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当时都抄写过什么么?”向芷道。
“记得。”吉文飞道,“我从小,便过目不忘,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将他们都默出来。”
“好,等你默出来,我们就安排你和霍将军见面。”向芷答应。
两人从军帐中出来,顾鹤莲一个劲的瞥她。
“你看我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是白鹤将军?”顾鹤莲怀疑的看向她。
向芷愣了下,大脑飞速旋转,“诈他。”
“诈他?”
“对啊,要不他怎么能说。”向芷心虚的移开目光。
顾鹤莲还是有些不相信,继续斜眼看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快走吧。”向芷拉过他,“听说许北安去罚去守城门了,去围观?”
“你什么时候那么八卦了?”顾鹤莲瞥她。
“咳咳,八卦是人类的本性。”说罢,向芷拉着顾鹤莲就往镇远侯府跑。
两人到镇远侯府时,前去宣旨的太监,以及负责抄家的皇城军都到了。
两人都恭恭敬敬的朝顾鹤莲行礼。
顾鹤莲摆手,“你们继续你们的,本帅只是来拿些东西。”
许北安跪在地上。
“皇上已经同意了,我妹子黎婉与镇远侯府和离,那么按照习俗,黎婉的嫁妆,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权拿走。”
说罢,不等许北安反应,赫影等几人,便从屋顶跳了下来。
展开一组卷轴,上面还有这微微泛黄的喜字。
向芷望着那副卷轴,那是她出嫁时的嫁妆单子。
赫影带着人,很快便按照卷轴上的东西找齐了。
“都找出来了,不过缺了不少东西。”赫影将卷轴递给顾鹤莲,上面画着圈的,都是没找到的。
顾鹤莲皱眉,缺的这些东西,都是当时他送来的添妆,大多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还有一套纯金的凤冠,精致无比。
“不用找了,都被沈玥拿走了。”许北安淡淡的道。
“沈玥人呢?”
“跑了,那天我从永陵回来,她就跑了,带走了我府上所有值钱东西,还有几万两银票。”许北安眼神也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向芷看向许北安,几日不见,他不仅胡子拉碴,而且双颊还有些凹陷,眼底两团巨大的乌青,还有眼尾的纹路,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顾将军,东西若是都拿齐了,老奴便要宣旨了。”李福安道。
“宣吧。”顾鹤莲和向芷站到一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着镇远侯许北安前往永定门,看守城门,朝六晚九,不得有误。”
“等等,皇上没弄错吧,只是去看城门?”顾鹤莲道,“他谋害黎婉,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不处死,也得是个流放吧。”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李福安挥了挥手上的拂尘,身后的小太监便快速送上一套看城门所穿的低等侍卫服。
“彭将军,就交给你了。”
“好勒。”彭思齐是皇城军的将领,原先的黎家军,黎婉的副将。
彭思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许北安。
许北安掸了掸袖子,从地上起来,“彭将军慢走,明日,本侯会准时出现在永定门的,有劳了。”
说罢,他抬手,做出个请的姿势,示意彭思齐离开。
的确,梁帝只让他去守城门,却没剥夺他镇远侯的称号。
“行,明天,明天你给老子等着。”彭思齐愤愤离去,自从知道黎婉是被他害死的,整个黎家军上下都憋着口气要为黎婉报仇。
可谁知,梁帝只是轻描淡写的让他去守城门。
望着皇城守卫军众人离去的背影,许北安轻轻叹了口气。
“顾将军,是要留下吃饭?”
许北安微微扬头,淡笑,摆出副你既不打算留下吃饭,还不快离开的样子。
“哼!”顾鹤莲抬手,赫影将准备好的欠条奉上来。
“喏,查查吧,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
欠条上,都是黎婉那些未被找到的嫁妆。
许北那没说话,甚至没多看一眼,便径直在下方签了字。
“行,还算有种。”说罢,顾鹤莲便准备离去。
“向姑娘,请等一下。”
向芷回头。
许北安从袖带中掏出一件用手帕包好的金镯子,“小小一礼,不成敬意,请向姑娘莫要嫌疑,一定收下。”
这……向芷瞥了眼顾鹤莲,没动。
“那日,多谢姑娘冒险相救,许某才侥幸得以保全一条命下来。”许北安道。
“许某现在一无所有,这件金镯子还是祖母留给许某的遗物。”说罢,许北安拉过向芷的手,将镯子套了上去。
向芷原本正在偷瞄顾鹤莲的脸色,等反应过来时,镯子已经在她手上了。
“哼!”
顾鹤莲面沉入,一甩袖子,迈出了镇远侯府的大门。
向芷连忙跟上。
一直走过了半条街,顾鹤莲才停下来道,“向芷!向姑娘,您难道不打算给我解释解释,方才这是情况?什么叫做救命之恩?”
向芷哑口无言。
顾鹤莲继续往前走,向芷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只是觉得许北安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暂时还不能死。
但是他对许北安的恨,绝对不比顾鹤莲少,她就是亲手死在许北安手上的,只是这些她不能说。
突然,顾鹤莲停下来。
迟疑了下问道,“你……该不会早就跟了许北安,是他的人了吧。”
向芷震惊的同时,又有些心凉。
“我一直在全心全力的帮你查杀害黎将军的凶手,你竟然怀疑我是许北安的人?”
顾鹤莲眨眨眼,没说话。
“呵!道不同,不相与谋。”
“顾将军若真的怀疑我是许北安的人,那便是吧。”
说罢,她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