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赌日到来
“你有没有珍珠项链？”
“啊？”皮鞋惊讶地盯着我：“有倒是有一条，你想干嘛？”
“你赶紧拿一条过来，我想到好办法了。”
等皮鞋取来项链，我就刀片轻轻一划，将绳子割断。
“你干嘛？我就这一件值钱的东西！”
皮鞋轻骂了一句，埋怨着把珍珠收集在一起。
我拿出尼龙绳递给她：“串上。”
随后我便和皮鞋简单沟通了一遍我的想法。
“牛啊，你怎么想到的。”
皮鞋双眼放光，串珍珠的手加快了几分。
“你别说，你这点子还真可以！”
随后我便和皮鞋开始了模拟偷窃。
不远处厂房里面，老猫大雷，还有剩余的11个人午休的时间，都看着我和皮鞋嚼舌根。
“他妈的，这两人心真大啊。”
“都啥时候还在这打情骂俏。”
一个带着帽子的老头拿胳膊拐了拐老猫道。
“滚蛋，你问我，我问谁？”
老猫也耷拉着脸。
“咋的，你们一个个的当我不知道呢。”
“都对皮鞋有想法，天天大献殷勤，咋的，眼红了啊。”
大雷一张大嗓门，说得几个平日对皮鞋有想法的小偷脸红脖子粗。
“大雷，你别瞎说！”
“咱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对赌赢不下来，都没好果子吃！”
几个人嘴硬了几句，便出去买饭吃了。
剩下老猫蹲在地上抽闷烟。
“大雷，你说这两人在那干啥呢。”
不远处，皮鞋一直背对着众人，他们也根本看不见我。
“打情骂俏呢呗。”
大雷幽幽说道。
时间过得飞快，剩下的两天，我和皮鞋都没继续去工厂。
一直在练习偷珠子。
对赌当天，天气格外地热。
一大早，我便出门了。
等来到工厂，外边废弃的大门多了不少生面孔。
往里面走了几步，就听见王三喜的声音。
“老乔，你别乐太早了，老子对赌还没输过！”
“嘿，老王啊，咱说这么多没用，手底下见真章。”
走进之后我看了和王三喜对话的那个人。
年纪不大，40出头。
身材消瘦，有点像营养不良。
脸上还有一个黑色的痣，看着有点让人不舒服。
这中年应该就是条哥提过的乔老狗，也是一帮小偷的老大。
乔老狗身后有十五个人，松松垮垮地站着，十分写意。
一看就是对方选出对赌的十五个小偷。
“过来，过来。”
王三喜见我到了，冲我招招手。
“哎呦呵，老王，我看你是昏头了，毛头小子你都选啊。”
没等走近，乔老狗就发出了嗤笑。
小偷这一行，年纪就代表着资历，也在极大程度上代表着技术。
经验累月，肯定比一个毛头小子强。
至少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两拨人本来就是对立的，乔老狗一笑，身后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说实话，不气是不可能的。
但我知道赢下来狠狠抽这帮人的脸，才是最爽的。
咬咬牙，我走到了王三喜身后。
“乔老狗，你他妈少跟老子废话，这小子运气够好，老子就选，你有意见？”
王三喜也不惯着，破口大骂。
“快拉倒吧，快开始吧。”
“咋的，谁先来？”
王三喜手掌一翻，弹出一枚硬币。
“猜正反。”
“好。”
猜字结束，乔老狗赢了。
“我们先来。”
说罢，他看了看手上的金表。
“你们别给老子掉链子，这条街赢到手，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乔老爷子，你放心吧，咱哥们手底下的功夫指定比这帮人强。”
说着，十五个人就走出了工厂。
条哥也默不作声地跟了出去。
这种对赌，需要人监督。
出发前需要将身上的东西都掏空，只留下家伙什。
条哥也需要一路跟随，防止有人作弊。
“这他妈，还没开始，就已经落入下风了！”
老猫在边上重重跺了跺脚。
我明白他是何意。
今天高温，早上还能凉快些。
路上的人也会稍微多一些，得手的机会更多。
等三个小时一过，大晌午，都在家眯着吃饭。
路上人肯定少得可怜。
王三喜同样眉毛紧皱，不停把玩着硬币。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三小时很快便到了。
条哥跟着十五个人回到了工厂，愁眉苦脸。
“快来，让老子看看都偷了多少！”
乔老狗有点沉不住气，站起身跑了过去。
曾嘲笑过我的一个小偷阴恻恻地笑了笑。
“拿下！”
他挥挥手，其余小偷都开始从兜里往外掏钱。
五块的，十块的，一百的。
不多时，袋子装了一大堆。
王三喜嘴角抽了抽，对方偷的有点多了。
“咋样，一共3021块！”
乔老狗数完后得意地扬起下巴。
“这下一个人200块都赢不了了！”
老猫在我旁边，牙齿都要咬碎了。
胜负未分，王三喜自然也不会落了面子。
“3000多咋了，胜负未分，你就先叫起来了？”
就在乔老狗想再怼几句的时候，那个为首的小偷又开口了。
“乔老大，咱赢定了，这3000多还没算上我的呢。”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6张百元大钞。
“卧槽！”
“这下输定了！”
这下不只是老猫，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在我右侧响起。
“哈哈哈，行，老王啊，我手下的伙计，咋样。”
乔老狗毫不掩饰地狂笑，说着把那个小偷拽到身前。
“快点，给这帮手下败将，说说你号什么？”
“顺子。”
那小偷自觉胜券在握，音量也大了几分。
“顺顺顺！发发发！”
“就该我赢啊。”
乔老狗有些得意忘形，走到王三喜身边，拍了拍他的大腿。
“老王，要不咱认输吧，你瞅瞅你手下的伙计，一个个哪还有斗志啊。”
还真不是乔老狗夸张。
十五个人里面，除了我和皮鞋，都低着头，丧气极了。
“行了，行了，少说废话。”
我站出来，朝乔老狗说道。
“呦呵，你小子还急上了。”
“行行行，你们快点吧，三个小时之后我地盘就要多一条街了。”
既然走了这一条路。
那就扬名立万！
我对王三喜躬身抱拳，走了出去，皮鞋紧紧跟在我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