑶到时倾容的轿子里坐好。
门被打开,流华郡主掀开谢家轿子的帘子,确认是时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