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拖出去打死。”郡主娘娘皱眉,她最见不得这种脏事。
“娘娘,请等一下。”向老太太扶着婢女从人群中出来,朝郡主娘娘缓缓行了个礼道。
郡主扭过头去,态度明显,其他人也都窃窃私语着。
向老太太硬着头皮道,“这块玉佩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孙女向晚的,我这孙女从小,便乖巧听话,老身实在不相信她能做出偷m情这种事来。”
“若真将他打死了,那孙女的清白也就毁了。”向老太太再次躬身行礼,“所以,请郡主娘娘给老身个面子,让老身替孙女多问几句。”
郡主没做声,微微转身,算是答应。
众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继续围观。
向老太太走到那男主面前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
男子别过头去,不说话。
“你刚才说,与我孙女在此偷m情,你可认得她?”
“认得。”男子道,“向晚。”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向老太太你不认得他,他叫康三,父母都是清河氏白家的下人,他在云州书院读书,日日不想着如何科考得状元,就想着如何找位富贵人家的小姐,嫁进去当赘婿,不劳而获,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谁说我是不劳而获,我会做诗哄她,画画哄她,我可以给她提供很大的情绪价值。”康三反驳道。
“是是是,你还能提供更高的价值。”
听着这句带着些下三滥的阴阳怪气,众人纷纷用帕子嫌恶的掩了下口鼻。
向老太太脸色又黑了几分。
“你既然认得我孙女向晚,又与她偷m情,想必她身上的每一处印记,你都知晓?”向老太太不顾脸面,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当然!”
“向晚身上有处胎记,是一处颜色略深的暗痣,指甲盖大小,你说说看,在哪?”
康三说不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与她偷m情,却连她身上的胎记在哪都说不出来,可见你是污蔑。”向老太太正要下定性时,康三又道,“谁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想哪块而已。”
“向晚身上胎记多了去了,比如胸口有颗红痣,脚心也有一颗,对了还有那个地方也有一颗。”
“你……”向老太太面色铁青,她若是说没有,只怕众人不仅不信,还会认为她包庇孙女,向晚的清白还是保不住。
就在纠结之际,突然向晴冲上来,左右开弓,狠狠两巴掌扇在康三脸上,边打还边道,“让你胡说八道,毁我清誉,我打死你。”
随后,向晴被人拉开。
康三看了她一眼,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伸手揉了揉被她打过的地方,而后嘟囔了句,“下手可真够重的,都破了。”
闻言,众人对视一眼。
这位,好像不认识向晚。
“你认识她?”向老太太也发现了。
“认识啊,这不就是我那位姘头,向晚么?”康三道。
“你方才被打糊涂了吧,睁大眼睛瞧清楚了,这可不是向晚,这是向晚的妹妹,向晴。”
“什么,你是向晴?那你为何骗我是向晚,奥,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怕被发现,所以才偷用家中姐姐的名字。”
众人无语。
“你分明不认得向晚,你若是肯说是谁指使的,我便拉下我这张老脸,向郡主娘娘求个情,饶下你这条狗命。”
康三抿着嘴,看了看向晴,又看了看向芷,似乎在掂量。
“我问你幕后指使之人是谁,你看她做什么?”向老太太抬手,指了指向芷,一下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向芷身上。
“难不成是她指使的。”
向芷冷笑,心中像被刺了似的难受。
她原以为,府中还算公平的祖母老太太此时竟然会为了向晚舍弃她,诬陷她。
她环视过众人,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明显有了些不同。
“怎么可能是向芷姐姐,她方才在席上一直与我吃喝聊天,根本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人群中,霍阮站出来替她说话。
“我刚才看的真真的,这位康公子,根本没看向芷姐姐。”
“你平日里似乎与向晚玩的更好些,怎么今日却为向芷说话?”有人说道。
“我不是为向芷姐姐说话,我只是陈述事实。”霍阮一个人站出来,替她据理力争。
向芷感动的看了她一眼。
随后,扑通一声跪下,朝向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
“向芷,你这是什么意思。”向老太太不解。
“老太太宁愿诬陷我,也要保妹妹清白,只怕向芷今日怎么解释,也是无用了。”向芷道,“自从生母去世,向芷在这个家孤孤单单,即便继母刻薄,妹妹骄纵,但向芷却因祖母的疼爱并未有过一丝不满,可今日,向芷实在心寒,也想通了,祖母对向芷并非疼爱,只是为了防止向芷心生不满伤害妹妹。”
向芷的话让众人想到前些时日京中的传闻,以及皇上对向家的惩处。
“向芷,有话回家说去。”向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嬷嬷和孔嬷嬷一起,一左一右,便要将向芷拉起来。
向芷不起。
“既然家中没有向芷的位置,那么方才那三个响头便是我对祖母父亲生养之恩的叩拜,向芷与那个家,从此一刀两断。”
说罢,向芷毅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偏心也不是这样偏的。”忠勤伯爵府梁夫人说罢,摇摇头朝府门外走去。
“子女不和,多半是父母无德。”
一时间,众人纷纷离去,只剩下郡主和向老太太。
向老太太面色凝重,她万万没想到,向芷会跟她整这死出。
“凝珠,送客。”郡主淡淡的朝身边人吩咐了句,而后也扶着丫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