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皇宫之中。
御书房内。
齐惠帝懒洋洋地靠在龙榻上,数位宫女静静地在旁边伺候着。她们的手如同轻柔的羽李,在齐惠帝的身上缓缓移动着,似是要抚平他那并不存在的疲惫。
这时,内侍王忠贤迈着谨慎的小碎步,从殿外悄悄进来。
“陛下……”王忠贤到了齐惠帝跟前,恭敬地弯腰行礼,眼睛还机警地向周围侍从扫视了一圈。
齐惠帝轻轻挥了挥手,侍从们便如同得到指令的木偶,无声地退了下去。
刹那间,御书房里就只剩下齐惠帝和王忠贤两人。
“忠贤,朕让你偷偷盯着云川封王之后都干些什么,现在有什么情况?”齐惠帝看似平静,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王忠贤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陛下,这云川自从成婚封王之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今儿个奴才瞧见他又在那销金窟里混到深夜才出来。”
京城那些热闹繁华的玩乐之地,云川就像一只寻|欢的蝴蝶,到处流连。王忠贤只是在销金窟外瞧了个大概,就猜得出云川的行径。
毕竟,那地方除了纵|情声色,还能做什么?
虽说王忠贤在宫中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毕竟是个内侍。一个内侍老是在那种地方晃悠,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嗯?”
齐惠帝的眉头微微皱起,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一个整天只知道玩乐的人,难道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王忠贤在一旁,犹豫了一下又开了口:“陛下,难道就这么放任云川当这个越王?”
“想当年,云真在十年前可是为朝廷出了不少力,立下的那些功劳,也能抵掉些过错。多年前为了平息边疆的乱子,朕连名声都不顾了,灭了他的家族,结果弄得全天下的百姓都在背地里骂朕是昏君。”
“这次封云川为越王,正好可以让朕堵住那些悠悠众口,也能显示朕的宽厚仁德。”
齐惠帝慢慢转过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自满。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宫外的人都在骂他是个薄情寡义的君主。
他一直待在皇宫这个金丝笼里,对外面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那些内侍和大臣们的奉承话就成了他了解外界的唯一渠道。
“可是陛下,云川到底是云真的后人。奴才担心他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是放虎归山了呀。”王忠贤小心翼翼地说。他能在宫中站稳脚跟,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他的心思细密得如同蜘蛛精心织就的网。
齐惠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忠贤,你确实是朕的得力之人。”
“放心,他云川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一瞬间,齐惠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就像寒冬里的冰碴子。
“难道……”
王忠贤似乎猜到了什么。
“出来。”
齐惠帝说道。
从偏殿缓缓走出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色劲装把他那挺拔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他手持宝剑,剑鞘上的花纹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的面容冷峻,仿佛是用冰雕刻而成,让人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
走到齐惠帝面前,他恭敬地拜了下去:“臣王剑,拜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忠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王剑,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高手,没想到竟然投身到了齐惠帝的麾下。怪不得之前突然没了踪迹,原来是被皇帝招揽进宫了。
“免礼平身。”
齐惠帝淡淡地吩咐道。
“明日,你带上三百精锐的士兵,跟着越王一起出征。到广陵那个地方的时候,朕会安排一群山匪中途去打劫,到时候你就带着人把云川给除掉。”
云川在前往越州的路上,要是遭遇大批山匪,肯定会有一场恶战。以他那点兵力,肯定会寡不敌众,最后只能殒命。这样一来,既能让天下人没话说,齐惠帝也能顺理成章地除掉这个潜在的威胁。
“陛下放心,就一个小小的越王,臣肯定能轻松拿下。”王剑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在他眼里,云川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听到这话,王忠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年边疆的事情,他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
“云川,要怪就只能怪你父亲当年没给我们这些内侍留条活路!”
王忠贤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就像一只露出尖牙的恶犬。
一夜的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天亮的时候。
……
清晨七时。
云川早早地就起了身,他身上穿着一袭银光闪闪的战甲,那战甲在晨光的映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的手中紧紧握着破军剑,剑柄上的宝石如同他坚定的眼神一样,透着一股不屈的力量。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散发着一种英武不凡的气质。
皇城之外。
丞相司马正和礼部尚书李学祥前来为云川送行。
云川在朝廷中的地位本就不高,这两人来送行,很大程度上是看在司马正的面子上。
“越王,您这一去越州,路途遥远又艰险,您可千万要小心。”李学祥轻轻拍了拍云川的肩膀,那动作里带着一丝无奈。
在他们看来,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再见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两位大人不必担忧,咱们很快就能再次相见的。”云川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道。
司马正和李学祥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觉得云川这是在说傻话。
其实,云川话里的意思是,报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王公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