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笑后,萧静海道:“你们与韦家已经对立,今日卫国公寿宴,明珠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懿姝点了点头,“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做什么的。”
可暗箭难防……
她同沈晏也商讨过,可他们根基尚浅,能得到的消息太少了。
“萧兄那里可是有什么消息?”
萧静海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忧,只希望我是杞人忧天吧!。”
懿姝迟疑了一下,说:“萧兄若是肯帮忙的话,能否去沈大人身边?”
“我武功高,身边有素心、方碧,他们想动手也是不易,可沈大人身边……”
沈晏今天并没有与她一同来,而是去了大理寺,和柳弘一起来赴宴。
这样的宴会,周一航和曲储是没有办法跟来的。
萧静海沉吟片刻,道:“好!”
懿姝拱手行了一礼,“多谢萧兄!”
告别了萧静海,懿姝就向齐芳榭走去。
齐芳榭建在一片花海之中,不同品种的花朵都竞相开放,清风徐来,花香四溢。
公子小姐们,三五成群,游览于花海之中,还不时顿足品评。
懿姝对这样的美景向来欣赏不来,就径自向齐芳榭走去。
齐芳榭内,懿姝扫了一圈,却只见宜昌,不见舞阳和元康的踪影,就问道,“舞阳和元康呢?”
宜昌道:“温公子在流芳亭抚琴,舞阳姐姐带着三殿下去了。”
懿姝点了点头,“那我们也去瞧瞧吧。”
此时萧家长房嫡女韦清瑶走了过来,笑语嫣嫣,道:“那边围了一群世家公子小姐,殿下不如随同臣女去楼上品茗如何?”
懿姝顿了一下,道:“也好!素心,你去流芳亭看顾着点儿小殿下。”
前世,懿姝同韦清瑶相处并不多,对她不甚了解,可这个人缺嫁给了她的弟弟元杰做太子妃。
元杰死后,她的结果怎么样,懿姝不知,自然也不知道她在那场夺位宫变中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
可不管如何,这一世,她不会再让元杰娶她做太子妃!
齐芳榭二楼极为安静,清幽,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漫溢。
宜昌笑着接过女侍手中的木勺,说道:“表姐,今日我给你煮茶。”
韦清瑶笑着说:“还是我来吧,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我也是新学的本事,两位姐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见宜昌如此说,韦清瑶就放下了手,“那就劳烦宜昌郡主了。”
说完后她的目光转向懿姝,“臣女对殿下倾慕良久了,殿下朝堂上那句:‘为国为君,唯死而已!’令人钦佩。”
懿姝淡淡地道:“本宫也只是说出了边疆将士们的心声而已。”
“漫笑女儿无血性,铁马鲜血代胭脂。”
韦清瑶眼中眸光闪动,颇为惆怅,“若是臣女也能如殿下一般走的出去,立一番事业,也算不负此生了。”
懿姝接过宜昌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才道:“想做便能做,只要愿意付出代价。”
韦清瑶微微一笑,“世家贵女,命运早已注定,能像殿下这般果敢的又有几人?”
说罢,她举起手中的杯子,“臣女以茶代酒,敬殿下。”
懿姝抿了口茶水……
渐渐的她觉得无聊起来,连回话都带着敷衍了。
宜昌说道:“表姐可是乏了?要不宜昌陪表姐去更衣?”
懿姝还未答话,韦清瑶就说到:“臣女心中有疑问,不知殿下可否为清瑶解惑?”
懿姝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请说。”
韦清瑶道:“听闻殿下曾与萧三公子在月雅别院比试败于他手。”
懿姝说道:“是。”
“萧三公子所修心法出自道家,名曰和光同尘,出剑犹如君子,与万物不争。殿下的剑法,大开大合,刚勇威猛,两家剑道截然相反,不知臣女说得对否?”
懿姝点了点头,算是任何了,她听韦青瑶品评剑法,开始有些好奇了。
韦清瑶会武,但于武学上的造诣却不高,只算得上花拳绣腿,可这点评却全说到了重点之上。
韦清瑶道:“那如果两道相合,又会怎样?”
懿姝直接回答:“损其道,而无所获。”
韦清瑶笑了笑,“臣女虽未亲见二位比武,但能胜殿下者,剑势刚勇威猛只怕不若于殿下。”
懿姝一怔,沉吟思索起来。
她的武功,就全凭天赋,没有什么名家指点,这学一招,那学一式,然后在实践中淬炼。
同韦衡对战时,倒是没有这个感觉,因为他不是同她一个档次。
可面对萧静海时,就不同了。
萧静海当时只出了三剑,可剑只要出鞘,就带着无以匹敌的威势,令她也不得不暂避其锋芒。
若是从这个角度去想,韦清瑶的说法也没有什么不对。
见懿姝陷入沉思,韦清瑶也不打扰,端起一杯茶静静地品。
可宜昌却急了!
她已将她母亲给她的药下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就会药效发出。
她好容易摆脱了舞阳,应该找机会将懿姝带走的,可韦清瑶却老是在这里夹杂不清,让她很是恼怒,却又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眼见时间快到了,宜昌忍不住开口,“表姐,咱们去寻舞阳和小殿下吧!”
这话将懿姝的思绪打乱,她还未说什么,韦青瑶又道:“郡主若是担忧舞阳公主和三殿下,臣女就着人去瞧瞧。”
懿姝奇怪了,韦清瑶开口阻止她离开第一次时,可说正常,可第二次再这么说,就明显是在拖着自己了。
懿姝正在想其中缘故,宜昌却拉着她的胳膊,撒娇说:“表姐,我坐得有些闷了,你陪我去走走好不好?”
一个阻止她离开,一个想让她离开。
懿姝若有所思之际,就听韦清瑶道:“武无第二,臣女认为在武学上,道家心法——和光同尘在现世可排第一了。”
懿姝蹙眉没有回答。
韦清瑶又道:“臣女认为在官场上也是需要和光同尘的,殿下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