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三毛眼中带着惊恐,后退两步,停了许久才开口:“柱子,你别吓叔,叔能干啥啊,不都是为了你好?”
看着他的样子,我更加确信,这货没憋好屁。
“柱子,叔现在说啥你都不信,但你那个剧组,是鬼剧组,没活人,我这有个秘法交给你,你自己去验证。”
李三毛缠着我,讲了很多,我抱着试试的态度听了下。
听完,背后汗毛都炸开了。
他告诉我,看着是活人,其实不一定是活人。
道门有种秘法,叫做阴骨,就是用死人一小段脊骨,缝入活人后脖颈。
到时候活人就会被死人影响,当脖颈的死人脊骨彻底消失,死去的人就会在活人躯体彻底重生。
这功法相当阴毒,他还说,有时候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眼神诡异的看着自己,那就是被种了死人骨。
人鬼在斗法,鬼身显形外露的征兆。
他让我随便在剧组找个人,摸一下对方的后颈,如果有突
起,就证明这个剧组都是鬼。
我反问他,如果按他说的,阴骨完全消失咋办。
他神秘兮兮的说,不会,必定能摸到阴骨。
我再问他如何知道的,他推三阻四,不答。
我坐在回剧组的出租车上,越想越觉得李三毛可能说的对。
第一场戏,谭潇潇头突然断了,我当时触摸群演的僵硬的感觉。
打牌时,那些群演铁青的脸色。
导演半夜穿着寿衣出现。
一时间我背后冷汗浸透了衣服,有一瞬间都不想回剧组。
但想了想,李三毛往日对我家的恶意,我又不敢确定。
回到剧组,我开始寻找群演,却发现整个剧组驻地极为安静。
人呢?
我心里突突突的乱跳。
一个一个推开
房门。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正午太阳高悬,但即使这样,我整个人却像掉进冰窟。
莫名其妙的打摆子。
看着最后一间朱红木门的祠堂样式建筑。
我缓缓走过去,刚准备推门,一阵悲切的哭泣从房内传出。
我吓得一个趔趄。
这哭声实在渗人,伴着指甲扣动玻璃刺耳的声音,我后退两步。
还没等我多想,我猛然感觉肩膀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按住。
我惊的转身,看见导演耷拉着眼角,带着笑意盯着我。
我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导,导演……”我声音颤抖。
“你从医院回来了?在这站着干啥,怎么不回你的房间?”导演问道。
“导演,剧组其他人呢。”我答非所问。
“今天那些破事搞完了,我带着剧组去城里聚餐,明天开机,当时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
有吗?我怀疑的看着导演,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两个未接来电。
这个时间,恰好是李三毛拿着我的手机,加我微信的时候。
这也太巧了吧,我寻思。
嘟嘟,嘟嘟。
一辆大巴,进入我的视野,群演下车,走路摇摇晃晃,路过我嘴里喷着酒气,跟我打招呼。
我敷衍的回应,紧紧盯着他们的后脖颈。
一种恐惧的情绪从我心底弥漫,他们衣服虽然款式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立领。
我艰难转头,看向导演,他居然也穿的是立领休闲装。
想着李三毛的话,我只感觉眼前发黑,心悸。
呕,呕……
我开始不住的干呕。
“柱子,柱子。”
导演右手挽着我的腰,把我的左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咋了,不舒服?别急,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他扶着我就朝着他的大奔走去。
我左臂贴着他的后脖颈,鼓弄几下,整个人僵在原地。
“柱子,柱子,走啊。”
我咬牙切齿,一种耻辱感蹭蹭往上冒,头不昏了,眼不黑了,脚步也稳当了,导演后脖颈平的就像平底锅。
“导演,没事,我好着呢。”
我推开导演,跑回自己的房间,狠狠的抽着自己的嘴巴。
草,我他妈就是个瓜锤子,什么阴骨,我怎么能相信李三毛这个杂种的话。
他三番两次吓唬我,就是为了让我离开剧组,让我挣不到钱给我妈看病。
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入夜躺在床上,我回忆今天发生事情,莫名其妙想到房子里女人的哭声。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去那个房子看看,最后想想还是作罢,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次日。
剧组正式开拍。
第二场戏,拍摄时间是夜晚。
地点是一个三进的大宅院。
红烛明亮,沙帐摇晃。
我冲着身下的丫鬟用力,丫鬟嘴里喊着公子怜惜婢子。
我真的挺尴尬,这多人看着我,我露着屁股,镜头怼着我,还好没拍脸。
吭哧,吭哧。
陡然,夜风呼啸,房间门被吹的砰砰作响。
红烛熄灭。
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只有斑点月光打入房间,泛着幽光。
身下丫鬟推搡着说,公子风大,关门,让人看见不好。
我没有答应,还是强按着她,哼哧用力。
“公子,你这么想要奴家,那就来陪陪奴家吧。”
“啊,啊,啊,鬼啊。”我大喊一声。
身下的丫鬟居然变成了,被我掐死的谭潇潇,她穿着大红色婚袍。
眼眶里全是眼白,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汩汩涌出。
青紫色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恐怖。
我一把推开
房门,朝着三进的院子跑去,嘴里喊着爹,爹,有鬼。
但整个院子陷入死寂,连护院的狗都不叫。
屋门外的红灯笼,一个一个熄灭。
我浑身一僵,在三进院子里神情惊恐。
“公子,来陪陪奴家,你不是想要奴家吗?”阴森的声音响起。
三进院的水井中发出动静。
忽然,一双苍白浮肿的手扒在井口。
“鬼,鬼,不要。”
谭潇潇披头散发,爬出井口,红色的喜袍,杂乱的长发,滴答滴答井水落地。
在她脚下汇聚成小水洼。
她身体不协调的扭动,不时地抽搐,缓缓朝我走来。
“咔!”
导演大喊一声:“好,很好。”
我重重的吐了口气,我明知道这些是演戏,但谭潇潇的表演太逼真了。
简直比鬼还让人害怕。
我走到谭潇潇面前说道:“谭姐,你表演的太好了,我真的被吓到了。”
谭潇潇撩开,散乱的头发,露出精致的俏脸,歪头说道:“柱子你演得也不……”
蓦然,谭潇潇面部抽搐,变得极为狰狞,眼泪不停的流出。
她嘴巴翕合,冲着我似乎在大喊。
但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吓了一跳,随后想到上次,谭潇潇也这么捉弄我,我说道:“谭姐,你又吓我。”
谭潇潇挣扎越发激烈。
陡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