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从门内走出的一刻,即使一向以美貌自持的江映月,眼中有有这一瞬的惊艳。
高贵神秘,仿佛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
怎么会有人的眼,清冷若秋水,又似春花娇-媚。
江映月不知为何,觉得眼前人的那双眼,让她生出一种熟悉之感。
而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她。
颜泠对这位盛宠不衰的淑妃,也是有所耳闻的。
“参见淑妃娘娘。”
江映月没叫起,她打量这眼前的人。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此人离开冷宫。
本以为一个被皇上厌弃的女子,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可就凭借这张脸,便已经胜过后宫所以女子。
江映月速来自傲,此刻也有些担忧起自己的地位来。
“知道本宫前来,还感磨磨蹭蹭,迟迟不出来拜见,你可曾将本宫放在眼里”江映月冷声质问道。
颜泠识趣的跪下:“罪妾知错。”
江映月腐蚀着跪在地上的人,此人妹妹这般卑微了。
她的心中却生不出丝毫快意。
她向前几步,手放在颜泠下颚。
颜泠不知她要干什么,只得跟随着她手的力道,将脸往微微扬起。
看着这张惹人嫉妒的脸,江映月眼中划过一抹阴毒。
带着护甲的手指,轻轻在颜泠白皙脸颊上滑-动,真准备使力划破这张脸。
“娘娘”绿萝轻唤道。
江映月撇向一旁,只见绿萝对她轻轻摆头。
江映月只得冷“哼”一声,气愤抽手,颜泠对下巴上还是被护甲,刮出了两道细细的血痕。
她没有去摸,也知道定是出血了。
这淑妃一看便来者不善,颜泠只低着头,默不作声。
绿萝上前,附在江映月耳边低语道:“娘娘还是莫要对她动手的好”绿萝将自己心中顾虑说出:“当年她犯下大错,皇上也只是将她贬入冷宫,应是还念及往日情分,况且,太后与娘娘一向不合,娘娘若就这样毁了她的脸,太后不免借题发挥。”
江映月没做回应,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知绿萝说的在理。
“脏了本宫的手,还不给本宫擦干净”她翘起兰花指,手往颜泠眼前伸去。
颜泠知道她说的是粘在护甲上的血迹。
她身上没带手帕,只得用自己的衣袖,小心点擦拭这护甲上几乎看不见的血迹。
颜泠倒不觉得有什么,她是个孤儿,从小不知受过多少的白眼与刁难。
对她来说,只要人活着,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她只想这些人快些走,免得屋里的饭菜凉了。
江映月手用力一挥,直接将为她擦拭护甲的颜泠爬到地上。
颜泠双手撑地爬起,她故作十分吃力的模样。
江映月见此,媚眼上翘,笑的得意:“庶人就是不知礼数,难怪遭皇上厌弃。”
颜泠本就气质清冷出尘,此时无力双手撑地的样子,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
颜泠就这样无端遭遇的一场飞来横祸,虽然不知道这位淑妃要无端找自己麻烦。
可饭还是要吃的,颜泠终于吃上了占满酱汁的里脊肉。
“可惜凉了,还是没凉肯定会跟好吃些,不过没凉也一样好吃。”
暗卫将颜泠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龙椅上的男子听。
一身明黄龙袍的少年天子,此刻手上真把-玩这一支白玉发簪。
要是颜泠在场,一定能认出,这是她今日打点送食小太监时,送出的簪子。
祁景淮细细把-玩这手中润滑玉簪,眉宇间将人冰冻三尺的戾气,都消散几分。
“她怕是将朕送给她的东西,都给的差不多了。”
暗卫恭敬回话:“是,上次数,还有三十一支簪子,十七对耳坠,二十八个玉镯。”
祁景淮薄唇扬起,星眸染上点点笑意:“那时,让她带那般多东西去,现在竟只剩下这些了。”
“退下吧!”祁景淮将玉簪放进手旁的匣子中。
“是”暗卫行礼后,便很快消失在大殿之中。
暗卫刚走不久,田祥便进入殿中。
“皇上,淑妃娘娘来了”田祥禀报道。
外面天色渐深,淑妃这时来,不想都知是想借机留宿养心殿。
祁景淮一手放与扶手上:“让她进来吧!”
田祥转身去殿外。
江映月来之前,特意打扮了一番。
眸含春水脸如凝脂,淡粉华衣裹身,外皮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气若幽兰。
可坐与高位的帝王,眼中却无一丝感情,倒是江映月的眸中,满是身着龙袍,相貌俊美的皇帝。
“臣妾参见皇上”江映月的声音,柔的似是要恰出水来。
可她屈膝良久,都未听上首人叫起。
江映月也不敢抬头。
皇上虽然宠她,可帝王终究是帝王。
让人敬畏,越是得宠,越是要懂得分寸。
直到江映月双腿发麻,才听祁景淮发话。
“爱妃免礼。”
“多谢皇上”江映月恭敬起身。
“来朕身边。”
祁景淮声调蛊惑,江映月忽略膝盖的麻木。
上前,娇娇柔柔地伏在龙椅旁,一双眉目微微上勾,眸中泛着秋水般的涟漪,楚楚可怜地凝注着他。
祁景淮的眼永远有两层,表面的温存,遮挡眼底的冰冷。
因为有人曾告诉过他。
一个人的眼睛,最会骗人,如果你的眼神先露怯,就很容易被人看穿。
“今日去了冷宫”祁景淮伸手拂过女子披落肩头的秀发。
江映月迟疑这回答道:“臣妾今日恰好路过冷宫,便进去看了看。”
“看了看”祁景淮重复这三个字:“你看见谁了。”
“臣妾···啊!”还未等江映月说完,便被头皮上的疼痛刺-激的吃痛尖叫。
方才还温柔抚-摸她发丝的祁景淮,手下力道让她感觉头皮撕裂般的疼痛。
江映月眼中含泪,却不敢再叫喊出声。
“朕问你,去冷宫见了谁”祁景淮未变。
江映月却觉这声音像是催命的符咒,她强忍下喉管哽咽:“回···回皇上定话,臣妾···臣妾见了,关在冷宫中的一位庶人。”
祁景淮手下力道微松,抓着江映月的发丝,像是扔什么脏东西般,将人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