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沐浴更衣

五日后。

宋紫蓉换上了一身男装,手中拿着折扇,脸上擦了一些灰粉,看着倒是有几分英姿。

这幅女扮男装的技巧,还是母亲教她的。

当年母亲贪玩,想去军中历练,外祖不让,便用了这法子。

后来也教给了宋紫蓉。

绿环在宋紫蓉的眉毛上多点了几笔,这眉毛一粗,就更像男子了。

绿环瞧着宋紫蓉的模样,忍不住脸红起来,“小姐,奴婢敢保证,您这样出去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您,但是,您也要当心,别被哪个女子瞧上了,不放您走。”

宋紫蓉拿着扇子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下,故意改变了嗓音,让声音听起来有些粗,“你这丫头,惯会油嘴滑舌,行了,你先换上我的衣服在屋内,我不回来,你耶千万别出去,我先从后门离开了,若有什么事,你们且等我回来再定夺。”

片刻后,宋紫蓉便趁人不注意从后门溜走了。

原本她院内的人就不多,如今知道她被分了出去,留下的就更少了。

宋紫蓉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段,后门无人看守,才溜之大吉。

她前脚刚走,宋青青便假借探望之意来到院内。

绿枝站在门口,皱眉看着直接闯进来的宋青青冷言道:“二小姐,此处乃是我家大小姐的闺房,您未经通传便擅自闯入,未免不合规矩。”

宋青青瞥了绿枝一眼,也不吭声,她身边的丫鬟就站出来挑衅似的看着绿枝,“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连我家小姐都敢拦着,好狗不挡道,让开!”

绿枝再一次挡在宋青青的面前,眼神带着警告的意思,“二小姐,您别让奴婢为难,大小姐特意叮嘱,她在为大夫人和大老爷抄录佛经,为二人冥诞作祈福,不准任何人打扰。”

绿枝伸出手臂,挡住了宋青青的去路。

还搬出了宋紫容的父母,想要吓退宋青青。

原以为宋青青会知难而退,不曾想,她这一次却出奇的站在门口,笑意盈盈道:“那我便在这等姐姐抄录完佛经在进去也不迟。”

说着,宋青青便端着手站在门口,一副谦卑恭敬的模样。

这倒是让绿枝摸不清头脑。

而屋内的绿环早就已经被外面的事吓的双手冒汗了。

她只能学着宋紫蓉的样子拿起笔,假模假样的写字。

小姐,您快点回来吧!

……

此时,宋紫蓉已经来到盛丰酒楼门口。

此处人来人往颇多,所到之人皆是达官显贵。

说来也是奇怪,就算是宋紫蓉这么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也知道这盛丰酒楼是盛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

只是这酒楼的东家是个神秘的人,从未露面过。

此处日赚斗金,许多人都猜测开这家酒楼的人是某位皇商,结果没想到,如此奢靡之处,竟然是太子殿下的手笔。

宋紫蓉刚要走进去,就被一个穿着蓝色长衫,面色阴冷的女子拦住了去处,“这位客人可有请帖?”

宋紫蓉从怀里拿出夜黎辰给的玉佩,“这个算吗?”

看见那玉佩的一瞬间,那女子的表情从冷漠变得不可思议。

“跟我来。”那女子凝视了宋紫蓉片刻,才转身在前面带路。

宋紫蓉默默地收起玉佩,紧忙跟在她身后。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盛丰酒楼。

说来奇怪,如今已经是正午,这酒楼内却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这酒楼内部确实气势非凡,就连那木头桩子都是梨花木所雕刻的牡丹花团图案。

宋紫蓉不禁感叹此处的奢华程度远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呵,真是没想到,主子等了半日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女子。”

带路的女人冷笑一声,脸都没有转动,声音却带着几分嘲讽。

宋紫蓉回过神,显然察觉到了这个人的敌意,“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子?”

“你真以为在脸上擦一点粉尘,穿上男装,就能彻底变成男人了?”

“也不知殿下怎会把玉佩给你这种蠢笨之人。”

宋紫蓉不明白这人的敌意要是从何而来,不过她可以断定,今天之所以没人,应该是太子的手笔。

是为了见她,也可以是为了杀她。

很快,宋紫蓉便来到了天字一号房门口。

在她推门而入之前,那女子不忘站在一旁警告,“进去的时候注意点,别惹了主子不悦,否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让你人头落地。”

说着,她不忘晃动了一下腰间的弯刀。

而宋紫蓉却丝毫不见怕意,对着她微微一笑,温柔如水,“你的嘴唇很美,适合涂胭脂。”

说完,宋紫蓉便敲了敲门,屋内传出夜黎辰让她进去的声音,她这才推门而入。

待宋紫蓉离开后,那女子还不曾回过神。

这……女人,听不出来她刚才的话是在调侃她吗?

还夸她嘴唇好看……少来这套!

而此刻,宋紫蓉已经进了屋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夜黎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看的人心里一阵胆寒。

宋紫蓉中规中矩的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多日不见,不知宋小姐可否找到解我身上之毒的法子?”

夜黎辰不愿过多交谈,索性便开门见山。

这也是宋紫蓉所希望的。

只见她纤纤玉指从怀里勾起一个香包。

这香包的味道格外奇怪,带着药香,却还是一丝丝的花香,闻着非但不浓烈,然而让人心神舒坦了不少。

“热水可备好了?”

夜黎辰开口,“来人。”

在热水倒入桶内之前,宋紫蓉把香包扔在了桶内。

药浴这种东西,夜黎辰自幼便开始泡,早就轻车熟路了。

只见热水刚刚倒入,夜黎辰便开始宽衣解带。

宋紫蓉一愣,随即转过身捂着眼睛,声音有些跌宕起伏,“太子殿下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