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南市戒严只进不出

黄铭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离开了小院,他并非急着赶往南市,而是不愿与那个女人同处一院。

出了院子,他一路向南,直至离开西市。

那个女人手段不凡,出手阔绰。

黑金面具,虽功能单一,却几乎堪比一件法宝,更不用说那根棺材钉。

此刻,黄铭正把玩着那根棺材钉,冷冽的金属触感让他心中生出一丝寒意。

这显然是一件筑基期的法宝,上面刻满复杂的符文,灵光缭绕,隐隐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他仅仅注入了一丝灵力,长钉竟然仿佛有了灵性,悬浮于空中。

经过一番测试,黄铭发现这棺材钉的锋利程度远超寻常,甚至还有破甲效果。

这破甲并非普通的破甲,而是能够穿透筑基修士外放的灵力防护,堪称大杀器。

唯一的不足是,他不到筑基期,不能祭练,只要注入灵力谁拿到都可以用,且灵力消耗极大,仅仅操控飞了一圈,就几乎耗尽了他体内一半的灵力。

黄铭不禁猜测,这棺材钉或许是庐楠斩杀某个倒霉的筑基修士后缴获的战利品。

他把玩了片刻,便将棺材钉收回储物袋,迅速甩开杂念,从储物袋中取出了白天在集市上购买的阵法书籍。

法宝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战力,但毕竟消耗过大,而阵法则不同,若能精通,不仅可以自制阵盘,还能在关键时刻反败为胜,这才是自己目前应该真正掌握的力量。

夜色深沉,天幕如同一张深蓝色的帷幕笼罩着大地,偶有几颗星子闪烁。

昏暗的光线并没有影响黄铭的视力,他看得津津有味,脚下的步伐也不时减缓。

就这样,他边走边看,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驱散了黑暗,黄铭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一夜,而距离南市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他笑着摇了摇头,将那本已经看得差不多的书收起,又换了一本,继续沉浸在阵法的世界中。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黄铭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终于来到了南市的边缘。

远远地,他看见坊市外排着长龙般的队伍,弟子们个个神色凝重,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黄铭心中疑惑,随手拦下了一位排队的弟子询问情况,才得知南市早已戒严,而且只进不出。

“只进不出?”黄铭低声喃喃,眉头微微皱起。

这种情况不寻常,但他只是略一思索,便深吸了一口气,加入了长龙。

戒严而已,又不是天塌了。

此时,负责维持秩序的南市执法队小队长吴谷原本已到下值时间,却见还有这么多弟子准备入坊市,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烦躁。

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看到这么多修士聚集,担忧南市是否能承受住如此大的压力,生怕会生出什么乱子。

他叹了口气,见还有源源不断的弟子涌来,急忙对旁边维持秩序的队员交代了两句,随即快步赶向坊市口的管事大厅,想要汇报情况。

但他只是一个小队长,地位卑微,话语权有限,只能在大厅外焦急地等待。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他才终于被允许进入西门口的管事大厅。

大厅内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上首,一位奇丑无比的男子正悠闲地饮着小酒,摇头晃脑地享受歌舞。

奢华的场景与外面的紧张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吴谷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连忙将头埋得更低,恭敬地上前拱手说道:“秦公子,如今南市戒严已久,其余坊市的外门弟子和管事们纷纷赶来,若再不放开,只怕会惊动内门筑基上人,甚至金丹真人,还望公子尽早上报。”

秦玉原本正沉浸在酒意中,闻言眉头一皱,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仿佛两把冰冷的刀子直刺吴谷的心脏。

那冷冽的目光让吴谷感到一阵寒意,后背不由得冒出冷汗。

秦玉一口饮尽杯中酒,沉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指手画脚?”

吴谷闻言大惊,连忙单膝跪地,额头冷汗直冒,急声道:“公子赎罪,在下只是担心来坊市的弟子太多,过不了几日南市难以承受,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秦玉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吴谷的脸上,鲜血顺着吴谷的脸颊流淌下来,染红了地面。

原本跳舞的女弟子们纷纷惊叫着退下,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死寂。

秦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操心?要不你去质问骆云上人?”

吴谷心中大骇,连忙说道:“在下不敢。”

秦玉冷哼一声,已经失去了继续喝酒的兴致,随口吩咐道:“来人,随本公子出去看看。”

话音刚落,几道戴着面具的身影鱼贯而入,瞬间围在了秦玉的身边,将他护卫得严严实实。

秦玉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吴谷,冷笑一声,抬步走出大厅。

在南市西门口,黄铭排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坊市入口。

以往进入坊市是件简单的事,只需大步走进去便可。

但如今为了应对其他坊市弟子纷纷涌入南市的情况,坊市入口设置了严格的检查条件,必须出示证明文件,证明自己是因经商渠道问题而来,否则一律不得进入。

黄铭没有这种证明,但他有肃清令,这块令牌等同于通行证。

维持秩序的执法队弟子自然认得这块令牌,稍作检查确认无误后,便准备放行。

就在黄铭接回令牌的刹那,他忽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锁定了自己。

那种冷冽的杀意让他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竟看到不远处簇拥而来的秦玉。

两人目光相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秦玉没有急着找黄铭的麻烦,只是用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黄铭亦不甘示弱,毫不畏惧地回瞪过去,眼中寒光闪烁。

这一幕自然被一直跟随秦玉的吴谷看在眼里。

他的心中既惊讶又好奇,忍不住暗自琢磨,队伍中的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要知道,秦家背靠骆云上人,那可是筑基真传。

这南市除了葬棺人那一撮不怕死的修士和个别外门管事外,谁见了秦家人不得给三分面子?

吴谷咽了咽口水,心中对黄铭的勇气暗暗赞叹,却又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秦玉眼中杀意涌动,心中却在飞快地权衡。

他到现在还以为黄铭是胡家人,若此刻明目张胆地动手杀了黄铭,极有可能坏了大事。

尽管胡家目前没有人在内门,但曾经的人脉关系仍在,若花重金,还是可以请动筑基上人的。

秦玉终究忍住了,局势尚不明朗,为了家族大事,他暂时将快要爆发的杀意压在心底,沉声说道:“秦溪。”

“族兄请说!”秦玉话音刚落,身后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子立刻上前,恭声应道。

秦玉瞥了他一眼,随即冷声吩咐道:“本公子先回秦家向家父汇报,你带着他们,今晚把事情处理干净。”

“族兄放心。”秦溪眼中杀意闪现,话音未落,便准备带上几人追上黄铭。

“等等。”见几人刚要动身,秦玉忽然感觉有些不妥,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那小子有些手段,被其跑掉就麻烦了,你们兵分两路,一路探他的落脚地,一路回去叫上两位练气六层的供奉弟子。”

秦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疑惑地问道:“族兄,这有必要吗?那小子似乎只有练气五层修为,我们几人联手,应该足以应付。”

秦玉冷笑着看着他:“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只能听我的命令,要记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秦溪心中一震,心想:听你的命令难道不是因为你命好吗?

但他不敢多说,只得恭敬应道:“多谢族兄教诲。”

秦玉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执行。

目送秦溪带着人离开,秦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全程立于后方的吴谷,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将头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