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同行？”
“这钱我给了，你该走了。”
还是这群人的老板最先反应过来，
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来到我身边小声威胁道。
随后他没有管我的反应，笑呵呵地看向等待抽奖的人。
“大家看见了吧，咱这中奖概率还是很高的。”
“继续，继续。”
他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继续。
我并没有打算撕破脸，毕竟还有事要谈。
但是当我准备先找个地方等他们收摊的时候，
人群中分开了十几个人渐渐把我围住。
“哥们，咱别的地方说道说道。”
开口的正是最先抽到一等奖的30岁男人。
我点点头。
剩下的观众的注意力都还在抽奖箱上，没人注意到我们离开。
他们引着我来到了商业街边上的偏僻地方。
把我堵在了一个卫生间里。
刚一进去，我就张开嘴，取出了一枚刀片。
自从条哥教了我这一招后，我基本上就开始着手练习。
嘴里的水泡是起了又破，破了又长。
如今我已经能很熟练地在嘴里藏刀片，但是也仅限于一片。
我不着痕迹地将刀片夹在指缝，将身子背靠墙壁，看向十几人。
“怎么？你们骗子就这？”
为首的男人摇摇头，看着我咧嘴笑了。
“怎么，坏了规矩的，反而开始指责我们了？”
坏规矩？
我一愣，骗子的规矩，老荣哪知道啊。
“说吧，跟谁的？”
“咱这箱子的暗格可是只有混我们‘戈’道的才知道。”
这人又提了一个我没听说过的词。
戈？
那男人见我沉默，还有些愣神，开口继续说道。
“不是戈道上的？”
“金戈兰荣？”
他又说的东西我懂了点。
这个所谓的荣，指的就是小偷。
但是其余的我是两眼一抹黑。
见我是真的不懂，他点上一根烟。
不知道是出于啥想法，他给我详细讲了讲。
金是算命的，戈是我们这一行，行骗的。
兰是赌博，耍钱的老千。
“跟他废什么话，管他懂不懂，给他点教训。”
他后面有人坐不住了，两个中年甩了甩膀子就走了过来。
这帮人是真不讲江湖规矩。
这是要人多干我人少。
但是我也没打算怂，先往前一步。
“呦呵，你还有点胆子！”
一个人向我挥了一拳。
我人高马大的，自然不怕，上去回了一拳。
虽然占了便宜，但是我还是立刻缩了回去。
另外几人见自己人时吃亏，立刻涌了上来。
“先别。”
我从怀里掏出三个钱包，扬了扬。
“咱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同行。”
刚刚接触的时候，我就趁几人不注意，划兜开包。
“啥？”
“咱钱包啥时候到他手里了！”
几个人连忙看向自己的口袋，
无一例外全破了洞。
“老荣。”
“先别动手。”
为首的男子接过钱包，做了一个先停下的手势。
“你一个老荣怎么知道我们骗子的手段？”
“为什么来找茬？”
“你们那把戏算不上高明，最多偏偏蠢的，还有老头老太太。”
“还有那个箱子，你们的手段，差了些。”
我的话他们倒是没有反驳。
“既然是老荣，这次的事就算了。”
“下次别找事了。”
说罢，他们就想走。
我哪能让他们走啊，还想着借着老太太的事，学个一招半式呢。
最后，那个30来岁的男的留了下来。
他道上叫钱鼠，真名自然没说。
聊了一会，我才知道他们这帮人，与骗了刘艳凤她妈的不是一帮人。
跟小偷一样，骗子也分片区。
他们在这一片活动，跟另外一帮人只是认识。
他们骗子间的隔阂可比小偷大得多。
就像钱鼠说的，骗子的手段一旦骗的人数上去了。
就会被扩散，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了。
而且还容易被别的片区的人，把新的骗术给学走。
所以他们基本上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他还是告诉了我，另一片区骗子的信息。
到最后，钱鼠和我说，以后可以多联系。
发财吗，一起搞。
他们为了钱，我也是为了钱。
今天过后，我算是和骗子搭上线了。
我知道，要不是我第一次就破开了他们的骗
局，
估计懒得搭理我。
再加上我露了一手，老荣的刀片开兜，钱鼠才愿意和我有点交情。
我摸了摸兜里的钱，今天算是收获不小。
除了一等奖的钱，还有几个骗子的钱。
哪有到手的钱包，原封不变送回去的，我每个包都留了几张票子。
按照钱老说的，他们这一帮骗子有12个小头头。
手下人多了去了，足足有400来人。
散在片区内，每天行骗。
我还问了他的号为啥这么孬。
叫什么钱鼠。
他和我说，钱这个姓氏，是由百家姓最开始的赵钱孙李开始。
鼠则是属性，子鼠丑牛选的。
他们老大，则是叫赵子，老三孙丑。
以此类推。
和骗子交流，我自然没全信。
我报的号，没用圣人，而是随便报了一个。
天还没黑，距离我与条哥，老猫他们集合还早。
我打算再去锦湖苑摸一摸。
那个嘲讽我和刘艳凤的娘们，陈花我还记着。
踩点，就从周边的学校开始。
当时陈花身边那个小孩，穿的校服我记下来了。
就在这附近。
等走到的时候，我看了眼时间。
下午2点20。
这是一个私立学校。
比我上学的地方瞅着洋气多了。
有门卫，还有铁围栏。
我趴在围栏外边看，里面那大操场和高楼让我有点感慨。
真是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我上学的时候，就是在泥地里打滚，和同学一起玩的就是滚滚铁圈，玩玩自己叠的纸牌。
“叮铃铃！”
学校里响铃了。
我看了眼表，2点30。
没一会，一群老师就带着学生出来了。
门口也停了一大堆车。
打眼一看，好家伙，一水的桑塔纳。
还有几张我不认识的车。
好像是叫什么奥迪。
车标一个圈套一个圈的，感觉不如桑塔纳好看。
这代表着啥，这可都是有钱人啊。
我在人群中寻找着陈花的身影。
要是能确定她每天都会接孩子，那今天收获就更大了。
