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海高声喝道:“你们已逃不出去,龙柏,你若束手就擒,还可保武安君性命。”
龙柏神情狠厉,根本不听,只一味挥舞着手中剑。
他眼睛已赤红,下手更加狠辣,只欲杀出一道通路。
可终究不敌,背后一松,武安君落下地来,将龙柏狠狠向前一推,“走!”
他身体孱弱,手中也无利刃,却将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向萧静海等人剑口上撞!
上面要活的,没有人敢伤他,所有人几乎都下意识地向后避开!
武安君用命为龙柏争一线生机,龙柏此时要逃,或许就能撕开通道。
可就这么一瞬,他们两人之间就被隔出了人墙。
武安君怒吼,“快走!”
龙柏不肯,拼命向武安君的方向杀去,可却晚了一步!
萧静海已擒住武安君!
武安君嘶吼,“走!要活着,你走啊!”
龙柏武功虽高,却不肯就擒,直杀得满身是血,最后被一把剑穿胸而过。
一剑刺透心脉,龙柏只来得再看一眼武安君,就带着不甘和怨愤闭上了眼睛。
武安君心里一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懿姝抽出剑还给了萧静海,眉眼静冷,“将人捆了,押入司隶处!”
龙柏死了,曲储的仇她就算报了一半了。
懿姝看向萧静海,“师哥,我们进宫。”
武成帝听说宝藏竟然在卫国公府下的密道时,大为欢喜。
当年前朝将国库、皇宫、京中贵族中的钱财都挪走了,导致国库空虚,国家运转都成问题。
武成帝审了武安君快十年,就是为了这个宝藏,如今意外得了,他怎能不开心?
宝藏都已经得了,武安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他这会觉得用懿姝和沈晏真是用对了!
汇报完情况后,懿姝回了公主府。
等浴洗出来时已是深夜,她习惯性来到暗室,沈晏手里已经端着一碗药在等她了。
喝了药,嘴里就被塞了蜜饯。
沈晏见她头发并未干透,就拿了布帕为她擦拭。
懿姝将头发拽了过来,“你不累吗?都差不多了别擦了。”
沈晏说,“不差这一会儿。”
懿姝啧了一声,就任他了,“今日抓住武安君事情闹的那么大,刺客明日就会联系我们了吧?”
沈晏知道懿姝担心元杰,说道:“殿下放心,大皇子会没事的。”
懿姝说出心中所想,“今日我倒觉得那些刺客未必是为了武安君,不然也不会让龙柏独自营救,而没有后援了。”
沈晏道:“嗯!那就可能是江湖上的势力。今日跟着费致的人来报,他离开了卫国公府,去了月雅别院。”
懿姝蹙眉,想起那日看到费致亲吻温良钦的样子,只感心中怪异。
龙阳之好,她听过,可这却是第一次见。
“月雅别院,温良钦?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晏说道:“他们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觉得温良钦也不简单。”
懿姝对温良钦的印象并不深,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美丽娇弱的男子。
“你要是觉得他不简单,就让人去查一查他,你还是怀疑费致是幕后之人?”
沈晏应了一声,“嗯。”
懿姝说道:“普通人很难能追踪到他的,反而有可能被蒙骗。要不,明天我去跟踪他?”
沈晏想了想说,“殿下先养好内伤,之后或许会有恶战。”
“嗯!”这也是懿姝担忧的地方,交换人质,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双方都会小心忌惮。
懿姝眉宇间的担忧几乎是遮掩不住的,沈晏静静的侧首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殿下,安歇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
懿姝点了点头,上了床榻,却见沈晏没有要上来的意思,不由问道:“你不睡吗?”
沈晏摇了摇头,“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
懿姝蹙眉,“很重要吗?”
沈晏点头,在她眉间印下一吻,轻轻说,“殿下睡吧。”
懿姝犹豫了下,“好,那你去忙吧。”
沈晏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半撑着腮,“我看殿下睡,你睡着了我再去。”
懿姝顿时羞恼,“你别又发癫,去忙,忙完抓紧来睡。”
沈晏将她手握在手中,眨眨眼,“我看殿下一会就相当于休息了,然后处理公务就会有精神了!”
懿姝瞪了他一眼,“扯什么呢你,快去!”
“殿下先睡!”
“你看我我怎么睡?要不都别睡了!”懿姝赌气地说。
沈晏只好长长叹息一声,“那好吧!殿下早些休息。”
天光渐浓时,懿姝睁开眼睛醒来,房间里烛火通明,沈晏将公务搬到了暗室来做。
懿姝掀开被子走下床,拿起沈晏正在批改的文书,翻开一看,哑然。
“你改的是司隶处的文书?”
懿姝看到沈晏眼底的青黑,一时心底酸酸涩涩,不知怎么去形容。
这段时日,都没有人给她交公文,她也一直忙忘了,却原来是被沈晏悄然无息的给劫了去。
沈晏说道:“怎么醒了?我马上处理完了,还想抱你再去睡会呢。”
懿姝默了片刻,忽地往前走了两步,坐在沈晏的腿上,勾住他的脖颈,眉眼舒展,还带着几分温软,“我也想再睡会。”
没有明说,可这搂人的姿势,以及那双含着清浅笑意的眼,都在说着:我想让你陪我再睡会。
沈晏被勾住了,心一下就软了,他起身将懿姝横抱了起来,稳稳地向床榻走去。
懿姝微微挑眉,嘴角微勾,生出了几分笑意:“公务不做了?”
这明显是小心思得逞的孩子气,沈晏的手又紧了紧,低声说,“不做了,做你!”
懿姝脸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