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李皖清，此时的眼神里也不由闪过一丝羡慕。
“另外聂先生的剑堂就在剑阁边上，聂先生准许公子你每日午时一个时辰过去听课…”
“在下知晓。”
许凡微微点头，然后看着转身欲要离开的李皖清，突然开口。
“李尚书不赏脸喝杯茶再走吗？”
李皖清神色微怔，没想到许凡会对自己做出邀请，略微思索片刻后还是微微颔首。
“那便叨扰公子了。”
……
“这是喝茶？”
李皖清看着眼前微红的茶水，神色有些讶异不解。
“此茶却有茶味，却竟然浑然冰凉，却入口甘甜悠长，清新畅快…竟还有此等奇茶？”
李皖清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虽然和平常喝的茶大不一样，但是这种茶竟然出奇的好喝，还给了李皖清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是…冰红茶。”
许凡微微笑道。
没错，冰红茶。
“冰红茶…”
李皖清看着微红的茶水，不由点头。
“名字起的不错。”
李皖清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突然开口。
“公子和诗诗是什么关系？”
许凡微愣，随后神色不变。
“李尚书何出此言？”
“诗诗和我亲如姐妹，她是何人，想做何事，有什么想法我能不知吗？”
许凡哑然失笑，随后点了点头。
“诗诗和我从小认识。”
李皖清面露讶异。
“竟然还有此事？”
许凡点了点头，道：“只是小时候邻居罢了，只是之后搬家之后便许久不见了，未曾想过她家里竟然出现此等变故…李尚书可知其中内情？”
说到此事，李皖清眸光微黯。
“还不是因为那…”
“须弥界？”
许凡接口道。
李皖清微微颔首，也没惊讶许凡怎么知道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须弥界增加破境几率的效用，当世强者，特别是那些久困一境的强者，哪怕是名门正派私下里也可能按耐不住，天下强者趋之若鹜…”
许凡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是龙阳教那些反贼做的？”
李皖清一愣，随后有些奇怪的看向许凡：“这…谁告诉公子的，龙阳教那群反贼虽然罪大恶极，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做的…”
许凡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几分尴尬。
“只是龙阳教没有一个好东西，难免联想到，若不是龙阳教那是谁？”
李皖清微微失笑摇头，然后正色开口：“宗门。”
“宗门？”
许凡面露疑惑。
“没错。”
李皖清倒是不吝解释。
“你可知道，大夏开国之前，并非国天下，而是宗门天下，以宗门为尊，除此之外万物皆为刍狗，凡人不如猪狗…”
“自大夏开国皇帝开国之后，大杀宗门，屠戮三千里，从此宗门近乎断绝，但大夏国力也因此损失惨重，百废待兴，因此与残存的宗门达成和解，从此宗门退出时代舞台，此处天下转为国天下，大夏为尊…”
“接连几任大夏帝励精图治，才有了大夏如今君临天下的盛况。”
“只是…”
说着，李皖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有一丝杀意埋在眼底。
“宗门这些年元气逐渐恢复，开始不老实起来了，须弥界的破境之力天下垂涎，那次…便是宗门不老实，暗中出手想要谋获此法，最后虽被阻止，但…”
“黎家还是因此灭门。”
许凡微怔，眉头紧紧蹙起。
李皖清还在继续。
“可惜没有证据证明是宗门所谓，不然…”
说着，李皖清眼中杀意越发明显。
“当今陛下与黎家先辈有旧，因此没有将须弥界收归国库，才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要不是如今黎诗诗已经入朝为官，身居高位，陛下更是天下第一强者坐镇京城，那些人不敢动手，不然…”
李皖清突然嗤笑一声，恬淡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好笑。
“更何况黎家当时其实早自愿将须弥界献给大夏，但是须弥界只有黎家血脉者可以修行，旁人修之根本无用，不过这说出去那些人怕也不会相信，为此如此丧心病狂。”
李皖清在这里说着，许凡突然脸色微变，像是想到了什么。
“等等，照你这么说，那些人如此丧心病狂，在盛京内虽然不敢出手，但若出了盛京，乃至出了大夏…”
李皖清扫了许凡一眼，并不意外他能想到这一层，不过看到他担忧的神色，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满意。
“这是陛下的意思。”
许凡还想说些什么，闻言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默契的略过这个话题。
虽然心中还有一丝担忧，但是担忧是最无用的，哪怕他再担心在这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相信女帝。
应该不会拿黎诗诗的生命开玩笑。
宗门…
许凡又得到了一个新知识。
不过他又想到了另一点。
须弥界只有黎家血脉可以修行？
这样的话自己的须弥界不能在知晓这个消息的人面前使用…
等等…
自己在杨询面前使用过，在苏沐影面前也使用过，这不是什么秘密，或者说在龙阳教怕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肯定已经汇报了那圣主。
那圣主当初搬到黎家隔壁是不是也是因为想获得须弥界，但知道了须弥界修行条件之后才离开的？
越想越觉得可能，许凡心中不由有些担忧。
那圣主显然知道这种东西，这些知晓这种消息的人知道自己一个外人会须弥界，难免会多想，会觉得自己特殊，若是发现自己的秘密…
特别是宗门，若是最后发现须弥界外人无法修行，自己一个外人却又会，这些人丧心病狂不知道会做什么。
而且须弥界的价值是人都知道，如果能为外人所修行…
圣主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却是一直没有说过这个，甚至都没有提起过…
自己的秘密若是被发现…
算了。
许凡摇了摇头，不去庸人自扰的想这些。
圣主太吾强者，若真有什么想法自己哪怕是再怎么想都没用，想不清楚暂时就不要想了。
以后还是需要更谨慎一点为妙。
……
半晌后，许凡将李皖清客客气气的送到门口。
“李尚书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