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手下的士兵们顿时乱成一团,有的吓得直往后退,有的慌慌张张地拔出武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钱坤强忍着剧痛,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给我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生死不论!”
接到命令的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挥舞着刀枪,朝着云川等人汹涌扑来。周刚等人立即拔剑迎敌,两方瞬间混战在一起。
云川面不改色,目光扫过眼前这混乱的场景,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一座高台上。那里,一面“李”字帅旗在风中飘扬,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惹眼。
“镇护将军,看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云川大声说道。
话刚落音,高台上的身影有了动静。只见一位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长枪的将军骑着马冲了出来,身后跟着数百名精锐骑兵,如同钢铁铸就的洪流一般冲下山坡,一下子就把钱坤的士兵们冲散了。
“末将李良,来迟一步,请殿下恕罪!”银甲将军下马后单膝跪地,向云川行礼。
云川轻轻一笑,把手中的长剑插入剑鞘,说道:“李将军来得正是时候。”说罢,他上马之后,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平静地说道:“出关!”
马蹄踏地,尘烟滚滚。
云川带着队伍,威风凛凛地穿出那雄伟的城门,就此踏上前往封地的征程。
他跨坐在黑色的骏马上,身形矫健,眼神幽深,恰似一道寒芒毕露的闪电,透着一种勇往直前的锐气。
李良带着数百名精锐骑兵,护在云川身旁。他凝视着前方云川的身影,眼里满是钦佩。云川在城门口斩断钱坤手臂的那幕场景,就像烙铁印一般,深深地烙在他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殿下当真果敢决绝,英气非凡。”李良驱马靠近云川,话语里带着几分钦佩之情。
云川轻轻一笑,神色平静地说道:“李将军谬赞了,本王只是捍卫自己的尊严罢了。多亏李将军来得及时,不然本王今日怕是难以顺利出城了。”
“末将职责所在,岂敢懈怠。”李良拱手说道,“只是钱坤毕竟是朝廷官员,殿下当众断其手臂,恐怕……”
云川知晓李良的顾虑,他浅笑道:“李将军无须担忧,本王心中有数。”
云川出城之事,迅速传至帝都,在朝堂内外引发了强烈的震动。有人欢呼雀跃,觉得云川行事果决,颇具王者风范;也有人暗自忧虑,觉得云川这般做法太过强硬,恐会搅乱朝局稳定。
东宫之中,太子齐宣的寝殿内,气氛沉闷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啪!”齐宣把手里的茶盏狠狠地砸到地上,恼怒地吼道:“这个云川,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众砍掉朝廷命官的手臂,他莫不是想谋反?!”
旁边的谋士胡强见此情形,赶忙上前劝解道:“殿下莫要生气,当下之急,是要想出应对之策才是。”
齐宣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问道:“先生可有良策?”
胡强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慢慢说道:“殿下,云川此去封地,路途遥远,这一路上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齐宣一听,立刻明白了胡强的想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说道:“先生的意思是……”
“微臣自会安排妥当,殿下只需静候佳音就好。”胡强弯腰行礼说道。
这时候,云川的队伍已经来到距帝都天启两百多里的沧州城附近。
“殿下,前面就是沧州城了,咱们是否进城歇一歇?”李良指着前方隐隐约约能看到的城墙,向云川请示。
云川看了看天色,说道:“传下令去,就在城外扎营,明日清晨再继续赶路。”
“是!”李良领命而去。
夜色笼罩下来,云川的营帐里亮着烛光。
“殿下,您真的相信那个王剑会听咱们的安排?”飞鹰站在云川身后,小声问道。
云川搁下手里的书册,微微一笑,说道:“王剑这人,表面看着忠心耿耿,实则贪婪得很,只要咱们许给他足够的好处,他必然会为咱们所用。”
“可是……”飞鹰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云川抬手止住了。
“放心,一切皆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云川的眼中有光芒闪烁,“传我命令,让将士们提高警惕,今夜,怕是不会太平……”
夜色沉沉,沧州城外,云川的营帐隐没在黑暗里,营地里仅有几处篝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将士们轮岗守夜,氛围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危险。
营帐内,云川正与李良切磋棋艺,棋盘上黑白棋子相互交织,战况激烈。突然,云川下了一子,语气平静地问:“李将军,你觉得这棋盘中的争斗和战场上的厮杀,有何区别?”
李良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回殿下,棋盘中的争斗,需谨慎布局,落子便不能反悔;战场上的厮杀,变化万千,生死就在瞬间。”
云川听了,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得不错,不过这棋局也好,战场也罢,都离不开一个‘计’字。没有计谋,就只有死路一条,李将军以为?”
李良心中一震,他听出了云川话里有话,试探着问:“殿下的意思是……”
云川没有作答,而是转头看向帐外,眼神深邃:“夜已深了,李将军还是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李良还想追问,却见云川已经闭上眼睛养神,不再言语,只好起身告辞。走出营帐,李良抬头看着夜空,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此时,离云川营地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中,王剑正和几个黑衣人悄悄商议。
“王将军,咱们真的要按照计划行事?那云川可不是好惹的。”一个黑衣人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